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終於知道,善惡到頭終有報,王家的報應到了!
王大郞終於醒過來,醒來就嚷嚷要去石蘭寺。
他木然地坐在那裡,人家給你家產,讓你給孩子一條生路,你還將他賣了再賺一筆?
江河若有所思的看向上躥下跳的圓球,係統可真閒啊,不是天天混論壇,就是吆喝他花錢,真讓人嫉妒。
雖然病人在他這裡看完病後還會去拜菩薩,診費——香油錢也沒少給,可他不是送子觀音啊。
有同樣煩惱的,則思考著要不要將生不出兒子的鍋往丈夫頭上蓋?
孫兒眨巴著大眼睛,表示自己不怕。
王大郞握緊手中的刀子,臉上發狠,心裡卻有些茫然。
江河招待同樣累得不行的於員外一行人住下,雖然房舍不多,不過擠擠就行,都是大男人,不用介意那麼多。
王老太太掩麵,不敢看兒子、兒媳婦鄙夷的目光,她這些年心中有愧,但每當看到鋪子和家裡的大房子,又覺得那孩子賣得對。
“有蛇大仙在咱們村子,晚上睡著都安心呢。”中年男子笑道,“山賊強盜小偷是絕對不敢來的。”
看到來人,白蛇豎起半個身子,嘶嘶嘶吐出蛇信子。
等等!
這個世界有靈氣,自然也有因果報應。
她連續生了五個閨女,在這個家是連頭都抬不起的,日夜被夫家責罵,即使她比驢還勤快,都得不到夫家半點好臉色。
王李氏的娘家聽聞這事後,直接打上門來。
如今他們家鋪子開了也沒人買豆腐,而且每天圍著他們家的人很多,都是來看熱鬨和說風涼話的。
那日上山的婦人不少,有錢有勢的更不少,其中好些都是秉著吃瓜之心,讓下人去打聽。
解鈴還需係鈴人。
晚上不接客的,兩腳獸,快回去吧!
那個連生五個閨女的婦人夫家姓王,二十年前遷到此處,一家子以賣豆腐為生。
王家的幾個閨女縮頭縮腦,害怕不已。
他是來當聖僧的,不是來當婦科醫生的。
“於員外家順風順水近百年,從目不識丁的農家子成為大富之家,就是蛇大仙保佑的。”年長的老太太對孫兒慈祥道,“蛇大仙是好蛇哩。”
“你夫家二十年前害了人,你且回去問夫家罷。”
這下子,王老太太也躺不住,一家子圍著王大郞轉。
村民們見怪不怪,拍了拍被驚醒的孩子,“乖哦,不怕,肯定有賊上山被蛇大仙嚇著了。”
從石蘭寺回來,王李氏便鼓起勇氣站在公婆麵前。
磨豆腐固然苦了些,但豆腐鋪子是王家買下來的,後來賺了銀子,還買了房,日子比大部分縣城人好。
孩子的父母感激不已,當場對蛇大仙跪下,後來還學著於員外上供兩隻雞當謝禮。
稍微有錢的人,都想要個兒子繼承家業,更何況自詡家業頗豐的王家。
眼看就要妻離女散,王大郞終於不再逃避。
王老頭夫妻不敢說什麼,更不敢阻攔,兒子病倒幾日,他們內心煎熬,生怕這是報應。
江河翻白眼,他想當人人讚頌的聖僧,人人裡包括最需要幫助的平民百姓,並不想伺候那些權貴。
然而這一次,逆來順受的兒媳婦並沒理會她,也沒在床前伺候她。
既然玄濟大師一眼看出前因,那他應該給他們一個後果。
村民們剛開始也是怕的,但想到蛇大仙幫他們修路,還幫他們找孩子,自然就不怕了。
夜幕降臨時,今日來上香的所有香客都離開了。
王大郞隻是悶頭乾活,不敢開口責罵父母,也不敢看妻子怨怒的雙眼,更不敢出門。
眾人不禁恍然,王老頭到梧桐縣時,隻帶了妻與子,肯定是半路將鄰居兒子拋棄。
這十年來,自家閨女遭了多大的罪啊?因為無子導致她抬不起頭,連他們李家的閨女也沒了行情,世人都害怕李家的女兒和王李氏一樣,嫁過去隻生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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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已經沒有出路!
周圍挨挨擠擠的婦人也不擠了,紛紛吃起瓜。
慘叫聲響徹山間,不僅傳到山頂,還傳到山下的村子裡。
積分是不可能花的,不要錢的幫手倒是可以。
婦人大驚失色,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其他婦人也是滿臉驚異,雙目灼灼地盯著坐在那邊的大師,都是吃瓜人,就等著吃到新鮮的瓜。
係統在空間裡笑得直打滾,不失時機地推銷:“宿主,要買金手指買嗎?你看這個“限客”金手指,隻要你買了放山腳下,就能限製不誠心的香客!對了,它還能分辨哪個客人肥不肥,保管你的寺廟香火多到整個大慶朝的和尚都羨慕!”
忙碌一天,江河也有些累,躺在軟乎乎的床上,累得不想動彈。
王李氏嫁過來已經十二年,從第一胎生出個閨女起,婆婆就拉長臉,導致她在婆家天天都要受氣!
王大郞用布巾將臉遮住,懷裡揣了把刀子,他耐心地等到天黑,等到寺廟閉門謝客時方才上山。
雖然天天吃素,如果都是這個水準也不是不行。
於員外吃了一頓素宴,頓時驚為天人。
他是不敢殺人的,可現在他家的名聲都壞了,媳婦要和離,大師說生不出兒子與他媳婦無關,他媳婦年紀不算太大,改嫁肯定很多男子願意接手。
這時,她們便見那大師白主般的麵容露出悲憫之色。
怪不得王家遭報應呢!拿了人家錢財,又絕了人家子嗣,斷子絕孫是報應啊!
江河的神色變得極為嚴肅,這樣不行,得想個辦法。
梧桐縣還是太小了,小到有一點點瓜,都會被人翻來覆去的嚼。
大師召來蛇大仙去找人,等他們跟過去找到孩子時,便見蛇大仙為了護著孩子,正和一匹孤狼對峙。
聽到兒媳婦提起二十年前,王老頭的手一直抖,老太太的臉色也瞬間發白。
石蘭寺隻是一個小寺廟,連提供給香客留宿的客院都沒有,香客都是當天來當天回。
他現在的身份好像是和尚來著,可不是醫生啊!
外公外婆打上門要將母親改嫁,沒娘親的孩子比草還賤,她們怎麼辦?
雖然王老頭的態度不好,但也是變相地承認自己做了什麼。
“胡說,這肯定是那和尚胡說八道!”王老頭定定神,對王李氏惡言相向,“生兒育女是女人的事,與我何乾!”
梧桐縣的人吃瓜不亦樂乎,王老頭被臊得不敢出門,王老太太躺床上喊頭疼。
王大郞說不出話來。
老實人狠起來比平素打架鬥毆的地痞混混還可怕。
直到同樣想求子的縣令夫人查清楚這事,告訴世人:“王老頭二十年前家鄉大旱,他鄰居臨死前,舍了全部家財與他,讓他帶上六歲的兒子王狗剩……”
王大郞連滾帶爬的回到家,大概驚嚇過度,直接病倒了,當晚高燒不退,好幾天都是迷迷瞪瞪的。
婦人的眼淚一停,滿臉疑惑地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自古生不出兒子,難道不都是女人的錯?
先前有孩子貪玩,在山裡失蹤,他們沒法子隻能去找大師幫忙。
大旱之年,人竟相食,那六歲的無辜孩童說不定被人當兩腳羊。
“人不能做虧心事的,老天看著呢……當年我也是沒辦法,才將狗剩賣進富貴人家。”王老頭悔恨流淚道,“去吧,去求大師,問他現在狗剩在何處?找到的話我將他爹給我的的錢財都還與他。”
總之,大師得想辦法讓他媳婦懷上兒子,不然他……
今天他都忘記算了,自己到底接待多少病人來著?好像病人都是來看不孕不育的?
還未到半山腰,便見一條巨大的白蛇橫在路中央,盤成一團,時不時尾巴在周圍拍兩下。
每頓少了不肉的他突然覺得,如果不是老太婆有意見,他出家也是可以的。
王大郞擦去眼中的淚,大師要是不給他個法子,他就自裁死在他麵前!
“爹、娘,今兒我去石蘭寺,那寺裡的大師說……”
老太太滿臉驚恐,“莫不是那件事……”
王老頭在左鄰右舍中的名聲還不錯,他死不承認自己當年害了人,周圍的人也是半信半疑,畢竟王老頭是什麼樣的人,與他處了二十年的鄰居們還是知道的。
王大郎:“啊啊啊啊啊!!!!!!”
現在真相大白了,生不出兒子原來都是王家的錯!
隻有可憐的管家,第二天要去衙門辦事還得回去。
江河瞬間坐了起來,整個人都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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