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連昭自覺說錯話，捂住嘴，驚訝又抱歉地看著林澈，“我……抱歉，不是故意問的。”懊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沒事找事，給人添堵。
“沒事，其實剛醒過來的時候什麼都記不得，完全沒想起來我媽已經去世的事情，後麵憶起來卻又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得事情。”就算記憶回籠，那些悲傷和寂寥猶如秋日落葉墜落，驚不起一絲動靜，悄無聲息。
連昭扯開話題，拿起桌子上林澈小時候的照片，上麵的小孩穿著西服，打著領結，看起來上小學三年級的樣子。
“你小時候這麼可愛啊，穿這麼正式，是乾嘛呢？”
林澈看他站的位置就知道拿的哪張照片，合上書本說：“那天我過生日，雖然背景模糊了，應該可以看到有氣球還有彩帶什麼的。”
“哦哦哦——”連昭放下相框，又去拿旁邊的一個，是合照，林澈穿著校服，另一個小孩也穿著校服。
“你旁邊站著的是誰啊。”
“這是我爺爺朋友家的孩子，也在這裡住，小時候我們在一個學校上學，算是發小。”
“算是發小？”
“他上完小學就和父母移民國外，所以就隻有小學的那份情誼。”
“哦哦哦，那他還牽著一個小孩是誰。”
“是他弟弟。”連昭還看了林澈房間裡的成長相冊，然後他發現林澈嬰兒時期和他家椒椒好像。
連昭心虛地不敢看，連忙把嬰兒時期略過，特意指著林澈初中參加運動後的照片指給林澈看，“哇，你們學校的攝影師也太會抓拍了，搞得跟海報宣傳似的。”
林澈看一眼連昭所說的照片，說：“這張當年的確被學校放在官網上當宣傳圖。”
“你這算是炫耀嗎？”
林澈微微挑眉說：“我還需要炫耀？”
連昭特意打量一番林澈說：“也對，我對你的顏值還是很有信心的。”
林澈笑了笑，捏捏眉心。
連昭看他似乎有點困的樣子，放下相冊走過去問道：“你是不是想睡覺了，要不你在椒椒旁邊躺一會兒？”
林澈點點頭站起來說：“是有點倦。”
“你肯定早上起太早了，沒睡好，你去躺一會兒吧。”主動走過去扶著林澈。
林澈現在走路好多了，並不需要人攙扶，但連昭過來扶他，他也沒拒絕。
下午兩點多，林澈還在睡，椒椒打著哈欠醒了過來，守在旁邊的連昭看到後，衝他噓了一下，讓他不要吭聲，悄悄把他從被子裡抱起來，穿上褲子襪子還有鞋子，抱到洗手間給他洗臉洗手後，直接離開臥室。
父子倆來到花園，連昭才對椒椒說：“乾爹睡覺呢，我們不打擾他，在花園裡玩一會兒怎麼樣？”
椒椒剛睡醒，就算洗過臉也懶洋洋的，靠在連昭的肩頭嗯了聲。
花園裡有一棵大樹，大樹上綁著秋千，連昭把椒椒放在秋千上，輕輕推推。
“你抓緊了，這抓不緊可要摔下去的。”不像自家花園裡的兒童秋千，椅子有安全帶，不用擔心掉下去。
椒椒牢牢抓著秋千，嗯了聲。
連昭推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椒椒睡醒後還沒喝水，看看距離也不算遠，連昭把他從秋千上抱下來，讓他站在秋千旁邊玩。
“椒椒爸爸去給你拿杯水，你站在旁邊等我一會兒，不許自己爬上去玩，知道嗎？”
“嗯啊——”椒椒抓著秋千的繩子點點頭。
連昭跑著去一樓拿水，剛給孩子倒了杯溫水，傭人端來一盤切好的水果遞給他。
“連先生，這是給寶寶準備的。”
連昭一看都是椒椒愛吃的，端著水果說謝謝，剛來到走廊，還沒踏入花園，忽然聽到小孩的哭聲。
連昭心裡一緊，以為是椒椒，但他一邊加快步伐，同時又聽了聽，好像不是椒椒的哭聲。
連昭心裡犯著嘀咕往花園走，看到大樹下除了椒椒，還站著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
哭的是和椒椒差不多大的那一個。
周彥辰拉起侄子，拍拍他屁股上的落葉和灰塵，瞪著不知道哪來的小孩，帽子都有毛邊了，是林家奶奶傭人帶來的孩子嗎？
“你是誰家的小孩，怎麼這麼粗魯沒禮貌！”
椒椒仍然抓著秋千不鬆開，他話本來就沒同齡兒說的利索，此時被大人凶了，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半天才說一句：“你壞！”
周彥辰懷裡的小孩哭著蹦著去搶秋千。
“我要坐，我要坐！這是我的！”
椒椒不鬆手，不忘說一句，“我的。”明明我先來。
周彥辰看侄子哭得厲害，伸手去掰椒椒的手，小孩子的力氣哪有大人的大，輕輕一掰，秋千就到周彥辰手裡，他把侄子抱上秋千，並對旁邊的椒椒說：“你彆在這裡待著了，這裡又不是你家。”哪來的野孩子，從來沒見過。
剛剛哭鬨的小孩坐上秋千還不滿意，一手抓著繩子，一手去扒拉椒椒，推他一把說：“你走開——”不讓椒椒站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