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相當乾脆利落。
摩根氣得黑色麵紗被吹了起來,手死死地糅住了自己的長裙。
盧修斯嘖了一聲,把劍抵在地上:“等一下,你們是不是忘了我還在?”
說罷,他看了一眼西澤,羅馬皇帝眼底帶上了縱容的笑意,然後提劍朝他走了幾步,用身體硬生生地將摩根和他隔開了,他手中握著的魔劍帶著淡淡的被仙女祝福過而留下的百合花香氣。
盧修斯對著摩根吹了一聲口哨</,身形流暢而充滿爆發力,麵孔帶著野獸般狂氣的嗜血笑意。
“如果我今天救了你,阿爾托利斯,你是不是願意成為我羅馬的人?”
西澤冷漠臉:“……我拒絕。”
這家夥,說話簡直比他還要傲慢,不知道盧修斯是真的這樣毫不忌憚,還是故意想看他的反應是什麼。
他又不是不能解決,未免太小看人了。
“那,我換個說法,西澤,你願不願意成為我唯一的宿敵?”
沒有被他的聲音惹惱,盧修斯隻是笑起來,他隨便撩了一下自己的紅發,用看死人的眼神掃了一眼摩根。
“不需要。”--
西澤想要推開他,但是盧修斯隻是手一伸,在身側緊緊地抓住了西澤的手:“難道我幫了你,不能給我回報嗎?”
“因為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幫忙。”西澤甩開了他的手,“給我鬆開。”
聞言,盧修斯鎖緊了眉,眼底閃過一絲憤怒,立刻追問道:“等一下,怎麼回事?你這次麵世怎麼不自稱餘了?”
西澤:“……”
哪怕是他,都被這跳躍的話題給弄得懵了一下,頭頂冒出了一個問號。
上次是上次,這次他就想用“我”來稱呼自己,怎麼了?一個稱呼而已,為什麼盧修斯這幅表情?
但他實在不想去聽盧修斯的心聲,因為這家夥知道他能夠做到這點以後,就經常在心底編排一些似是而非的肉麻的話,然後故意讓西澤聽到,實在是整個人壞到冒泡。
最可怕的是,這種直率而毫不遮掩的話完全是真心的,以至於讓西澤分辨出來之後,隻能心底咯噔一下,瞬間關掉能力逃離汙染源。
好在盧修斯沒打算讓他猜啞謎,而是不依不饒地說道:“你自稱餘,尊稱讓人覺得很傲慢。”
西澤:“所以?”
覺得不爽?打一架?
羅馬皇帝的聲音短暫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浮現出了一絲笑意,才故意慢吞吞地說道:“……那樣真的很可愛。”
西澤:“……”
變態,這個人完全就是變態。
“所以是有人讓你不那麼傲慢了嗎?”盧修斯覺得自己相當正常,他敢說和他一樣的那些宿敵們都很喜歡看他自稱餘的樣子,於是,他猜了幾個名字,“拉美西斯二世?阿周那?梅林?蘭斯洛特?”
他每說一個名字,眼底的陰暗就深了幾分,硬生生靠腦補把自己搞得處
於暴怒的邊緣。
高傲的王者,不該對任何人垂下頭顱。
就算是盧修斯,哪怕他總說著要把他們納為己有,但是卻絕不會讓他委曲求全退讓一步!
“哪個宿敵?不是在場的英靈吧?”盧修斯仿佛蟄伏的雄獅,紫紅色的瞳孔縮緊了,“誰是你那樣忍受且退讓的宿敵?”
西澤沒回話,因為他猜測摩根已經對他們的散漫態度感到忍無可忍了,下一刻就要出手。
果然,摩根
操控周圍的空氣,氣氛一瞬間變得冰冷起來,她早已無法忍耐地以Caster的身份操控魔法。
但是,這道攻擊卻是衝著西澤身邊的盧修斯而去!
“閉嘴,他就是為了我才會改變自稱的,你這該死的羅馬皇帝根本不懂我們之間的糾葛——!”
那可是貫穿大不列顛興盛、延續與毀滅的厚重曆史,你這企圖入侵大不列顛的敵人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皇室之間的那些怨恨、嫉妒以及崇拜?!那樣複雜的感情你懂什麼!
西澤:“……”王姐,你是不是打歪了方向?
但是羅馬皇帝卻毫不意外,他反而提起劍直接迎了上去,絲毫不因為對手是位美麗的女性而留手。
“彆自欺欺人了,再怎麼樣,我也是他唯一承認,並且用‘聖劍’,拚上騎士之道去攻擊的敵人!”
“而且也默認了我的說法。”盧修斯補刀,“對吧?”
西澤感覺一陣牙疼,他肯定沒辦法反駁的,因為盧修斯確實是聖劍承認的敵人沒錯……
梅林曾經做過一則流傳後世的偉大預言,名聲遠揚,讓他一躍成為了不列顛的座上嘉賓。
他描繪了這樣一副畫麵,艾利爾山地下沉睡著紅龍與白龍,而覺醒後的紅龍與白龍將會彼此撕咬,處決。
紅龍是不列顛的國王亞瑟·潘多拉貢。
白龍是羅馬的皇帝盧修斯·西貝流士。
他們生來就注定會有一戰,這是命運暗示的必然,兩國數以萬計的士兵交戰,國土邊界的分崩離析,國王與皇帝兩個尊貴無比的存在的一決高下,怎麼可能是那些狹隘的嫉妒情緒引發的小小動亂能夠比得起的!
盧修斯不屑地嗤笑:“我現在解決你,然後就去解決剩下的宿敵,因為——西澤也好,阿爾托利斯也罷,他們,注定是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