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昭說完翻個身想繼續睡,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他產生一種動物遇到危險才會有的身體本能,寒毛直豎。
瞬間,他醒悟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猛地睜開眼,眼珠子左轉右轉就是不敢去看還僵坐在床上的林澈。
怎麼辦,忘了黑板根本不知道這事兒。
而他卻想也沒想的就說了。
瞞了一年,怎麼也沒想到會敗在自己手裡,連昭默默扭頭去看林澈。
林澈一語不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連昭掀開被子坐起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張張嘴想說點什麼。
久久後,黑板握著拳頭說:“他憑什麼私自結紮,他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連昭摩挲著他的胳膊說:“就是,真不是個東西,怎麼可以背著你私自結紮,太壞了!”本來這事兒就和他沒關係。
於是連昭毫不留情的出賣白板,仿佛不是兩個人一起決定瞞著黑板似的。
黑板扭過頭,雙手握著連昭的肩頭,嚴肅地說:“你彆光說他,你呢,為什麼知道,卻到現在才和我說,具體是什麼時候做的?!”劈裡啪啦一頓輸出,領證都沒這麼生氣,因為去國外度假的時候,他也出現過,也知道領證的事情,雖然是另一個自己和連昭去領證的,但好歹他從始至終都知道,不像今天,這麼突然,得知了一個他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氣炸了。
連昭唯唯諾諾地說:“你先消消氣,我慢慢跟你說,你彆激動。”
“你和他一起去的,你們商量好的?”黑板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眼神都露出了難得的哀傷,當然,更多的是暴躁憤怒。
連昭立即指天發誓說:“我真的不知道這事兒,是他做完了才和我說的,不過你放心,這個手術對男人沒啥傷害,微創手術,做完既走,一周左右就好了,對性.功能也沒啥問題,你在這一年裡也感覺到了,咱們還是很和諧的。”一不留神又透露了更多信息。
“一年?!”
“呃……是……對……”連昭流汗,手拚命撫著林澈的後背給他順氣。
“都做了這麼久了你才告訴我?!”顯然就算是另一個自己背著連昭做的,但連昭明知道卻還是隱瞞了一年之久,也讓黑板難以接受,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下才緩過來。
連昭繼續吞吞吐吐地說:“你看,你看,我為什麼不敢告訴你,就是怕你生氣,如果剛做完手術沒多久,你出現了,我就告訴你,到時候傷口出現什麼問題怎麼辦,再後來時間久了我就忘了,不是刻意隱瞞你到今天,主要是你脾氣太暴躁了,我怕你接受不了。”
雖然連昭各種解釋,可黑板還是情緒失控,但他又不會對連昭做出什麼傷害,隻好自己拉起被子蒙住頭背對著他,努力克製。
連昭看他這憤怒,悲傷,崩潰的樣子,一下子就沒把持住,可真是個小可憐,想拉開被子再和黑板溝通一下。
“好啦,彆生氣了,這種事咱們也是控製不住的,而且結紮也是為了我好,怕再意外懷孕,對你身體也沒什麼損傷。”連昭以為黑板是氣這個。
黑板蒙著被子不撒手,隔著被子悶悶地說:“好人都叫他當了,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為了你結紮呢?”
連昭一愣,然後笑著爬到他身上,隔著被子抱著他說:“怎麼會,他做了,我也記著你的好,而且你想啊,他去做了,受疼的就是他,你不就可以無痛無覺結紮,這樣想不就舒服多了?”為了哄黑板,隻能讓白板當個工具人了。
哄孩子嘛,你不能事事都跟他講道理,你就得無條件為他著想,站在他那邊,他才開心。
這話果然取悅了黑板,他沒說話,連昭繼續說道:“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柔聲哄著。
黑板拽被子的動作不再那麼牢固,連昭趁機拉開一點,鑽到被子裡,抱著他,臉頰蹭著他說:“好了我的大寶貝,彆氣了,我當時知道後就說他了,怎麼可以背著我們私自行動,一點也不尊重人,對不對。”
黑板抱住連昭咬牙切齒地說:“他就是報複我,看我讓你懷孕,氣我,還有,之前我偷偷給你求婚,估計也存著氣,趁機打擊我。”
連昭猛點頭說:“肯定就是這樣,不過咱不跟他計較,如果真的氣壞了身體,那就著了他的道,對不對?”
黑板也不是個傻的,什麼都信連昭,看連昭一個勁站在他這邊和他一起譴責另一個自己,心裡雖美,可也覺得信不過這個油嘴滑舌的家夥,剛蒙著被子的時候就偷偷打開了手機點擊錄音。
如何氣到白板,那肯定是讓白板知道連昭和他一起譴責他,批判他!
想到此的黑板又套出不少話,心滿意足的悄悄把枕頭下的手機按了結束錄製。
黑板抱著連昭說:“那你下次有事還瞞著我嗎?”
“肯定不瞞你,絕對告訴你,隻要你彆生氣,我是怕有些事情告訴你,你發脾氣,你隻要保證不發飆,我能瞞著你?”反手就把責任推給林澈。
林澈不滿地說:“那也得看看什麼事兒,但你該告訴我還是得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