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西門吹雪將桶裡的衣服取出,桶裡的水則倒進海裡。
梅驚弦看著那淺紅色的水流傾瀉入海,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極不好的預感。
他取過西門吹雪原來的那件白衣展開,隻見原本雪白的白衣上已然出現了一團團紅色痕跡。
梅驚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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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忘記了以前媽媽說過的話,紅衣服和白衣服不能放在一起洗。
西門吹雪也看見了這刺眼的紅色,一時間默然無語。
梅驚弦沉默著將這件大變樣的白衣掛到頂蓋翹簷下晾曬,又取過西門吹雪手中剩下的那件金紅色女裝。
華貴的綢緞衣裳顏色依舊鮮亮,然而上麵精美的金線刺繡已然勾出了道道毛絲,就連那條做工精致的腰帶也從中間斷成了兩截,隻剩下邊緣的收邊織繡牽連著。
梅驚弦無聲的將這套女裝也掛到了簷下。
此刻天色已近黃昏,灼熱的日頭逐漸和緩,梅驚弦在船板上坐下,伸手倒了杯茶,“你覺得我們該往哪個方向走?”
“往東。”西門吹雪在他對麵坐下,因為身上的衣服有些緊,隻好稍稍換了個姿勢,繼續道:“這片海域離岸邊太遠,史天王的勢力在東南。”
梅驚弦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出海好幾日,雖然後來白雲生幾乎一直在帶著他們兜圈子,但顯然也正朝著史天王所在的地方接近著。
史天王的勢力範圍內少有船隻航行,在豹姬的策劃下,陸小鳳等人也落了海,若他們安然無恙,此刻不是還在海上漂著,就是已經落入了史天王或豹姬的手上。
他們必須儘快與追命會合,那麼就隻能按著原來的路線走。
雖然不知道史天王的確切所在,但大致的方向沒錯,不管將拖延多久,他們終究能到達此行的目的地。
夜色漸漸黑沉,梅驚弦與西門吹雪卻都沒有睡意,一人劃槳,一人仰躺在船板上看著天上明明滅滅的星子。
梅驚弦忽然發出一聲喟歎,“好久都沒有看過星星了。”
西門吹雪抬頭看了一眼星辰密布的天空,輕輕應了一聲。
他的麵容在皎白的星光下透著些微柔和,梅驚弦抬頭望著他,心間感到從未有過的歡喜和寧靜。
不知不覺間揚起了唇角。
“西門莊主,關於今日我所行種種,你心中當真沒有疑慮嗎?”
西門吹雪轉頭,一眼看見他堪比星子明亮的眼眸。
沉默一下,緩緩揚起了唇角。
梅驚弦正驚怔於他難得一見的笑容,忽聽他低低的開口了。
“同行巴蜀的一路上,我以為你是迷惑人心的狐妖,紫禁之巔,我以為你是月上墜下的仙人。”他平靜道:“後來,我知道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梅驚弦品味他話中之意,赧然之餘,麵上笑意更深。
他低笑兩聲,故意曲解道:“原來我之前在你眼裡竟然連人都不是嗎?”
西門吹雪看著他,麵無表情道:“一般的人怎麼會如你這般。”
梅驚弦不解,“這般什麼?”
西門吹雪神情淡然,“我若說出來了,你又要捂著臉不說話了。”
梅驚弦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識想要反駁,但又實在有些忌憚對方會說出讓自己羞恥到捂臉的話,隻好呐呐的住了口。
他停頓一下,心中實在有些不服,“西門吹雪,你當真是一個表裡不一的人。”
“從何說起?”
梅驚弦輕哼一聲,悠然道:“有些人啊,外表看著一本正經冷肅正直,其實內裡鬼得很,比陸小鳳還鬼,當真是表裡不一。”
回想起這幾日在西門吹雪身上吃的癟,每次他臨時起意想要戲弄一番對方,最後卻似乎都是自己吃了虧。
他如今也反應過來了,這就是個心黑的家夥。
“表裡不一?”西門吹雪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眼,忽然回了一句,“你又何嘗不是?”
梅驚弦不服,“我何處表裡不一了?”
hr size=1 作者有話要說:從狐妖——仙人——活生生的人,西門吹雪的潛意思大家明白不?最後說他是人,是因為西門吹雪眼中隻有劍,然後小梅最後成為了他眼裡唯一能看入眼中的人。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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