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看看照片,又看看連昭,說:“你的鼻子和叔叔很像。”
連昭摸摸鼻子說:“是嗎,還有嗎?”他自己感覺不出來自己和照片裡的生父哪點一樣,追問林澈還有什麼地方相同。
忍不住想要找出共同點。
林澈看第三張,這張可以看到側麵,點一點照片說:“耳朵,你們的耳朵輪廓也一樣,下顎線你的要更銳利一些,他的稍微柔和,不過單看側臉,有六分像。”一看就是父子倆。
椒椒踮著腳,仰著頭說:“椒椒也要看,椒椒也要看。”
連昭拿過手機,笑著蹲下來給椒椒看。
“你看看,這個人帥不帥?”
椒椒認真的打量照片裡的江寶寧,然後點點頭說:“帥。”
連昭說:“這是爺爺。”
椒椒聞言茫然地看看林澈又看看連昭,再看看照片,說:“是哥哥。”因為照片裡的人很年輕,看起來似乎比爸爸和爹爹都年輕,怎麼是爺爺,是哥哥才對啊。
“哥哥——”小手指點一點,糾正他們所說的爺爺。
才不是爺爺呢。
連昭被椒椒的話逗樂,看一眼林澈說:“還是椒椒嘴甜,這可不就是哥哥?”讓他叫爺爺才是為難他。
連昭反複欣賞後,才想起來還沒回複劉安宇的話,對他說:“是,我大概一兩個月就被送走了,他身體不好,具體是什麼病,我養父母也沒過問,並不了解。”
劉安宇說:“我問過他堂伯,說是身體太虛了,小時候就愛生病,大了本以為好一些了,沒想到又得了肺炎,沒錢治,並發症去的,但他堂伯並沒跟我說,他還有一個孩子。”
“這樣的事,彆人不問,也不好主動說什麼。”
“也是,隻恨當年沒去他老家找他,不然或許不會這麼早就離開。”劉安宇當時知道是肺炎走的,心裡很是愧疚,三十年不聞不問,到了如今的年齡才想起來這個老同學,卻沒想到早就離開了。
連昭安撫對方說:“叔叔不要自責,他應該是不想麻煩彆人,這不是你的錯。”誰都沒錯,個人有個人的選擇。
劉安宇看到內容,發語音說:“是,他是不愛麻煩彆人,人踏實,話少,但不是那種高傲的人,彆人都覺得他為人冷漠,其實是個熱心腸,在學校的時候,有一次我發燒,宿舍裡其他人不聞不問,他來找我,發現我發燒,給我打水,幫我買藥買飯……我缺課他還特意去幫我聽課做筆記。”說著說著,聲音都哽咽了。
連昭安撫劉安宇,回道:“謝謝叔叔告訴我這些,真的很謝謝你,不要難過,都怪我突然聯係你,讓你想起這些傷心事。”
劉安宇連說無妨,又追問連昭:“你知道你生母是誰嗎?”起初聽到電話裡的連昭說是江寶寧的兒子時,他很驚訝,如今坐下來聊起過往,他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來,學校裡哪個女同學和江寶寧走的近。
連昭看到內容,回複說:“不知道,村裡也沒人見過他和哪個女性走的近,也沒有女性來找他或者尋我,我養父母也沒見過”其實他懷疑生父和他的體質是一樣的,想到這裡,他主動問劉安宇說,“叔叔,大學期間,你有看到過我生父和誰走得近嗎?”
劉安宇猶豫片刻,回答說:“他朋友不多。”
不等連昭回複又道,“有個男生,在大學期間和他關係很近,他那裡或許有許多關於你父親的照片,隻是……”
劉安宇本想說隻是他們在臨畢業的時候關係鬨翻了,可想到今天傅冽來找他要江寶寧的聯係方式,應該是冰釋前嫌,那就不必提這些。
連昭不解地說:“隻是什麼?”
劉安宇改口說:“隻是大家都三十年沒聯絡了,他最近也才回國沒多久。”
“他們從前關係很好嗎?”
“是的。”
“他知道我生父已經去世的事情嗎?”
“剛知道,難以接受。”
連昭唏噓地說:“想見老同學,卻突聞噩耗,肯定難以接受。”
“那你要和他聯係嗎?”
連昭想了想說:“暫時不用了,叔叔給我的照片已經足夠了,謝謝叔叔,有機會一定當麵道謝,這麼晚了,不打擾你休息,有空再聊。”
晚上,連昭躺在床上跟林澈嘀咕。
“我已經不敢麵對鑒定結果了。”
林澈問他:“如果是宋家人,你是不是覺得你生父很可憐?”
連昭翻個身憤慨地說:“你不覺得他可憐嗎?”尤其是想到人販子。
林澈看著連昭,語氣直接地說:“如果他不覺得自己可憐,便不可憐。”
這話落入連昭的耳中,直接讓他愣住。
林澈撫摸他的臉頰說:“可憐是你強加給他的,或許他並不覺得自己可憐,可能隻是遺憾,比如說沒有來得及將你撫養長大,但好在他為你找了很好的養父母,你猜,他在把你交給他們的時候,有沒有細細的考量過。”去細想這些可能發生的過程,會不會好受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休息,沒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