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常嬤嬤臉色一青,這種學禮儀的事,是表演嗎?她感覺自己一點都不被尊重,臉色難看:“公主,老奴教的是禮儀,不是表演!”
青璃垮下臉:“你要是不高興,就滾!”
清冷的聲音毫不客氣的響起,常嬤嬤臉色更加難看,抽出戒尺,厲聲道:“公主殿下,您怕是誤會了,陛下命令老奴過來是教您禮儀,您這樣態度,請將手伸出來,老奴必定要教訓教訓您!”
青璃笑了,幽幽道:“常嬤嬤,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能讓你橫著出這朝陽殿,信不信?”
橫著出朝陽殿?
常嬤嬤差點沒笑出聲,正想反駁,隻是對上青璃噙著冷意的眸子,心頭的怒火一滯,嘴角抽抽,緊捏著的戒尺怎麼都不敢揮過來。
她差點忘了,眼前人不是那些小宮女,也不是初來宮中的秀女,自己若是真的惹惱了她,她就算殺了自己,也沒人會為她一個奴婢做什麼!
常嬤嬤心一沉,下意識看向一旁讓自己出頭的秋嬤嬤。
秋嬤嬤性子更加謹慎,一開始就察覺到這個公主沒她們想的那麼容易拿捏,但現在看著她和常嬤嬤的交鋒,心頭苦笑,麵上揚起討好的神色:“公主,您說笑了,您是千金之軀,常嬤嬤哪敢碰您一下?”
她撞了撞常嬤嬤:“你先讓開,我來給公主展示一下那些禮儀都該怎麼做。”
常嬤嬤失魂落魄的推開,秋嬤嬤就開始行禮了。
以公主之尊,需要她行禮的人不多,秋嬤嬤不敢托大,因此示範得也很簡潔。
青璃看完,就點頭,表示記住了,然後讓她們下去。
這一次兩人走的都非常果斷,甚至迫不及待。
之後一連幾日,都是這般,將要學的禮儀在青璃麵前展示一次,多的話都不敢說,人就得走。
青璃自己則一動不動,偶爾看著還能睡著。
她晚上還在抓緊時間練武,下午會看書繼續研究玄學,早上還得起那麼早陪司馬言用膳,睡眠時間有些不夠用,隻能白天應付人時補眠。
平日裡伺候她的都是白竹,其他的宮人少有能近身的,尤其是兩個嬤嬤。
因此她們不知道青璃具體原因,隻知道這個公主一點都不配合,消極怠工,偏偏人家身份尊貴,她們就算有皇帝的命令,也不敢對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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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司馬青荷過來打聽進度時,聽見這些回稟,漂亮的眉頭皺起,不知道怎麼辦。
因之前的幾次交鋒,青璃過於咄咄逼人讓她下意識抗拒靠近,現在得到這樣的答案,司馬青荷猶豫再三,也不敢親自去勸說她。
她想了想,還是選擇將難題交給司馬昌。
後宮女子不好時時與外男見麵,而司馬昌之前的伴讀就是易寒,兩人得了空就湊到一起,今日還多一個傅承。
與易寒的冷峻相比,傅承更顯溫和,含笑的眼眸溫柔多情,有書生的文氣,卻又有劍客的傲骨,是眾多貴女眼中的夫婿人選。
前陣子家裡的事對他沒有造成什麼影響,因為危機順利解決。
皇帝賜了聯姻的聖旨,樂儀公主的美名極快的在眾人的運作下,傳遍京都,聯姻一事定下,周行也信守承諾,將證據交給他們,傅家安全了。
傅承脫離被監視管控的局麵,又變回之前意氣風發的男子。
此時聽聞司馬青荷那邊傳來的消息,正在說笑的幾人麵色不約而同的淡了笑意,司馬昌不高興道:“這個樂儀,倒真是一次次出人意料!父皇賜下的嬤嬤,也敢這個態度!”
易寒眸色微深:“傅承,她真的是司馬青璃?”
傅承非常肯定的點頭:“沒有被掉包。”
“不可能!”司馬昌嘟囔道:“她這樣不配合,到時候楚國迎親隊伍來到這裡發現端倪,周行怕是又要搞事情!最起碼也得等去了楚國再說啊,我們現在還沒壓住周行那老東西呢!”
易寒看向司馬昌:“她的弱點是她弟弟?”
司馬昌眉心一跳,總覺得不安,一個能對照顧了自己五年的兩個宮人半點感情都沒有,隻記得她們做的事的人,不可能這樣束手就擒,他忙說:“我覺得還是彆了,要是真動了司馬言,我怕她反而更加失控!”
易寒臉色沉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他們這些人真的拿一個除了出身,再沒半點勢力的公主束手無策?
煩躁之際,他忽然轉頭看向傅承。
傅承一愣:“看我作甚?”
易寒眸光閃閃,說:“你應該是她見過的第一個男子,陛下也誇過你傅家多年傳承,比一般的普通家族要更加底蘊深厚,你的禮儀也是咱們這一輩最無可挑剔的,不如……”
他話未說儘,可司馬昌第一時間懂,眼眸一亮:“易寒說的對!傅兄,這件事唯有你去辦了!”
傅承臉色變了變,有些難看。
易寒慢吞吞道:“難道你想看樂琴公主為這件事煩心?”
傅承險些失態,瞪了眼易寒,還是咬牙點頭:“成!”
司馬昌勾唇一笑,迅速給安排上:“今晚你就在我那去休息,明日一早,我安排你們倆碰麵,她每日都會來麒麟殿找她弟弟。”
傅承已經恢複平靜,一張如玉的俊朗容顏展開一抹笑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