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到手, 青璃地位也再次上升。
本就是位於這個王朝特殊地位,但接連功績、兵符加持,更是無人敢得罪她。
徹底失去兵權的攝政王露出一絲冷笑, 和司馬恒一樣憤然離開。
他早已料到結局,隻是還是不甘心, 所以來這一趟。
要不是傅家這小兔崽子刺殺她, 害了他的身體,他怎麼會徹底不能上戰場,需要將兵符交給他人?
百官也都麵麵相覷, 但都老實跟著司馬恒離開。
如今保皇黨拿到全部兵符, 即使攝政王手中勢力仍然不小, 也不會濺起多大水花了,原先投靠攝政王的人腸子都悔青了,跑到皇帝麵前獻殷勤, 哪裡還敢追隨攝政王。
打了一場勝仗, 除了最基本的封賞, 戰場上出生入死多次的易寒什麼都沒得到,迎接他的還是心愛之人失望的目光, 和昔日好兄弟陰沉的神色。
易寒苦笑起身,對一起來的將士道歉, 一行人出去, 各回各家。
易寒自然回的是易家。
兵符的事鬨得很大,易家也很快得到消息,等易寒一進家門,迎接的就是易月憤怒的吼聲:“大哥!你瘋了?!居然將兵符交給那個人?!”
旁人忌憚害怕司馬青璃,可易月不怕,不止不怕, 甚至十分怨懟。
這人毫不留情,上次那一巴掌讓她在一眾達官貴人麵前顏麵儘失,之前商定的訂婚對象都對她失去了以往的熱情,等司馬青璃成為國師,那人就直接來退親了。
得罪了國師的易家小姐,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易月更是恨得不行。
可是她和對方一直都不在一個地位等級上,也不能做什麼。
沒想到轉頭自己最崇拜的兄長就將兵符這樣重要的東西送給了她最討厭的人,易月怎能不恨?!
麵對妹妹的質問,易寒低著頭沒吭聲,繞開她。
易月更氣的跳腳了。
但接下來是易寒和易母單獨說話的時候,為了避免隔牆有耳,易月也被隔離了。
易母臉色不太好,眉頭蹙起,武將世家主母從氣勢上就顯得十分強悍,這般簡單的不悅就讓易寒感覺壓力很大,率先開口:“娘!”
易母沉聲道:“你為何將兵符交出去?”
兵符在手,那易家地位也不同了,尤其是現在皇權勢弱,自家拿了兵符也不會像其他朝代的功臣被皇帝忌憚處之而後快。
在這段時間裡,易家完全可以繼續往上爬。
偏偏兒子一回來就給他們這麼大一個驚喜。
易寒低聲道:“國師用樂琴公主的命威脅,我若不交,她會死的!”
哪怕是攝政王說要對司馬青荷出手,其實他都不會這麼擔心,身為公主,司馬青荷身邊保護的人一部分是司馬恒給的,一部分就是他和司馬昌送進去的,將她保護得很好,旁人想要下手都難。
可說話的人是國師,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她隻需要一張嘴,司馬青荷就能各種方式被晉朝百姓厭惡嫌棄,更彆說當時她出劍那般利落,殺意那麼明顯,他是半點不敢賭。
但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易母,他話音剛落,“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易母冷著臉:“荒唐!一個樂琴公主就讓你不顧家族,易寒,你這麼多年的禮義廉恥學到狗肚子裡了!”
臉頰火|辣辣的疼,易寒緊抿唇|瓣,沒有吭聲。
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司馬青荷是他願意拿命去贏來的人,易家少了兵符,不會怎麼樣,甚至t他還有軍功,可司馬青荷少了兵符,卻會死!
易母見他這般油鹽不進,臉色都氣白了,乾脆道:“去祖宗祠堂跪著!”
“是。”易寒應聲,轉身離開。
門外偷聽的易月看見兄長出來,正要繼續質問,就看見他臉上通紅的巴掌印,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氣得眼睛紅紅,可看兄長這樣,她又不好意思再責備了。
*
除了易家,不高興的還有很多人。
尤其是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給予厚望的司馬昌。
他是從未想過有一天,易寒會投靠他對家!
要知道就在易寒出現之前,他還在一門心思為他謀劃,想讓他和司馬青荷結成連理的!
司馬昌和傅承以及司馬青荷三人回到麒麟殿。
一路上氣氛都很沉默,司馬青荷不敢說話,傅承不知道說什麼,司馬昌自己沉浸在最後青璃那一笑中。
那樣子,分明是在說,兵權到手了,好戲開始了!
他們曾經加注在她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要還回來了!
司馬昌一想到青璃可能會用的手段,眼前就是一黑。
自懂事起,他就知道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哪怕他不想爭皇位,也有人逼著他爭,老二是唯一活得肆意的人,因為他的靠山是攝政王,他的母親是淑妃,是攝政王的外甥女。
在深宮裡他努力掙紮求一條活路,後來活路有了,他就順理成章滋生了野心,也一步步的朝著這個方向前進。
司馬言十歲被司馬青璃保護得好好地,他七歲時已經在謀劃伴讀人選是哪家比較合適,不能選兵部尚書的兒子,可必須要有武將,不能選丞相的孩子,可得有跟文臣有關的,所以他精挑細選了易寒和傅承兩人成為自己的伴讀。
身份貴卻實權不多,不會讓人心生警惕,又能為他增加不小的助力。
而後他費儘心思的跟他們打好關係,他們喜歡司馬青荷,他就對司馬青荷好,每一步都是按照計劃來的。
怎麼就偏偏出現這麼一個意外呢?!
這其實是一個比攝政王更加恐怖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