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外, 林澈擔心地叫連昭的名字。
“昭昭?”
連昭在裡麵笑著說:“我沒事,我以為想拉,結果沒拉, 我估摸著……”語氣沉吟,故弄玄虛。
林澈手掌貼著門, 認真地說:“什麼?”
“估摸著是懷孕了, 你這一扛,孩子怕是已經扛沒了。”說完拉開洗手間的門, 笑嘻嘻看著林澈。
林澈本來一臉憂慮,聽到連昭這麼說,失笑。
看連昭沒什麼事,自信得意地說:“那不可能, 我的種,沒那麼脆弱。”
連昭翻個白眼說:“他隻是個baby!”你強大不代表孩子強大。
林澈拉住連昭的手腕說:“既然孩子已經在你肚子裡了,我們不如提前給孩子起個名字。”興致勃勃。
連昭看林澈還說上癮了,配合地說:“行啊,先起個小名,我想想,不如叫金金,黃金的金!”一聽就是有錢人。
饒是林澈喜歡連昭, 也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被叫金金。
“你怎麼不叫他萬兩算了”滿腦子都是這點東西,“起個可愛一點的,和你一樣可愛的那種。”
“我有什麼可愛的,我明明是帥氣,我想不出來, 你說叫什麼吧。”拉著林澈來到沙發上坐下。
林澈認真思索, 片刻後說:“女兒就叫沅沅, 沅茝澧蘭的沅,兒子就叫……”
連昭接話:“兒子就叫多多,什麼都多的多。”他沒想到林澈這麼認真。
林澈抽抽嘴角,說:“也行,多福多壽……”和女兒的名字比起來,兒子這個多少有點太接地氣,但寓意不錯,用著吧。
連昭說:“哈哈哈哈——”搞得跟真能生孩子似的,連小名都準備好了,男女孩都有。
兩人坐在沙發上,林澈把連昭攬在懷裡。
“這麼久沒見,你想我嗎?”想到剛剛看到的一切,多少心裡還存著氣,很是不開心。
連昭率真地說:“當然想。”想到好幾次都忍不住誤把白板當成黑板,雖然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想到以為再見麵會尷尬,然而根本沒有。
隻想多親近親近,連昭忍不住去撫摸林澈的臉頰,看著他的眉眼,歎口氣說:“我過兩天就休年假了,到時候我們再見麵就是三月份了吧。”白板在的時候不敢摸,黑板出現,趕緊摸個夠!
自從有過肌膚之親,連昭膽子都大不少,不像之前那麼謹慎小心。
林澈提議說:“不如你也辦個護照,跟我一塊去倫敦過年吧。”顯然就算他一個月不上線,去倫敦過年這事兒他一早就知道。
連昭搖搖頭說:“不行,我好久沒和家裡人過年了,跟他們說好今年會早點回去和他們一起過。”而且這個時候辦護照也來不及吧,聽說簽證很難辦,想想就複雜。
林澈依依不舍地說:“可我好想和你呆一起。”
連昭讓林澈清醒一點,說:“拜托,就算我跟你一塊去倫敦,大部分時間肯定也是和另一個老板待在一起,你又不會經常出現。”
這話就紮心了,也是事實,林澈把臉埋在連昭的頸窩說:“為什麼一直跟你呆一起的不是我,真想讓他徹底消失。”這樣就可以和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
“不要這樣想,你們本來就是一體的。”雖然他喜歡黑板,但也不代表想讓白板消失,不管怎麼樣,白板幫過他很多,教他練字,學英語,請假也不跟他計較還不扣錢,派司機送他,細微之處的關心,他都記得,更重要的是不顧危險跳進下水道把他撈起來,自己還害他回家後發燒……
白板除了比黑板摳門那麼一點點,簡直完美。
不論是白板還是黑板,其實他都喜歡,都在意,不想任何一個消失。
隻是黑板出現的頻率有時候太不穩定,要是兩個人格一半一半,豈不是更完美。
林澈冷哼一聲說:“你舍不得他消失?”
連昭在這件事上沒辦法違心附和黑板,說:“如果我為了哄你跟著說希望另一個你消失,那我也太沒良心了,他救過我,平時待我不薄,我做不到。”連昭有一點體會到什麼是白玫瑰和紅玫瑰的滋味。
大抵就是現在這種時刻。
林澈雖然能理解連昭,但他還是不想聽到這些,鬆開他,抱著臂嗬嗬說:“那就我消失好了。”一臉破罐子破摔。
連昭忙不迭說:“你彆這樣嘛,好了,好不容易又見到麵,非得這個時候跟我生氣嗎?”像是哄女朋友似的。
“那你就算心裡不想他消失,就不能嘴上哄哄我?”林澈不依不饒。
“這種話不好講的,不吉利”自從掉進過下水道,連昭可忌諱什麼死不死,消失同等。
“我希望你們倆都好好的。”一片真心。
其實他對白板還有愧疚和一絲不安,畢竟不管黑板和白板都是林澈,而他和黑板這樣親密,作為另一個老板的白板卻一無所覺,真的挺擔心當白板知道後,會不會覺得他很惡心……
他都不敢想,感覺會被白板直接解雇,讓他卷鋪蓋滾蛋。
林澈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吵架上,不滿地重新抱著連昭說:“算了,不聊他,既然我們孩子沒了,現在再趕緊造一個吧。”直接抱起人就往床的方向大步跨去。
走到一半才發現,為什麼兩個枕頭都有被枕過的痕跡,這一看就是兩個人睡在一起。
“你和他睡了?”眼神不善。
連昭立即解釋說:“你這話說的,什麼叫睡了,注意用詞,隻是同睡一張床而已。”一臉你可彆冤枉我,而且白板多正經的一個人。
林澈嗤笑著說:“我一個月不出現,你怎麼跟他睡一起了,他不是假正經總是讓你一個人睡?”
連昭說:“這不是怕你半夜醒來折騰我叫我再上樓,結果睡了一個月,你也沒半夜醒過來,忽然剛剛我跳完舞你就醒了。”這叫體貼,你懂什麼。
林澈眯起眼說:“他能那麼好心,表裡不一的家夥。”本來想說,他肯定是喜歡你,想溫水煮青蛙,現在是同床,那以後還不得同/房,轉念一想也沒必要把這事兒捅破,就讓連昭誤會著也好,免得當了助攻,讓他們倆好了。
連昭說:“你這是偏見!”為白板抱不平。
“對對對,他最正經,我都這樣了,他能有多正經。”說著就把連昭放床上,一副急吼吼的樣子。
“正因為你這樣,他才更正直高潔,人家好著呢,你彆惡意揣測了!”你這是□□裸的嫉妒。
“你還誇他?”林澈直接吻住他的嘴。
吻得連昭氣喘籲籲,差點喘不過氣,一吻結束,直接推開林澈說:“不是吧,你一見麵就要這樣?”
“我想跟你造小人。”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連昭心裡想,我這次才不吃你這套。
“我不想!”上次連著兩次,他多少有些抗拒,而且妝都還沒卸,那麼心急做什麼。
“那你總要陪陪我。”
“我當然會陪你,但現在我需要去卸妝。”跳過舞出過汗,感覺臉上油膩膩的。
“我幫你卸妝。”說完,跟著站起來的連昭去洗手間,看著連昭熟門熟路的拿卸妝油塗在臉上。
連昭說:“臟兮兮的,我自己來。”把林澈伸到麵前的手打開。
“你為什麼要給他表演節目。”
“他是我老板,想讓我表演節目,表演一個也沒什麼吧。”都快過年了,多熱鬨。
這回答讓人無法反駁,林澈說:“他是不是變態,讓你穿女裝給他跳舞。”
連昭得意洋洋地說:“那還不是我女裝的樣子太漂亮了,你難道不喜歡看我跳?”
“我承認,我是變態。”
說完倆人都樂了。
“你倒是誠實。”連昭卸完妝,直接把絲襪一扯,推著林澈出去說:“我衝個澡,你去外麵等我。”
“好久沒見,一起不是更快樂?”林澈不願意出去。
最後當然是得償所願,連昭實在是拗不過林澈,這家夥扒著門框就是不出去。
衝澡變成泡澡。
倆人一塊在浴缸裡打鬨,就像一對真正的戀人那樣。
“你彆弄那麼多泡沫行不行!”
“你看我這個泡沫堆頭上,一邊一個,像不像兔子。”
連昭看一眼林澈的樣子,哈哈笑著說:“像狗!”白毛狗狗。
林澈直接衝過去糊了他一臉水。
等到鬨完洗過澡,兩人躺在被窩裡,林澈還想動手動腳,都被連昭製止了。
“我肚子還有點不舒服,真的不想,你彆勉強我。”其實沒有不舒服,他故意這麼說的。
林澈的確心猿意馬,還想乾壞事,但聽連昭這麼說,再想也歇了心思,揉著肚子說:“還疼呢,不如去看醫生吧。”
連昭說:“沒什麼事,我最近吃的有點多,估計就是脹肚子,便秘,明天多吃點香蕉或者火龍果,上個廁所就好了。”說完伸伸懶腰,似乎想睡了。
林澈抱著他說:“你困了?”
連昭半眯著眼睛,睡眼惺忪地說:“有點,不過我不會那麼快睡的,我要陪著你,難得你又出現,我得珍惜一點。”嘟嘟囔囔地表達對黑板的不舍。
聽得黑板一顆心柔成水,又是抱著連昭一頓親,親的連昭臉蛋紅彤彤的。
“我也不舍得你。”
“老板,我發現一個現象,他心情不好,你好像就會出現耶。”那會兒他去書房,還沒開始跳之前,感覺到白板心情似乎就不好,但看到他還是笑嗬嗬的,然後等他跳完,黑板就出現了。
上次白板生病,黑板也忽然就出現了。
是不是白板自身情緒不穩定或者身體遇到問題的時候,就沒辦法壓製另一個自己冒出來?
“如果是我,我也會壓製另一個自己,誰想要自己的身體多了一個人”雖然討厭另一個自己,但其實兩個人骨子裡都是一樣的,都想取代彼此,“我一個月沒出來,這一個月看來他心情很好嘛,你們這一個月都做什麼了?”
想到黑板不在的這一個月,他過得也很滋潤,甚至可以稱得上快樂,打哈哈說:“也沒做什麼,就每天看看書,練練字。”白板就像他的老師。
“他就是假正經。”
連昭隻當黑板是嫉妒,明明白板就很正經。
“假正經也好過你這動手動腳的。”
“那我喜歡你,還不能讓我抱抱你。”理直氣壯。
那就讓他正經著,不正經的我就多吃幾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