池深並沒有動作,他隻是平靜說道:“在白然得到他應有的懲罰之前,你都會幫助這兩位警官,不會失去理智,對嗎?”
“對。”將鬼氣全都控製住,女孩抬頭看著他們,聲音還有些發抖,卻沒有一絲鬼氣泄露出來。
“白然殺了很多人,我知道一些。”
鐘溢和袁義平立刻進入了問詢狀態,因為怕詢問到一半出岔子,池深也在旁邊看著,等著他們問完了再離開。
等記錄做完,天已經黑了,袁義平說要請池深吃個飯,鐘溢也在旁邊眼巴巴望著,明顯有事情想要問池深。
池深拒絕了,說這是每個公民的責任,袁義平隻得將他送到門口。
臨走前,池深回過頭問了一句:“白然會怎麼判?”
“兩個人,夠死刑了,我們這一行一向很嚴格,有能力的人更應該嚴格要求自己,他這種情節嚴重的,一個人就可能判死刑。”袁義平歎了口氣,“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很好的一個人,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
“死刑嗎。”池深笑了笑,走出了特安局。
雖然說著會是死刑,池深知道特安局還要忙碌一陣子,很多靈異事件都是以意外來處理,但是特安局肯定要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所以會儘全力翻出白然做過的所有事情。
這會是一個龐大的工作量。
而特安局裡,袁義平和鐘溢說道:“你看,他確實可以和鬼魂很好的溝通。”
鐘溢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沒見過的天賦嗎?”
“我不知道,沒有聽說過這種天賦。”袁義平道,“他或許可以解決老爺子的事情。”
鐘溢十分煩躁的揉了揉額頭:“看看吧。”
池深慢悠悠的散步一般準備去搭地鐵回家,沒走兩步,就看到前麵停著有一輛豪車。
最近他覺得自己和豪車犯衝,立刻就決定繞著走,他剛轉過身,那車上就下來一個人,還是熟人,他的親生母親——許秀芸。
“深深!”許秀芸看他要繞著走,立刻出聲喊了一句,快步走過來,“他們說你在這裡,你還真的在這裡,你是來探望然然的嗎?”
池深有些無奈,他隻得轉身說道:“我是來幫忙查案的,哦,查白然的案子。”
“然然確實對不起你,但是他現在也不能做什麼了,你彆再在意他,之前也是我們不好,沒有發現然然會這樣針對你,”許秀芸搖頭歎息,“我好像還沒有和你好好說說話,你是我的親生骨肉,外麵風大,我們能上車好好聊聊嗎?”
池深麵無表情說道:“趕著回家,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吧。”
許秀芸有些憂心的看著池深:“你回你租的房子嗎?那裡也沒有你的家人,你一個人住著多孤單啊,萬一生病了,也沒有人照顧,你和我回去白家吧,一家人,好有個照應。”
“一家人?”池深差點笑出了聲。
然而他還沒說什麼,一個黑影突然在他身後凝固,季星沉從他的影子裡走出來,抬手握住了池深的手,看向許秀芸:“他不是一個人。”
突然出現的季星沉很明顯嚇了許秀芸一跳,她瞳孔微微一震,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他、他不是人啊!”
池深反握住了季星沉的手,微笑著道:“我不在意。”
季星沉用另一隻手推了推眼鏡:“比起活著,死後的我可以更好的陪在他身邊,形影不離。”
池深:“雖然還是活著的時候比較好,但死都死了,這也沒法嘛。”
貼在池深身後的鬼臉見季星沉突然出現,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也應該跳出來,證明池深不是一個人,但現在這個情況下,多一個鬼好像更奇怪啊!算了,還是靜觀其變吧!
兩人越說,許秀芸顯得越害怕,她往後退了一步,急急忙忙想走,結果沒踩穩,高跟鞋陷入磚縫裡就要摔倒,池深伸手扶了一下她,微笑著提醒:“回去路上小心。”
許秀芸想借勢抓住池深的手,不過池深收回手十分迅速,根本不給她機會,隨後在許秀芸的注視下,季星沉重新回到了池深的影子裡,池深慢悠悠離開了。
特安局旁邊並不熱鬨,池深一個人慢慢走在去地鐵站的路上,突然說道:“你好突然。”
“我這是在幫你。”影子裡傳來了季星沉的聲音。
池深雙手放在衣兜裡,思考著什麼,他說道:“我懷疑你在暗示什麼。”
季星沉的聲音再次傳來:“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池深笑了起來:“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季星沉不說話了。
池深再接再厲:“一個被窩都躺過了,你還使用過我的身體,你看我們一直形影不離,不要害羞。”
影子裡再也沒有聲音傳出來,仿佛他的影子就真的隻是影子。
貼在池深衣服上的鬼臉努力把自己變得最小,他一個字不敢說,甚至開始懷疑起了鬼生,他是來乾嘛的?他為什麼要出門?他怎麼會在這裡?
正值晚高峰,池深所在的地鐵站並不是熱門站點,上車很順利,他並沒有按照之前自己說的那樣,上地鐵回家,而是拿著手機看地圖:“宏安貿易……”
而開車回去的許秀芸就沒有這麼順利了,她被堵在了路上。
司機看著導航,問道:“要繞路走嗎?走小路可以少堵二十分鐘。”
“繞。”許秀芸說了一句,突然想到了池深的話,她一開始覺得是池深在說著嚇唬她,卻突然感覺心神不寧,她立刻改口,“不、不繞路。”
“好。”司機筆直開過那個導航提醒可以繞路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