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瞬間,紅衣女鬼布滿血絲的眼球內浮光掠影般閃過許多畫麵,她的乾枯的雙手不自覺的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做出了一個抓撓的姿勢,“……願意。”
黑色鬼氣如潮水般洶湧而出,很快她就長出了雙腿,皮膚重新變得光滑,指甲恢複圓潤,如同孤帆一般站立著,很快又被鬼氣席卷淹沒。
“我看到了!”鬼臉突然喊了一聲,“入口在這裡!”
池深並沒有做出反應,他隻來得及看了剛剛走出廚房的季星沉一眼,就被一股引力拉了進去。
客廳內一瞬間恢複寂靜。
鬼氣如旋渦一般儘數被紅衣女鬼吸收殆儘,她那一瞬間露出了極為痛苦的表情,卻沒有發出嘶吼,甚至極快的安靜了下來。
接著她抬起了頭,慢悠悠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客廳。
她並沒有穿著紅色的衣服,而是一身淡青色的旗袍,長發挽了個簡單的發髻,她的麵容也不是在東山溫泉裡那樣嬌小可愛的,相反,她長像很端正,帶著書卷氣。
看了一眼客廳,她慢慢走到了沙發旁,動作優雅的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好奇又克製的看著客廳裡的一切。
而在另外一邊,池深落到了一間教室裡,這教室看起來頗具年代的氣息,像是民國片裡會出現的場景,而此刻,這教室裡滿是濃鬱的血腥味,一共二十三張桌子,二十一張上趴著一具屍體。
這些屍體的死法各種各樣,有槍傷、有身首分離、甚至還有腰斬,他們都以死時候的姿態,爬在了桌子上,而剩下的兩張桌子,也並不是空著的,一張桌子椅子上皆是肉泥,而還有一張桌子上方,吊著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穿著淡青色的旗袍,身上有著血肉模糊的傷口,但那些傷口並不致命,鮮血從那傷口裡湧了出來,慢慢將旗袍浸染成血色,她雙目突出,舌頭伸長,這是吊死的症狀。
“這……這是什麼?”鬼臉還是第一次見如此血腥的場景,一瞬間驚住了,說話都磕磕巴巴的,“這、這就是那個傻子一樣的姑娘的鬼蜮?”
“看樣子是的。”池深移開了視線,開始翻看起桌上的屍體。
鬼臉更加不知所措,他緊張說道:“我們進來了,要不就直接出去?我能看到出去的門,你這是在做什麼?”
看著池深把一個手腳皆斷的人翻過來,鬼臉臉都要綠了,他總覺得這些人要活過來。
“找線索,”池深淡定說道,“來都來了,總得知道點什麼。”
很快池深就把整個教室翻了一圈,包括屍體,最後他看了看那一團肉泥,伸手進去摸了摸,在鬼臉極其震驚的目光中,摸出了一把鑰匙。
他拿著鑰匙試了試教室門,發現並不是,他又在教室裡看了一圈,走到了儲物櫃旁邊,將鑰匙插了進去。
哢噠一聲,儲物櫃開了。
裡麵放著一份染血的名冊。
他剛剛翻開那本名冊,突然一股寒意出現在了身後。
“活、活了!”鬼臉驚叫起來,“池深她活了!”
池深淡定的抬手,將手腳扭曲的吊死鬼摁住,繼續翻開名冊。
吊死鬼掙紮得更凶狠了,似乎想把池深吞吃入腹,但又被池深一隻手摁著就動彈不得,隻能發出無力的嘶吼。
“劉月珍。”池深突然念出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