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天下的女子不再忍氣吞聲,她們需要工作。
母女倆都知道,桑雅爹的腳已經完全好了,他是草原最勇猛的勇士之一,單於的征兵到他頭上,他不能不去。
二王子本人又不像術兀單於那般貪圖享樂,他狡猾陰險如毒蛇,若不是玄濟大師的軟刀子割肉,使得胡人的戰鬥力下降,等二皇子繼位後,絕對是中原的大敵。
草原的奶粉和羊毛,價格一年比一年高,不缺錢的胡人也懶得去大慶打秋風,他們打的那點秋風,還不如提高商品價格呢。
“至於那大王子啊……”皇帝說著,語氣中帶上幾分佩服,“他是個仁善且英明的,極有領導才能,擅長收買人心,知人善用,他若是當上單於,草原肯定會變得更富強,從長遠來看,對中原實在不利。”
她需要一個安穩且平靜的後宮,給小太子成長的時間。
雖然貴女聽說鎮北將軍風鳴認蛇爹的事,但沒有親眼見過大白蛇,她們沒有如此震撼害怕,更逞論是與它同吃同住。
二王子和三王子是現任閼氏的兒子,閼氏的娘家勢力大,二王子極有競爭力。
這麼一看,鎮北將軍風鳴簡直就是金光閃閃的金龜婿!
風鳴上躥下跳,小獅子和小太子拍著小手,為皇後鼓勁,他們本來是想給風鳴鼓勁兒的,但風鳴實力太強,還是給弱勢的一方鼓勁吧。
不是說術兀單於最寵愛前頭生的大兒子嗎?
皇帝先是搖頭,爾後道:“其實朕寧可二王子或三王子上位!若是這兩個王子上位,草原肯定會變得窮兵黷武,大慶最多隻是困難一段時間,等緩過來後,便能將胡人打回去。”
所以,當皇後決定為弟弟風鳴舉辦相親宴時,幾乎大半個京城的貴女都來了。
貴女們:“……”
這錢就是人的膽,這些姑娘現在揚眉吐氣,已經不需要在娘家或夫家逆來順受。
哪家貴女敢和一條巨蛇相處?她當場拿起雞毛毯子,滿皇宮追著弟弟打。
確定最後不是吃她們?
鎮北將軍不僅年輕,而且位高權重,甚至他還有顏啊!
貴女們表示,這是地獄級彆的親事,她們實在做不到跟一條蛇同住一個屋簷下,甚至跟它一起吃飯。
風鳴出來時,那些貴女個個麵帶羞澀,看一眼後更歡喜。
雖說這雙胞胎的說法騙不過那些大臣,不過他們好像都已經接受。
嗯,下次要不要明著嫁妃子呢?
沒有這樣的道理!
草原上的羊毛為大慶帶來的好處太多了,皇後舍不得這門生意。
是以大白蛇出現在這裡就是這麼簡單。
皇後回過神道:“大師在胡地已經待滿三年,確實是該回來了。”
但她從未上過戰場,沒有爹在,隻有她能保護柔弱的娘和兩個幼小的弟弟,她真的行嗎?
畢竟草原是胡人的地盤,大師還在草原。
皇後若有所思,遲疑地道:“但若是二王子或三王子上位……大好的局麵說不定會有變化吧?”
皇後點頭,提醒道:“如此,更不能讓胡人殺了大師。”
她對玄濟大師是感激的,因為他,她得以生下太子,與皇帝共同養育孩子的經曆,讓夫妻倆的關係更親密。這幾年,他們在這偌大的皇宮,過得如同民間那些平凡的夫妻,有商有量,也隻有彼此。
兒子要相親,作為蛇爹,是要過來幫忙相看的。
已經穩坐釣魚台的皇後現在什麼都不怕,就連皇帝都默認後宮的人少點,對太子更安全,她可不是妒婦!
“桑雅姐,你彆怕!”江思印安慰道,“我爹有辦法。”
貴女們從後院的角度看,鎮北將軍風鳴一個人住在將軍府,繼母管不著他,隻要進門就能掌握將軍府的後院大權,還沒個惡婆婆在頭上管著,親姐又是皇後,而且皇後生下的孩子不僅是皇帝唯一的兒子,剛出生就被封太子……
羊毛衣的生意,不說能填充皇帝私庫,就是後宮的妃子,大部分被她派出去負責此事。妃子們現在是滿滿的事業心,都懶回宮裡再去爭那三瓜兩棗,皇後對此是無比滿意的。
自從有了小太子後,皇帝對女色也淡了,他將心思全部都放在國事上,剩下的時間則給太子。
“這是我蛇爹,大慶以孝治國,作為我的妻子,日後要與我一起孝順它。”風鳴對著在場的貴女們笑得非常可愛,“若是有意者,可以和蛇爹同住一日,蛇爹若是沒意見,咱們就成親。”
她決定找個時間召那些姑娘進宮,為弟弟創造見麵的機會,這日子一長,等他們互相了解得差不多,她就不信找不到弟媳婦!
至此,再無人問津,簡直是注孤生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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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皇後不禁眼前一黑。
“這個你不用擔心。”皇帝眯起眼睛,“朕並未過度壓低羊毛的價格,胡人從交易中得到莫大的好處……這些二王子是禁不住的,他敢擋了胡人的財路,胡人就讓他當不成單於!”
桑雅爹疲憊的眼睛看過來,最近每天他都跟著其他的胡人一起練隊形,晚上回家時,還要擔心妻女幾個的安危,吃食再怎麼好,整個人仍是肉眼可見地憔悴下來。
還是皇帝這個旁觀者悄聲提醒皇後,“阿枝,不是所有姑娘都怕蛇的,之前被拐的那些……”
皇後氣得差點想讓皇帝強買強賣,反正一個聖旨下來,不嫁也得嫁,除非想抗旨不遵!
他對大慶的兵力非常有信心。
即使是陽謀,大師也確實讓胡人過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用以報答胡人養育兒子的恩情足夠了。
胡人並不想和大慶開戰,邊境的互市那般繁榮,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果不其然,風鳴的話最後還是傳出去。
皇帝端著一盞清茶,和皇後說起玄濟大師在草原的事。
皇後很快就高興起來。
然後——沒有然後了。
“還有,正好那江齊明現在嚷嚷要休了萬氏,也不想將爵位給江消,隻要大師的兒子回來,就能讓他襲爵。”
哎呀,她怎麼忘記了,那些被大白蛇救回來的姑娘可是對大白蛇十分喜歡的,她召見過她們數回,她們進宮第一件事就是找大白蛇,為它做美食、為它洗澡、為它按摩。
不管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都任他挑!
最後,風鳴跳在屋頂,蹲在那裡振振有詞:“阿姐,我還沒和那些女人說,要跟蛇爹一起睡呢!我蛇爹夏天這麼涼快,摟著它睡可舒服了,女人哪有我蛇爹好?”
他感歎道:“不愧是聖僧,這是陽謀啊!”
誰叫江家人都這麼自私自利,一挑撥一個準,鬨得雞飛狗跳。
她們需要能夠支配的財物,而不是賭運氣,看能否嫁一個好男人。
當風鳴對著出現的大白蛇清脆地叫一聲“爹”,以及大白蛇那仰起來的猙獰蛇頭,皆打碎了所有貴女的夢。
晚上,江思印悄悄地來到桑雅家。
如妃的改嫁,就是因為看不到希望。如妃這麼一嫁,皇帝後宮那些在外打拚事業的女人也蠢蠢欲動,皇後覺得下一個妃子“死去”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來。
自從單於的征兵令下來後,桑雅便陷入一種害怕中。
桑雅的鞭子耍得很好,甚至武力比大部分草原的勇士都要強。
桑雅對玄濟大師非常信任,當即趕緊問:“大師有辦法?他有什麼辦法?”
另外,羊毛廠已經在大慶開了一家又一家,聘用不少女子。
皇後瞬間醒悟。
說到這裡,他麵露微笑,“草原若是內戰的話,死一兩個名人一點都不奇怪。”
有些精明的胡人,已經將那些捉來的慶朝奴隸拉出來,挑出那些會讀書識字的,給他們身份、金錢,讓他們教自己或孩子大慶話和文字。
皇帝背著手,在殿內轉著圈,“大師說得沒錯,這是文化之爭……現在胡人都在說漢話學漢文,等百年後,哪還有胡漢之分?”
風鳴愛笑,笑起來時爽朗又可愛,更加分了,貴女們一看就覺得此人觀之可親,不是那等莽勇的武夫。
大白蛇低下腦袋,一雙冰冷冷的蛇瞳盯著她們。
不喜歡蛇爹的女人有什麼意思?難不成為了自己成親,還要將蛇爹趕走?
風鳴趕緊道:“阿姐,還是彆造孽了!我又不是說不成親,不過想找個喜歡蛇爹的女人跟著我過日子罷了。”
不僅她害怕,桑雅娘更害怕。
“皇上,那大王子就沒有上位的可能?”皇後奇怪地問。
午膳過後,胖太子很快就摟著大白蛇呼呼大睡。
皇後那個氣啊!
皇後發誓,她是派了擅長宅鬥的人到江家,但如果江家人自己不內鬥,長輩慈祥、晚輩孝順,她的人再能乾也起不了作用。
皇帝並不知道妻子心思飛到自己的後宮,安慰道:“朕已派人去保護大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宮裡人來往人,就算封口都來不及。
“草原的探子說,鐵滿部落的二王子和三王子對玄濟大師起了殺心。”說到這裡,皇帝麵上露出忌憚之色,“大王子被玄濟大師帶來的利益迷惑住了,但二王子和三王子並沒有。二王子是個聰明的,玄濟大師為草原帶來的變化雖多,但他已經察覺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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