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椒一臉不解,仿佛在說你怎麼了。
林澈眼角餘光看到他的神情,忍不住笑著說:“叔叔在鍛煉身體”然後舉起手臂看一看說,“叔叔太瘦了。”
椒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好吧,然後拿起毛巾要給他擦汗。
儼然很清楚自己是小保姆的事情。
林澈讓他擦了,還對他說一聲謝謝。
被說謝謝的椒椒開心地放下毛巾,笨拙地跳了一下,雖然腳尖都沒能離地。
隨後小寶貝雙手交握在一起,繼續安靜地看林澈“受罪”,時不時跟林澈一樣皺起眉頭。
醫生打量一番椒椒,對林澈說:“這是林先生親戚家的小孩嗎,跟您有幾分像。”尤其是側臉看著,與林先生的側臉的確有幾分相似。
林澈並不覺得這個小孩像他,笑著說:“不是。”
醫生微微驚訝地說:“不是嗎?那可能都長得很帥,他這個小鼻子也很挺,帥氣的人總有幾分相似。”這孩子這個五官,隻要保持住,未來肯定會很帥氣,長得是真好。
林澈表示認同。
那邊的連昭還在解釋。
“我真的習慣叫老板老板了,林先生叫著太生分。”一臉苦惱,改稱呼是真的麻煩,都叫習慣了。
陳淙說:“林先生這樣身份的人,你叫他老板跟叫暴發戶一樣。”
連昭無奈地說:“有什麼區彆嘛,反正都很有錢就是了。”老板多接地氣。
陳淙看連昭油鹽不進似乎還想繼續叫老板,直接道:“不管你以前怎麼叫,從現在開始,你就要叫林先生,不然叫錯一次就扣錢。”
一說扣錢,連昭立即不做聲了,點點頭說:“遵命。”行吧,叫林先生就叫,你是管家你最大。
這一刻,連昭更想念從前的管家了。
按摩20分鐘結束後,醫生對連昭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陳淙說:“你扶著林先生去浴室裡洗個澡。”
“好的。”
等到陳淙離開,連昭明顯脊背沒有那麼緊繃,笑眯眯地扶著林澈往浴室裡走。
到了浴室,裡麵放著一把鏤空的椅子,林澈對連昭說:“好了,我自己來,你在外麵等我就行。”雖然走路費勁,但脫衣服洗澡還是不礙事的,隻是運動的太久,四肢現在有些發酸。
連昭看林澈手指顫抖的要脫衣服,伸手幫忙道:“林先生你彆跟我客氣了,以前你經常叫我給你脫衣服。”不然等他顫巍巍的脫掉衣服和褲子再顫巍巍的洗澡衝涼,不知道過去多久了。
林澈一聽這話,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你繼續說……”然後似乎有些放任自流,隨連昭給他脫衣服。
“說什麼?”
“我以前的性格有這麼奔放?”
連昭做這些的時候不忘交代椒椒一句,讓他在外麵等著彆進來,免得看到一些不該看的。
等到確認椒椒不在後,讓林澈站起來給他脫褲子,然後再讓他坐下來抬腳,一套動作熟練無比,表情更是波瀾不驚。
真像是以前經常乾這事兒。
連昭想了想說:“也不能這麼說,你以前心情好的時候是很溫柔儒雅的,我剛上班那會,因為缺錢,跟你預支工資,你都毫不猶豫的給我了,還不壓我身份證,還教我練書法,後來我回家每次過年的時候,村裡大家的對聯啥的都交給我了,被不少長輩誇呢,我還自己寫了一些在鎮上支攤子賣春聯,賺點外快,特彆好,但你心情如果不好的話,就會很暴躁不耐煩,一般情況下,你心情不好就會想要折騰我,比如半夜把我叫起來去三樓給你放洗澡水,給你脫衣服,給你換床單被罩,給你按摩,讓我穿女裝在花園裡給大家看——”但心情不好的你特彆大方。
林澈發現連昭在回憶這些的時候嘴角一直翹著,似乎很開心。
“你不生氣?”
“我是保姆,伺候你是我的工作,這有什麼可生氣的。”連昭一臉無所謂。
“雖然是保姆,但也不能強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比如給我脫衣服,強迫你穿女裝。”
連昭打開蓬頭,調試好水溫才移動到林澈身上,聞言說:“那我想保留給你當保姆的工作,自然得聽你話一點咯,而且穿女裝你也給我錢了。”
“你沒有尊嚴嗎?”
啊,又是這句,就算大少爺失憶了,也會問他同樣的問題,可能在有錢人的眼裡,尊嚴比一切都重要,哪怕對方給再多錢,有些事情也不應該因為錢而做。
但他不是有錢人啊。
連昭一下子就笑了,他笑得特彆燦爛地說:“對於我這種缺錢的人來說,錢比我的尊嚴重要多了。”無比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