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桶後麵的陰影動了動,同樣身上滴著血的男孩從陰影裡爬了出來,他身上滴的血顏色比較淡,是被水浸潤之後的淡紅色,他也是自殺,死的時候就趴在浴缸邊上,手腕被割開,放在了浴缸的溫水裡。
男孩往客廳外看了一眼,又不確定的看向池深:“你……你……你是誰?”
池深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隻是將廁所門完全打開,然後讓開了路:“你應該也不想你媽媽一直住在櫥櫃裡,所以來客廳一起商量。”
男孩猶豫了一下,避開池深往外走,而客廳的女人看到男孩出來,有意低著頭,背對著男孩,並沒有去看他。
在男孩走出廁所那一刻,廁所門哢噠一聲關上,池深又去關上了臥室門。
池深又去了陽台,之前住在他臥室床底下那個鬼去了陽台,在池深和季星沉2號搬進臥室之後,那個鬼就再也沒有回來,但他也沒有離開多遠,就藏在了陽台的雜物裡麵。
“我們需要談一下房子的歸屬權問題。”池深撥開雜物,對著一個破舊花盆說道。
從那個破舊花盆裡立刻就爬出來一個麵色青紫的老人,他大聲說道:“我的!房子是我的!”
對於這個老人池深就沒這麼客氣了,他直接提著老人扔進了客廳,老人回頭就想罵,剛張嘴,就看到客廳裡的女人還有白婉,這下罵聲還沒出口,立刻就從地上蹦起來,想要第一時間跑回陽台。
哢噠。
陽台門也被池深合上,老人失去了回去陽台的機會。
“你怎麼能這麼做人!”老人氣得大罵,“我是老人家,你要尊敬我,你快開門讓我出去!”
池深並沒有理他,而是抬頭看了看吊燈。
“季……先生,”女人此時開口說話了,她每說一個字都顯得極為痛苦,緩慢又模糊的說完了一整句話,“我們要商量……什麼?他……不在,我們商量之後……他會認可嗎?”
池深的視線從吊燈上收了回來,他環視了一圈客廳裡站著的趴著的鬼,原本沉著冷靜的眉眼慢慢變得飛揚起來,仿佛為工整的素描肆意塗抹上了色彩,他眉眼帶笑,嘴角微微翹起,努力讓自己笑得充滿十二萬分的親和力:“他會認可的。”
女人看到池深的笑容,卻跟見了鬼一樣,立刻就想往廚房裡麵跑,男孩也想回去廁所,然而他們突然發現,門打不開了!作為鬼,他們也不能穿過那扇門!
這時,半透明的季星沉提著慘白的鬼臉從大門穿了進來,他提著鬼臉那隻手捂住了鬼臉的嘴巴,看著池深:“都在這裡了嗎?”
他麵色十分平靜,仿佛池深冒充他騙鬼和他完全沒有關係一般,他隻是單純的回來得晚了一些。
池深笑著看向吊燈:“還差一個,隻是我不確定他還能不能進行正常的溝通。”
吊燈開著,在池深的注視下,一個人影的模樣慢慢顯現,那是房東所說的吊燈裡的飛蛾。
紅衣女鬼也抬頭看著吊燈,吚吚嗚嗚道:“下來!開會!”
“他不在那裡,”池深順著人型影子的位置,看向了沙發,“他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