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張臉在驚恐中同時開口,接著就一起慘叫了起來。
池深手裡拿出了一把漆黑生鏽刀刃還有缺口的菜刀,一手按著脖頸,一手舉刀,幾刀就把那幾個頭從唯一的那個身體上剁了下來,隨後一絲絲的抽出了他們身體中不同的鬼氣。
“嗯,不是這個。”
池深在鬼氣中翻找著,嘴裡低聲說著話。
“也不是這個,袁義平作為一個普通意義上的好人,應該會比較特彆……”
很快,池深從那些鬼氣中翻找出了一絲淡金色的鬼氣,他挑了挑眉:“就是這個,沒想到是金色的,看來就是你了。”
他又舉起菜刀,將那些試圖逃跑的頭一個個剁碎:“雖然我也不是什麼懲惡揚善之人,但袁哥幫過我很多,就麻煩你去死一下了。”
“嗯?還差一個?”池深數了數地上的頭,又站起來準備找找差的那個。
鬼臉立刻爬到一個樹叢旁邊,向池深示意:“這裡!”
池深撥開樹叢,露出了裡麵滿臉驚恐的鬼頭,隨後他舉起了刀。
鬼頭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池深落刀的手卻突然停住了。
“我突然想起來,有個事情需要解釋一下。”池深說道。
感覺到池深遲遲沒有落刀,鬼頭偷偷睜開了一隻眼睛,聽到池深開口,他幾乎是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滿臉期待的希望池深多說點什麼,他可以多解釋一下,然後找到一個生存下來的機會。
“被迫被人控製,和心甘情願被人控製,是不同的。”
池深手裡的菜刀落下,最後一顆鬼頭在滿臉期待中碎成了渣。
接著,池深的影子裡,那雙血紅的雙眼閉上,消失在了黑色的影子裡。
有微風吹拂起來,圍繞著整棟樓上的陰暗鬼氣淡了不少,但也沒有完全淡去,消失的隻是這隻鬼的鬼氣,但那些樓裡麵日積月累起來的怨念,卻不是那麼容易輕易消除的。
“這倒是值得特安局來做個法事,”池深思索了一下,“白婉他們應該也安全了。”
“所以我們該回去了吧!”鬼臉跳出來說道,“那個養鬼的,去找季星沉了吧!我是說去找季星沉的身體了,你們這都不回去嗎!”
“嗯嗯。”池深聽著點點頭,“可是現在回去也晚了,所以還是去和白婉他們彙合比較現實。”
鬼臉:“嗯?你不是說他們安全了嗎?”
“沒有見到就是不安全,我還是很擔心他們的,鐘溢現在這麼虛弱,感覺一個普通鬼魂都能讓他原地去世,還彆說一直呆在白婉身邊,白婉的陰氣鐘溢可有點受不了,說不定已經快死了。”
鬼臉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我覺得你不太想救季星沉?”
“我肯定是想的,可是季星沉不就在我身邊嗎?”池深向著自己的影子伸出手,影子動了一下,也伸出了一隻手,他握住了季星沉的手,“你看,他就在這裡。”
鬼臉看著被池深握住的那隻黑色的手,麵容扭曲了一瞬,徹底沉默了。
池深笑了起來,他摸出手機準備給白婉去個電話,就在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電話上是一個熟人的名字:張杳。
池深皺了皺眉,接起了電話。
“他會消失。”
張杳的聲音飄飄忽忽,那是她氣息不穩。
“今天之後,他會消失。”
池深掛掉了電話,向著自己影子跳了下去。
“回去。”
鬼臉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被裹挾進了一個漆黑的旋渦之中,愣忡之中,突然發現自己回到了自家露台上,而池深已經衝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