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次江河升職,楊公公也跟著升職,兩人湊巧又被分到一個房間。
按照慣例,他們要搬離原寢室,要請原來寢室的同僚吃飯喝酒。
江河和楊公公爽快地掏了例銀,請他們到新房間吃了頓飯,還飲了幾杯酒。
楊公公是個會來事的,他看過房間後,托關係找了些板子,將房間隔開,變成兩個獨立的小單間,雖然窄了點,但兩人都很滿意。
皇宮裡伺候的宮人太多,房間不得不進行改良。
不止是宮人們居住的寢室,就連嬪妃居住的宮殿都是如此,好安排更多的美人住進去。
隔開的房間很小,放下張一米二左右的木床,再添一張書桌、幾個箱子,就沒什麼空間。
縱使如此,仍是比大通鋪要好得多。
江河指指點點,“可惜沒有書房,洗澡也不方便。”
貓在窗邊的係統貓提醒:“宿主,你小心啊,我覺得這個姓楊的不對勁。”
江河拿著抹布擦床,今天請人喝酒,這床先前被幾個喝醉的公公躺著睡了會兒,不重新擦洗過,他可不想睡。
他漫不經心地說:“不對勁是正確的,不然我的書房和洗澡間從何而來?”不等係統貓再囉嗦,他轉而問,“明知書讀得怎樣?”
“很不錯。”初為人師特彆上心的係統貓誇道,“雖說不是過目不忘,但隻要讀個幾遍就能背下來,舉一反三,特彆聰明。”
係統都遺憾自己買的殼子隻是普通的貓,要是貓妖的殼子有說話功能就好了。
這世間有哪個夫子是啞巴的?它特彆想開口指導小明知的學習。
江河卻覺得係統貓不能說話實在是太好了,在封建社會所學的東西不能超過曆史的局限,半步是天才、一步是瘋子,這個度係統沒辦法衡量。
係統貓還想說什麼,江河豎起手指示意它噤聲:“有人來了,應該是楊公公,你趕緊走。”
貓在窗邊的係統貓邁著與圓成球的體型不符的腳步,悄無聲息地離開,沒有驚動到任何人。
“小河子!”高大的楊公公提著鹵豬頭肉和一壺酒進來,臉上帶著笑,“咱們有緣住到一起,來喝兩杯慶祝慶祝。”
仿佛以前的抵牾完全不存在,他並沒有故意給江河安排會讓人累死的活計一樣。
楊公公算是江河名義上的上司。
他故意露出遲疑的神色:“我沒喝過酒。”
楊公公爽朗一笑:“誰都有第一次!你都十五了,也到喝酒的年齡。”
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他拿出兩個酒杯,並不擔心江河會拒絕。
小河子會種蘭花又如何?婉嬪看重又如何?流水的妃子,鐵打的宮人!小河子現在地位不穩,隻要自己是小河子上司的一天,他就隻能乖乖聽話!
江河隻好故作無奈地坐下,端起桌上的酒。
桂花酒很甜、很爽口,當他喝第一口時就知道這酒的後勁很足。
兩杯酒下肚後,江河麵上飛起紅暈,一頭栽倒在桌子邊。
“小河子?小河子?”楊公公推了推他的肩膀,“這點酒就醉了?”
回應他的是細微的打呼聲,一看就知道這是個酒醉後會安靜睡覺的乖孩子。
楊公公目光深沉地看著趴在桌上的醉鬼半晌,然後將人扶到床上,並為他脫鞋並蓋上薄被,最後伸手拂開少年厚厚的劉海,盯著他的臉出神。
這張臉真是長錯地方,如果他有這樣一張臉……
不不不,有這樣的臉是件不幸的事,幸運的是他認識的人中有這樣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