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單純的爆炸能讓人安心。
巴基眯了下眼,為腦子裡這一刻和諧深感欣慰。
看,這樣的我們,怎麼會是精神病呢?
他沒有多關注關籍一夥人在壓製後那一刻的爭奪。
自顧自地掃了一圈,瞅見一家酒館。
酒館的折疊門缺了一角,推過去帶著明顯嘎吱的聲音。
這倒是比掛個鈴鐺好用多了。
裡麵就三兩張桌子,上麵很多劃痕。
吧台一側則擺放著四五張高腳椅。
巴基坐到了吧台,手指輕敲了幾下。
一個大胡子的老頭從外頭小跑了過來。
臉上很乾淨,褲腳處卻沾著不少血跡。
跑過來前,還隱約能聽到幾聲爭執的聲音。
“那是個真惡魔啊,你怎麼還要往上湊呢?”
“他手裡都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啊!”
“我不管,進了酒館就是一客人,客人來了怎麼能沒人招待呢?”
這應該是那老頭的身影。
對方小跑著鑽進吧台裡,拿著灰色棉布在桌麵上抹了一下,又搭到自己的肩頭。
幾個動作下來,顫抖的手腳反而鎮靜了許多。
像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場。
“客人喝點什麼?”
“有麥芽酒和一點朗姆酒,不多了,就剩下兩瓶。”
聽說海賊的酒量都很恐怖,大胡子老頭預先說了兩句,省得回頭給人怪罪。
露露西亞王國本來就貧窮,偶爾能來喝上一點麥芽酒就是不錯的消遣了。
很少有人會點朗姆酒。
“那就一杯麥芽酒吧。”
巴基點了點下巴。
暫時不急著離開。
海軍方麵剛剛和大媽海賊團起了衝突,能那麼快擠出一支艦隊來已經很不錯了。
短時間內來不了什麼人。
當然了,主要還是巴基現在心情好多了。
有時間考慮一下,是繼續等自己想要的那個消息,還是先去摻和一下鼯鼠那邊的戰事。
鼯鼠的電話算是意外之喜,他主要等的還是澤法那邊的消息。
和之國反而沒什麼能勾起他興趣的,不過是隨手灑下幾顆釘子而已。
“戴上麵具的感覺怎麼樣?”
老頭在後麵的酒桶裡打了一杯棕色麥芽酒,上麵浮起一層白色泡沫。
聽到巴基的話,又哂笑兩聲。
“膽子大多了,好像什麼都敢做。”
他這話說的很實在。
貴族老爺們頤指氣使的那種調子壓了他們好幾代人,根深蒂固。
加上島嶼國家,地方就那麼大,外來人也少,形成的認知也就更牢了。
若不是真被逼到活不下去,若不是小醜割下了世界政府的臉麵.....
他們真不一定有勇氣做這樣的事情。
巴基喝酒並不急,甚至有種優雅的調子。
和外界盛傳的瘋子差異很大。
包括那雙眼睛,也不會輕浮地亂轉,反而是很沉靜。
沉靜地讓覺得這應該是某個老爺。
嗯,這些都是建立在小醜對他們不感興趣的前提上。
看到這,老頭心裡又莫名一陣忐忑。
他手拿起灰布,在酒桶上擦了擦。
找一點事情做,能讓他的心情鎮靜一些。
“如果您願意的話,這個島隨時可以掛上您的旗幟。”
酒館老板對客人不能視而不見,是老頭給自己找的理由。
而這句話則是驅動他的動機。
插旗。
成為某個海賊的從屬。
這是偉大航路上島嶼和國家的生存之道。
大胡子老頭看得清楚。
他們此時的勝利隻是暫時的,在大海上生存,除了少數自身強硬的國家外,絕大多數國家都要靠攏在某麵旗幟之下。
露露西亞王國原先是世界政府的加盟國,插著海軍的旗幟,受海軍的庇佑。
但他們推翻了這一切。
那就成了海賊們眼中的軟柿子。
搶完沒人找麻煩的地方,那還客氣啥?
所以,托庇於大海賊的旗幟下就成了他們生存的辦法。
當然了,小醜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他太能拉仇恨了。
但同樣,也有著凶名在外。
掛上小醜旗幟的話,等閒海賊恐怕都沒膽子來招惹。
惡魔小醜還是很唬人的。
當數值膨脹到一定量級後,對應的影響變化也很明顯,對於大多賞金獵人和海賊來說,二十億的時候還會搏一搏,三十九億就格外冷靜了。
而且,海軍那邊還要點臉,無緣無故不會主動去攻擊民眾。
這是老頭想出來的法子。
在見到小醜後,就一直醞釀著。
沒辦法,凱多和紅發他們也不認識,王國裡也沒有什麼能夠吸引到萬國那位大媽的美食。
隻能說,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隻希望這位小醜的胃口不要像天龍人那麼嚇人就行。
所謂強者的世界,對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向來都是那麼現實。
能在這時候遇到小醜,也算是幸運了。
不然就剛剛那支海軍艦隊的威勢,他們是如何也擋不住的。
一旦讓關籍重新得勢。
按這位原國王的暴戾脾氣,他們這些叛亂的人估計都得被當成奴隸賣掉。
“嗯,那應該會很刺激。”
聽到這話,巴基嘴角忍不住提了一下。
這倒是他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畢竟他都沒花心思經營過什麼勢力,很多時候都是隨性而為,以滿足自己內心的無聊為第一要務。
不時挑逗挑逗世界政府和海軍。
自詡正義的人,他最喜歡了。
或許可以做個小遊戲?
不過前提是他們有足夠多的....火藥。
“那就要看你們能給我什麼回報了。”
巴基扯起了現實的問題。
插旗固然隻是玩個遊戲。
但.....
“擅長的事情,不能白乾。”
這方麵巴基還是很現實的。
特彆是在他沒有感到那麼無聊的時候。
這反倒讓大胡子老頭鬆了口氣,他最怕的是,小醜是個沒法交談的瘋子。
那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正好在國王的城堡裡搜出來不少好東西。
他剛想開口,又忽然見酒館外麵有個人快步走了進來。
那人身上帶著濃厚的血腥味,一下把老頭想說的話壓了回去。
看著也有幾分眼熟。
似乎就是一直跟在國王身邊的那名海軍?
那人推開折疊門後,也沒說什麼話。
兀自在小醜跟前跪下,雙手托著把小刀。
小刀身上還掛著細碎血肉。
“嗬嗬嗬嗬,我本來猜的是那國王呢。”
巴基歪了下腦袋,笑得很冷漠。
小遊戲出了個意外的結果。
不過正好自己也要點人手。
“恭喜你,加入了我們這個前途無量的團夥。”
他沒有接過小刀,而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