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九章(1 / 2)

男保姆太香了 何書 9500 字 8個月前

都說陷入絕境的時候, 人類會激發潛能,從前連昭是不相信的,就算有潛能他也不覺得自己能激發。

但遇到今天這種狀況, 他好幾次都覺得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 竟然強撐著沒有失去意識,他擔心自己真的就這麼閉上眼睛, 怕是可以順著腳下洶湧的水流被衝到一個未知的地方, 徹底消失。

他不能死。

不能死。

最起碼不能死在下水道裡!

連昭有一種身體都已經凍木了, 但腦袋卻還在維持工作,使勁兒攥了攥手,也木木的, 換個手握住那個唯一的廢舊螺絲。

仿佛這個螺絲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此時水已經漫到他的腰部。

彆人是度日如年, 他覺得是度秒如年才對。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 時不時地喊一嗓子, 隻是體力流逝讓他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小。

他越來越後悔,為什麼不等著老板派車來接算了, 還整什麼小驚喜提前回去什麼什麼的。

真是不夠丟人現眼的。

如果自己死了, 他媽得多難過啊, 也不知道身體受不受得了。

又過去許久, 水已經漫過他的前胸。

“徹底涼了……”

這般絕望的想著,忽然有人把他卡在下水道洞口的雨傘給扒拉開, 黑暗中, 有人叫他名字。

“連昭——”

是林澈!

雨水順著洞口往下砸落,同時也混合著他的淚水彙集到下巴往下掉落。

連昭之前頻繁呼救,嗓子早已粗啞低沉的不行, 此時此刻因為著急竟然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感覺嗓子跟卡了一塊棉花一樣, 又癢又乾,他生怕林澈以為他不在裡麵要離開,焦急不安,拚命想要回應林澈,可就是發不出聲,為什麼會這樣,怎麼辦,怎麼辦,他會不會以為沒人……

他用手用力拍打水麵,努力激起動靜。

忽然一束亮光從洞口照進來。

連昭濕淋淋的站在裡麵,紅著眼睛想要看清洞口的人,但因為燈光的緣故,他看不見臉,但就是知道,是林澈。

“老板——”終於,他再次發出聲音。

下一秒,林澈把照明燈遞給旁邊的人,將繩子套在自己身上,拒絕其他人要下去救的建議,自己親自被放到下水道中,把手中另一個套繩綁在連昭的腰上,緊緊抱住他,讓上麵的人將他們兩人拉上去。

成功被救出來的連昭徹底堅持不住,用粗啞的聲音嘟囔一句:“差點以為要死了……還好……”叫老子等到了,說完雙手死死抱住林澈,安心地靠在林澈的肩頭閉上眼睛。

“連昭……”旁邊的人為他們撐著傘,有人遞薑水給林澈,林澈脫掉連昭的厚外套,把準備的毛毯裹在他的身上,先喂他喝了兩口薑水,隨後一群人快速走出黑暗的小道,林澈抱著連昭坐上路邊的私立醫院救護車,前往急救中心。

在車上,林澈將連昭所有濕淋淋的衣服都脫掉,裹上厚厚的毯子,一層毛毯,一層羽絨毯。

還想再喂他喝薑水暖身,但怎麼叫都叫不應。

林澈直接捏著連昭的下頜,一口一口喥到他嘴裡,喂下去小半杯後,又不停地搓他的手腳,讓他快點暖和起來,一度擔心他挺不住。

今天好像格外的冷。

連昭受了驚,加上本身這兩天就沒睡好,到醫院後,雖然人緩過來了一些,但整個人迷迷糊糊,嘴裡還說著胡話。

“給我媽說一聲,我到了……”

“老板……幫我給我媽說一聲……”

“我媽……”

因為嗓子疼,說話的時候眉頭緊皺,不,準確的說是整張臉都皺著。

林澈握住他泡的發白發皺的手說:“好。”

“好冷好冷——”連昭閉著眼睛,嘴裡還在胡咧咧。

“嚇死我了……”說完這句,眼角又開始不自覺淌眼淚。

可見在裡麵有多害怕,麵對死亡,誰不害怕呢?

聽連昭說到這句,林澈用手摸一摸他的臉頰說:“你也嚇到我了,乖乖等我派司機去接你不好嗎,為什麼要自己搭車回來,還走這麼偏僻的的地方。”說這句話時,明明表情也沒有什麼波動,但卻能感覺到對於連昭自己偷偷走小路的無奈,還有遭遇這些的心疼。

見不得這個平日活蹦亂跳的小保姆忽然這麼虛弱的躺在這裡,還是喜歡他耍無賴拍馬屁的樣子。

林澈也的確被驚到了。

尤其是看到信息和定位,打電話過去聯係不上,手裡的書直接扔在地上,一邊聯係私立醫院,一邊叫上家裡的安保,準備救援用品,帶上熱水泡上薑片,毯子。

讓司機順著定位直奔目的地。

雖然有定位,但不能具體到那條路上的哪一個下水道洞口。

那個小道全長幾百米,有三個下水道口,前後兩個,中間一個。

第一個打開,沒有。

心情沉甸甸的。

第二個雖然看到有危險提示,但看到那裡放著的雨傘,林澈還是打開看了看。

看到連昭嘴唇發紫,臉色煞白沒有血色,仰頭望著自己時,心一緊。

這是他第一次有這種仿佛要失去什麼的感覺。

這種感覺既陌生又不舒服,想都沒想直接將繩子套在自己身上,拎著另一個繩子就這麼被順下去,顧不上汙水冰冷刺骨,將人抱在懷裡才覺得踏實。

這種行為要是在以前,林澈隻會覺得不理智,甚至愚蠢,可現在……他根本想不到什麼理智,愚蠢,隻想趕緊把人撈上來。

這麼冷的天,在水裡泡那麼久,原本還擔心會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在醫院經過一係列檢查後並沒有大問題,肋骨那裡也隻是紅腫淤青,沒有傷到根本,醫生隻說有可能發燒,果然半夜發起高燒,打了退燒針,早上剛退燒,喂了他一些吃的後,沒過多久又燒起來,嘴唇因為缺水乾裂,林澈親自用沾濕的棉簽滋潤他的唇,病房裡有護工,但隻要他在,許多事情都親力親為。

連昭愣是在醫院住了兩晚,燒徹底退下去後人才清醒過來。

他睜開沉重的眼皮,想要抬手卻發現沒被紮針的那一隻手被握著,他側過臉看去,是靠在他床邊睡著的林澈,就算睡著了,也握著他的手。

連昭維持這個姿勢太久,剛醒來就想要換個姿勢,不想驚動林澈,可小心翼翼抽手的時候還是把人驚醒了。

林澈揉了下眼睛看向連昭。

隻是一個表情,連昭就知道,這是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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