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也在憂慮,孩子是否還沒適應這個新家,所以什麼事都藏在心裡。
連昭看到爺爺奶奶的神情,安慰他們說:“我也沒出什麼事,好在及時發現問題,也都處理了,其實在這件事上,我考慮過要告訴你們,但想等過完年再,怕說了你們反而徒增煩惱,並沒有打算一直瞞著。”這是實話,沒兩天就要過年了,忽然說這事兒,太影響心情。
周雅君也安慰妻子說:“你也彆太憂慮,反倒容易給昭昭增加心理負擔,這件事解決了,我們就先不提,以後得給昭昭配個保鏢,跟著才行。”
連昭一聽,神色微窘,說:“那倒不用,H市唯一看我不順眼的已經進了拘留所,等待審判,這段時間我也不怎麼出門,完全沒必要安排保鏢。”
宋天韻看連昭一臉抗拒,左思右想說:“那也得有個人跟著我才放心,之前沒考慮到這點,是想著我們家這麼低調,應該沒什麼事,但現在出了事,那必須安排起來,不要保鏢也行,可以安排個助理跟著,這樣你自己出門,我們也放心。”
連昭直接說:“都要過年了,我從今天開始,都在家陪你們,陪椒椒,不用人跟著。”林澈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裡,他今天飛回A城,這件事的關鍵人物都被關起來了,連昭的人身安全母親沒什麼可以擔心的,所以連昭才敢說自己最近都不出門的話。
周雅君說:“你要是不出門那就暫時不安排了,家裡還是很安全的。”
連昭拚命點頭。
宋無憂最後說:“你擔心你爺爺奶奶年齡大了,怕他們知道平添不安,那怎麼不跟我說,讓我來處理,我可是你親姑姑。”
連昭摸一摸鼻子說:“那個,他是你前夫,又是表弟的父親,我覺得太複雜了,不知道怎麼說,所以就……就都沒說。”
宋無憂想到前夫,冷哼一聲說:“以前是我瞎了眼,這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會因為他是知逸的父親就替他說好話,幫他善後,腦袋得糊塗,才能縱容他違法犯罪,留著就是禍患無窮。”進去才是皆大歡喜。
宋知逸在一旁說:“我也不會縱容他,表哥你放心。”不想讓連昭心裡有顧忌。
連昭感覺到宋家人都站在他這邊,心裡大大鬆了口氣。
他說的也都是實話,沒和爺爺奶奶說是怕他們操心,憂慮過度,沒和姑姑還有表弟講,是想著那畢竟是他們從前的家人,尤其還是表弟的父親,關係複雜,不知道怎麼說,想著過完年再說這事兒。
但今天姑姑直截了當的表態,讓他心裡的糾結也放下了。
其實他知道,就算自己不是他們的家人,麵對這件事,他們也會是這樣公平正直的態度,人的品格從處理一件小事上便能窺見一二。
他得試著敞開說話,而不是擔心會給他們添麻煩。
這一刻,因為周家誠的事情,讓連昭從客人的心態有所轉變。
這些是他的家人,雖然感情需要積累,但都真心實意的為他好,他能感覺到他們想要對他好,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好,隻能從生活上一點點慢慢體現。
所以當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一家人在一樓大廳沙發守歲,宋天韻拿著準備好的壓歲錢來到臥室,準備提前放到連昭的枕頭下,卻發現他床頭肘子旁邊沒來得及收起來的葉酸等營養藥片,愣怔好久,大年初一吃過中午飯,才將他拉到一邊,問他這是什麼,為什麼會有這個。
連昭心裡有點小尷尬,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道出了自己身體有畸形,而且還懷孕了這件事,當然也把林澈是他男朋友,準確的說是他未婚夫,因為對方已經跟他求婚,他也接受了這事兒告訴了奶奶,一度擔心奶奶聽完會不會覺得他是個怪物。
宋天韻實在沒想到連昭懷有身孕,而且已經三個月了。
“傻孩子,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語氣裡有懊惱。
連昭沒有從奶奶的臉上看到驚訝和不理解,她反倒沉默片刻,似乎在搜索什麼記憶,隨後生氣地說:“你應該早點和我們說。”
“奶奶,你不意外嗎?”
宋天韻說:“難怪你這次過來吃東西好像有許多忌口的,本來以為是飯菜不合你口味,現在看來,是你懷孕的緣故,我一點都不意外,你身體這個也不是什麼畸形。”
“為什麼這麼說,男人本來就不能生孩子,但我身體裡卻有子宮……”這還不是畸形嗎?
宋天韻娓娓道來:“這個事兒你爺爺比我清楚,你爺爺祖上,就有像你這樣的人,族譜中也有記載,隻是近些年沒有聽說周家其他人繼承這種基因,關於族譜裡的文字記載,便被當成誇大其詞的傳說故事,而你爺爺的遠房侄子,就是他父親生下的,他親自經曆過身邊親人產子這事兒,所以我也有所了解。”
連昭聽得張了張嘴,一時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他這個竟然不是畸形,而是遺傳。
而後,他試著說道:“其實……我懷疑我,我也是父親親自生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