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晏這一晚上睡得並沒有多麼安寧, 當昨晚忘記拉窗簾而撒進來的陽光把他喚醒的時候,他才勉強張開眼睛。
辦公室這邊其實一共就四個房間, 一個大點的是客廳兼職擺放蘇西晏辦公桌的地方, 另一邊是崔釗的辦公室和他的休息室連在一起。
空出來的一間房間是雜物室,崔釗有說過蘇西晏想的話,可以把裡麵的東西挪一挪塞張床進去變成休息室。但是蘇西晏懶得, 雜物室裡的東西實在是多的讓人看一眼就退散, 所以其實這裡正兒八經能睡覺的地方就隻有崔釗的房間。
翻譯一下, 他昨晚是在崔釗房間裡睡著的。
整個睡著前的記憶都有些空虛,蘇西晏隻記得他當時太困,匆匆抓著崔釗洗漱了一下, 就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睡著了。
那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讓他幾乎是瞬間就睡著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狀態怎麼像他有一次畫符過度,全身靈力被掏空時候的樣子。
他昨晚到底乾什麼了?
搜索失敗,記憶一片空白,並且腰酸背痛。
好不容易把疲倦的雙眼完全睜開了, 蘇西晏轉頭一看, 殘留下來的困意瞬間不翼而飛。
入目是一堵看起來非常結實的胸膛, 光滑的皮膚,輪廓分明且流暢的肌肉線條。此刻, 他的腦袋正靠在上麵, 雙手自然而然地摟著那勁瘦的腰肢。
重點是,對方的睡衣被脫了一半, 欲露不露地滑落到腰間,據他手上傳來的感覺,那脫掉的一半很大可能正纏繞在他的手上。
所以,他昨晚把崔釗的衣服給扒了?
蘇西晏滿臉驚慌,心裡恨不得那件纏在他手上的衣服能夠自動飛起來重新穿回到崔釗身上去。
然並卵,這顯然不太可能。
蘇西晏小心翼翼地試圖把手從那件糾纏成團的衣服裡拿出來,順帶讓自己遠離半果的崔釗。就在他努力的時候,“受害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墨綠色的眸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了一絲璀璨的光芒。
崔釗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臉平靜地低頭看著被迫還黏在他身上的蘇西晏,神情自然地收回了放在蘇西晏腰上的手。
“你終於有一天受不了我的美□□惑,對我下手了嗎?”
蘇西晏:……
“放屁!”
“你所謂的美色,難道就是指你哼哼唧唧地倒在床上玩那些毛線球嗎?”
“玩毛線球的我,難道就不美貌了嗎?”
崔釗理直氣壯地反問道,看他的樣子,完全不覺得他身為一個威風凜凜的貓妖喜歡玩毛線球是什麼羞恥的事情。
“滾蛋,你有的我都有,我圖你的美貌乾什麼?要是有選擇,我早就直接回家睡覺了。也不知道是誰昨晚抱著我,說要聽睡前故事,死都不讓我回去的。”
“那大概是封印錯亂,導致我暫時性返老還童了。”
崔釗斜躺在床上,看著蘇西晏氣哼哼地從衣服裡解放他的兩隻手,然後整個人脫離那種黏黏糊糊的狀態。
崔釗眼中閃過一絲可惜,但很快就把這道情緒給壓了下去,並且朝蘇西晏控訴。
“小貓貓想聽個睡前故事有錯嗎?你太冷酷了。”
“嗬,那我昨晚不應該給你講穿靴子的貓,而是該給你講九尾玄貓大戰地府,是不是?”
提及他自己之前乾的事情,崔釗沉默片刻,默默閉上了嘴。
這次的破封來的突如其來,平靜的也是猝不及防。尾巴又蠢蠢欲動地想要出來嗨一把,他有多久沒有感受過這種力量不受封印,隨時隨地能全力出手的感覺了?
想到臨走前被他鬨了一通的地府,崔釗有點頭疼的坐起來,準備換身衣服。
蓋在身上的薄被滑落,零散地覆蓋在他肩膀等地方的紅印就露了出來,蘇西晏穿衣服的動作一滯,眼神驚慌地望過來。
崔釗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印子,意味深長地看著蘇西晏。
“這個算是聽睡前故事能得到的小紅花嗎?”
“不是……我……”蘇西晏張口結舌,簡直百口莫辯,同時內心也忍不住有些懷疑,難不成昨晚他睡著後真的當了一次禽獸?
崔釗站起身來,當著蘇西晏的麵,拉開自己睡褲的彈力皮筋,往裡一看。
“蘇老師,我還有個問題,我內褲呢?”
我內褲呢?
內褲呢?
呢?
短短四個字,硬是變成一個超級轟□□,把蘇西晏的臉瞬間炸地通紅。
他指著衛生間的方向,惱羞成怒地朝著崔釗咆哮道。
“我怎麼知道,你內褲關我什麼事?要找內褲自己去衛生間裡找!”
說完,他轉身氣哼哼地就走了,關門的時候門發出了咚地一聲巨響,看起來是氣得不輕。或者說,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