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迪亞曼蒂的怒吼,巴基隻是眉眼一挑。
做了什麼?
那可就有點多了呀。
從人類拍賣會的問候,維爾戈的叛變,再到直接鳩占鵲巢的動作。
明哥不說給他多少樂子,至少消遣了不少時間。
巴基的嘴角又提了提,臉色更歡快了幾分。
更有趣的,是對方現在的態度。
等他一會....
在明哥的心目中,整個王國此時都成了兩人角鬥場,是個必然要分出個你死我活的現場。
就好像,有個人跑進了他家,坐在他的椅子上,抱著自己的老婆。
還熱情地同自己打招呼。
而自己的家人,卻轉頭把自己看作仇人。
羞辱性可想而知。
如果是常人,恐怕已經拿出菜刀要和小醜分個你死我活了。
不過明哥總就不一樣。
他更決絕,也更加的殘忍。
所以他不能忍受的,是小醜眼中的戲謔。
他把自己看成一個遊戲。
那道玩笑一樣的目光,宛如上位者的俯瞰,看著自己把自己的家人一個個殺死。
然後歡樂地拍了拍手。
這才是最讓他無法接受的。
明哥很乾脆的接過火把,點燃了自己的家人,點燃了自己的房屋,用這火光把小醜和自己圍在裡麵。
小醜什麼也不在乎,而自己在乎的太多,所以出現現在這個局麵。
隻要自己也拋棄了所有。
才能....
看到小醜哭泣!
“咈咈咈咈!”
“迪亞曼蒂,你做的很好。”
明哥欣賞他的忠誠,但依舊不允許,自己還會存在這一個弱點。
自己不會是笑話!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明哥能感受到,自己與惡魔的融合越來越深,他們成了最親密的存在。
自己距離不死不滅的惡魔,隻差拋棄一切了。
讓小醜哭泣…
白浪隨著他的腳步,從高地之上翻湧而上。
明哥給予了自己家人的尊重,他親身騰飛而下。
手指尖上扯著白色細線。
“接下來,就和他們站在一起吧,我的家人。”
“咈咈咈它說我應該是孤獨的!”
明哥的姿態宛如瘋魔。
臉上神情又哭又笑,眼淚不停飆下嘴角卻又高高咧起,雙眼之下,那雙空空的眼洞透出一分靈動。
指尖的細線不是直直割下,而是驟然將迪亞曼蒂絞住。
“多弗!!你在乾什麼!”
迪亞曼蒂隻是剛來得及說下兩句,就被白線捆成一個白繭。
血液從白繭中逐漸滲透而出。
其他乾部霎時四散開來。
“少主瘋了吧!那可是迪亞曼蒂啊!”
“他連自己最忠誠的最高乾部都下得去手!”
“快,快跑,這鳥籠是衝我們來的啊!”
他們這時候才認清了真相。
其餘海賊則是眼前一亮。
唐吉訶德家族起了內訌,那這些人造惡魔果實不都是他們的了嗎?!
發達的機會就在眼前!
白浪推動下,人造惡魔果實這個不能被同化的特殊存在也跟著被推了下來。
像是大風刮過果園,熟透了果子順風滾動。
搶!
辮子頭的海賊握緊了手上的砍刀,眼光綠油油的。
衝著一枚波點狀果實直撲而去。
那枚果實像是被飄在河水上的浮葉,幾乎唾手可及。
辮子頭海賊用砍刀一劈一撩,將競爭對手的手腳都直接砍斷,果實被他抓在手裡。
隻是下一刻,他就感覺到一股透心涼。
白線上冒出長錐,速度奇快,穿透了他的胸口。
不止是他這裡。
蓋在王之高地上方的白線都冒出密集的尖刺,將這些挑戰家族威嚴的家夥都吞沒。
紅繭悄然破開。
迪亞曼蒂重新走出,雙目空洞無神。
一根細線從顱頂一直延伸到明哥的指尖。
他的身軀進一步白線化,宛如自然係的元素化了一般。
“還差一點,再來一點就可以了咈咈咈…”
明哥低笑著。
空空的眼洞下麵滑下來兩滴淚珠。
他的惡魔早就是覺醒的狀態了,現在被他進一步激發。
如果說惡魔小醜是在混亂的歡愉中逐步蘇醒,明哥則是已經覺醒的前提下,以絕情、無情的法子,讓線線果實的惡魔與進一步融合。
但依舊和小醜給他感覺不一樣。
在見聞色的感知裡,小醜的一切身體特征、情緒表現都不存在。
就像是...一顆孤零零的惡魔果實。
“吃了他,成為惡魔....”
“加上他們的話,應該可以的,嘿嘿。”
明哥大腦的思維變得有些僵滯,完全不考慮自己道路是否會錯誤的事情。
惡魔果實本來就是這片大海最神奇的東西....
在小醜之前,對惡魔果實研究隻停留在血統因子和惡魔覺醒上。
甚至連怎麼覺醒、為什麼會有古代種、幻獸種,為什麼有的能力可以直接刪改記憶等一大堆謎題沒有解決。
而且也換了不了了。
那就在與惡魔同化的道路上走到黑!
“絞鞭!”
明哥一下彈起,手心驟然射出一束白線,如同一根長鞭,速度飛快。
半魚人的德林傑已經跑到了鳥籠的邊緣。
“嘿呀!!”
他臉色慌張,一腳一腳地喘著這如同天幕的白線。
白線在腳掌上刮得血肉模糊。
但對明哥那副姿態的恐懼完全壓過了疼痛。
“瘋了…他瘋了!”
“快一點,我得趕緊跑,跑到海裡,對!隻要跑到海裡就能活了!”
“唐吉訶德家族已經沒了!”
鳥籠外,一隻白色信鴿扇了幾下翅膀,懸在半空中,它胸前掛著一個黑色相機,正對著德林傑。
“懸賞金一千五百萬貝利,海賊德林傑死亡。”
信鴿身下,一個西裝男走出一步,伸出左手,信鴿的爪子抓到手指上,咕咕叫了幾聲。
“你胡說什麼,走狗!”
德林傑在籠內怒吼幾句,麵具西裝,基本都是世界政府的人。
但他叫嚷的聲音戛然而止。
白色線束從天際落下,像是枚穿甲彈,瞬間炸穿了他的胸口。
德林傑手指還指著西裝男,身子卻徒然倒下,臉朝白線,被銳利的鳥籠割成數塊。
“嗬嗬嗬,僅靠這個可還不夠贖你們的罪呀。”
“羅布·路奇。”
路奇按了按耳邊。
裡麵傳來的聲音帶著份調侃,像是一個熟女的耳語。
“我知道。”
路奇冷冷應了句。
司法島事件之後,有後台的斯潘達姆屁事沒有,辛苦臥底水之都七年,出工又出力的CP9卻成了背鍋對象。
不僅身份丟了,還一直被海軍追殺。
多虧了原CP9的其他夥伴沒有丟下他,幾人一塊逃到了春天女王之城聖波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