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括其他可能也是特工的隊伍,這段時間都在海岸線周邊遊蕩。”
或許是說了太多,阿爾特不由喝了口手上熱茶。
在這種詭異的地方喝小醜提供的茶水,真是不要命了。
唉,反正自己也死不掉。
阿爾特破罐子破摔了。
“除此之外,就是時不時配合王族的要求,向城裡發起進攻。”
平心而論。
阿爾特潛伏得還算成功了。
在見到任務目標的瞬間,除了眼神有短暫的變化外,幾乎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可這個沒有異樣就是最大的異樣。
任誰突然在見到一個臉上塗滿慘白顏料,嘴角像是用刀子劃破填著血液的小醜,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的異樣?
那隻能說明對方藏有心事。
連阿爾特的同伴都第一時間用警惕的眼神盯著他。
至於是什麼方麵心事,那不重要。
他總會好好交代的。
巴基輕抿一口熱茶,他才不會在乎什麼冤不冤枉的問題。
抓過來詐一詐也算是個樂子。
茶水上熱氣蒸騰,在夢境空間,能感覺燙也是蠻新奇的。
“真是有趣的國度呢。
不過最讓我欣慰的,還是你們對我的熱情不減這件事情。
說真的,我剛還在想該用什麼方式喚醒你們的記憶呢,畢竟人總是格外健忘。”
這個世界的國度總能帶給巴基一種十分抽象的感覺。
比如說龍宮王國,坐擁得天獨厚的地利和先天優勢卻整天在糾結人類的歧視問題。
而在阿爾特講訴中的月護王國,則顯得精明過了頭。
奴隸和內民兩頭吃。
用稅金的壓力讓城裡民眾去收割奴隸,又利用世界政府和海軍的力量,時不時收割一波城裡的民眾。
不斷激化雙方的矛盾,反而讓最上層的地位變得無比鞏固。
隻能說,不愧是能自稱是為天龍人看家的王族,深得世界政府的平衡之道。
阿爾特嘴角明顯抽了一下。
就巴基做的那些事,彆說才一個月了,一百年世界政府都忘不了。
綁架天龍人、策反海軍,還有個沒有確定的襲擊聖地。
拉出去槍斃一百回都不夠!
據說海軍參謀部現在整天就研究怎麼抓捕小醜和他下一個襲擊地點,他們可不相信小醜會安生下來。
特意在可能性最大的月護王國內布下了大量兵力。
想到這,他有些心如死灰地道:
“現在我可以死了嗎?”
“當然,不過我希望能在我的遊戲之後。”
巴基嘿笑了一聲,那副戲謔的麵容讓人不寒而栗。
“夢醒來後,做你原本該做的就可以了,什麼需要說什麼不需要說,你應該很清楚。
對於不老實的孩子,小醜會把他塞進獅子玩偶裡,然後去表演跳火圈的。”
他的威脅聽起來很兒戲,但三十億的懸賞讓這樣的威脅格外有力。
“夢?!”
阿爾特先是瞪大眼睛,又懷疑夢裡怎麼會有這麼清晰的感受?
隻是在巴基話音落下不久,他就聽到一聲哈欠的聲音。
白霧頓時裹挾住他的身體,像是從雲端一下跌落。
……
……
“阿爾特隊長,阿爾特隊長!”
阿爾特睜開眼,同伴那黢黑的皮膚一下映入眼簾。
灼熱的陽光也順勢斜照在臉頰邊,有種發燙的感覺。
“我...怎麼了?”
“隊長,你是不是太累了,趕著路就睡著了,喝口水先?”
阿爾特臉上驚疑不定,接過同伴的水灌了口。
他到現在還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夢....
自己剛剛經曆的一切都是夢嗎?
他覺得不是,感受有些太過清晰了,小醜笑聲還在腦子裡回蕩。
拿著水壺猶豫了一會。
還是做自己本來打算做的吧。
向海軍和世界政府通報小醜的存在,至於小醜會乾什麼,那也不關自己事了吧?
或許是死得有點多,阿爾特覺得自己神經也有些麻木了。
“傑布,你想報複城裡人嗎?”
剛剛遞水過來的同伴果斷點頭。
“想!”
販子把他全家都拐走了,而他被挑剩下了。
淦!
“好。”阿爾特臉上露出抹笑容,“我得到消息,明天入夜的時候,甘傑城南門……”
甘傑城是月護王國唯一的港口城市,也是最大的城市。
……
……
夢境空間。
倫巴海賊團的船上。
或許是因為布魯克在夢貘的地盤做的夢最多,夢貘製造出來的空間基本都是這個場景。
巴基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又敲。
“我喜歡他們的這份熱情。”
“竟然貼心幫我把遊戲的場地都布置好了。”
木桌對麵換了個人。
羅賓和阿爾特其實是同時置身於這夢境空間之中。
隻是對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小醜身上。
黑發禦姐試圖在巴基臉上看出什麼恐懼或者害怕。
但卻隻看到了一臉的興奮笑容。
這對她應該算是個好消息吧,至少不會因為世界政府的針對而被人拋棄了。
惡魔拉仇恨的能力可比她這個惡魔之子強多了。
“你想怎麼做呢?”
她如既往在巴洛克工作社時那樣問道。
“當然是讓他們也加入到遊戲中來了。”
“也包括你,妮可·羅賓。”
“我?”
羅賓愣了一下。
“這裡是夢境空間,而我們在現實的位置是沒有變化。”
巴基頓了頓,雙手合在一起,眼神戲謔。
“當阿爾特醒來後,我們的位置就會完全暴露給海軍和世界政府。
嗯,一個惡魔和惡魔之子,他們會出動什麼樣的陣容呢,真讓人期待啊。”
瘋子!
羅賓瞳孔一縮,對巴基的瘋癲程度又有了新的認知。
“能往哪跑?”
她低下頭,手心有些顫抖。
不過多年的逃亡生涯還是幫助她很快穩定了情緒。
身處在這樣的詭異空間裡,能不能全要看小醜的臉色。
小醜好像是特意捉弄她一樣,隻是歪著頭。
伸出雙手把黑發禦姐的兩側嘴角勾起。
“乾嘛這麼嚴肅呢?”
“你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恨我嗎?”
“有一天....嗯,夜色相當不錯的一天,我伸著雙手雙腳扣在紅色峭壁上,從黃昏開始攀爬,一直爬到黎明將近。”
“那個晚上,月光一直照在我的腦門,那裡缺了一角。”
“不過幸運的是,我爬上去,我爬到一個雄偉的聖地去了。”
“我吐著舌頭,周圍全是蠢豬們懼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