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義平說這裡已經被他們清理過了,而且港城連環殺人案的三個受害人都在之前的車裡,如果這裡住著的是受害人變成的鬼,那還能有誰?
如此一想,李序又從另外一邊爬了回來。
住在這裡的鬼,好像沒有他想得那樣簡單,既然這麼複雜,他也不知道到底情況如何,那就按照他的想法來吧。
而且那隻把他帶過來的鬼似乎有些奇怪,把他帶過來了,卻並沒有把他怎麼樣,或者說要把他怎麼樣他也看不到。
這樣一來,李序又開始擔心池深了,如果把他帶過來的鬼不是為了為難他把他帶走,那要為難的人,自然就變成了池深,他還留了兩隻鬼給池深,希望池深沒事。
他們的恐怖遊戲《財神》還沒做完呢,池深可不能有事,池深天馬行空和遊戲方式完全不搭邊的想象力,是他們非常需要的。
一邊擔憂著,李序一邊從另外個門離開,他想去找找那個財神像,想看看那個財神像受了這麼多血祭,真的沒有發生異變嗎?他不太相信。
推門的同時他還歎了口氣——希望池深沒事,他們的遊戲可以順利做下去。
另外一邊,袁義平和許家遠遇到的情況就和李序大不相同了。
袁義平一踏進這個院子的瞬間,就感覺到了刺骨的陰氣,他轉身就想走,要回去通知池深他們,他並不害怕,但是池深和李序在他眼裡隻是普通人,這種危險的事情,不能把他們卷進來。
“袁哥,袁哥。”還沒轉過身,許家遠的聲音就在一旁響起,他語氣古怪,“袁哥你來看看這個。”
袁義平向那邊看了一眼,許家遠手電筒的燈光之下,那裡是幾塊奇怪的石頭,長短長布置,他立刻明白過來:“奇門陣法。”
許家遠往後退了一步,那裡原本是他們來的地方,此時卻被樹枝擋住了道路,他說道:“回不去了。”
袁義平摸出了手機,不出他意料:“手機也沒有信號,得先破了這個陣法。”
“這個很麻煩,”許家遠表情稍微有點嚴肅,他說著,“我會一點,我學過。”
袁義平抬頭看他。
許家遠皺著眉頭也盯著袁義平:“白家的陣法。”
“先找陣眼。”袁義平點點頭,他看起來並沒有太意外,能在這種地方出現這種東西,是白家的很正常,畢竟整個港城最大的驅鬼家族就是白家。
而且之前白家表現出來的種種,也已經讓袁義平對白家的濾鏡破了個稀碎,他本來以為的除魔衛道的大家族,沒想到私底下做的都是肮臟的事情。
“現在問題是,為什麼白家人要將我們困在這裡。”袁義平認真查看著陣法,和許家遠商量著,“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不讓我們深入調查這樁殺人案,還是為了我們中的哪個人——”
袁義平和許家遠查看陣法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兩人對視了一眼。
今天他們這裡,和白家最有關係的,並不是他們兩人,而是和他們一起來的池深。
“這件事很奇怪,”許家遠立刻說道,“如果要找池深,根本沒必要把我們困在這裡。”
袁義平表情凝重,他從隨手攜帶的背包裡拔出了一把桃木劍:“儘快出去。”
這時的池深正在車裡快樂的打著遊戲,他看時間差不多了,拉開車門下車,慢悠悠的往著凶宅的方向走。
一個夜探凶宅的人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池深想了想,原本閒適的表情慢慢變為嚴肅,隨即他覺得嚴肅得又有些太過了,又在嚴肅中加上了一點害怕,把嚴肅變成了強裝鎮定。
季星沉在他影子裡沉默了片刻,說道:“沒必要偽裝。”
池深又笑了起來:“說得也是。”
跟著池深出門的鬼臉則是有些驚恐的看了看林子裡,剛才害怕嚇到李序,畢竟他是這幾隻鬼裡麵最不像人的了,所以他一直沒有出來,此刻他本來想出來說兩句,卻突然被樹林裡恐怖的氛圍給嚇住了,半天沒有說話。
此刻他小心翼翼開口道:“樹林裡有東西。”
池深側頭看過去:“嗯?”
鬼臉說道:“鬼……一隻、兩隻、三隻……”
樹林裡漆黑一片,深秋時節,這裡連蟲鳴聲都沒有,安安靜靜的,隻有鬼臉幽幽的聲音響在耳邊。
“那個男鬼斷了腿,那個小孩趴在地上,肚子空了,不知道被什麼吃光了內臟,那個老奶奶手裡拿著自己的眼睛好像在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