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當初被大白蛇救出來的女孩兒,風夫人一點兒也不介意喊蛇大仙為爹,與大白蛇同吃同住,甚至比丈夫對大白蛇還要好。
“什麼!”張瑾瑜驚喜得叫起來,“你說師父要回來了?”
皇帝對此非常期待。
聽說草原內戰打了一年多,鐵滿部落和黑熊部落的老單於雙雙死了。
“哥哥,你去過很多國家嗎?”小太子扯著他的衣服,打斷他的思考。
派的正好是風鳴,也算是老熟人了。
看到這一幕,張瑾瑜不由得露出笑容。
雙胞胎也到啟蒙的年齡,桑雅爹財大氣粗,為他們請了大慶的讀書人當夫子。
甚至他們還收了不少徒弟,江河一下子就擁有無數的徒子徒孫,成為輩份最高的那位。
摳門的皇帝難得表現得很大方,他對教導小太子的夫子都很大方,奈何那些上了年紀的大儒,進宮前還信誓旦旦地發誓要教出一代明君,現在紛紛要辭去這份差事。
皇帝在宮裡招待了父子倆。
這些年,胡慶的貿易繁榮,大慶需要草原的羊毛、奶粉和牛馬,草原則需要大慶的鹽茶等物資,百姓之間的來往成為家常便飯。
這也就算了,讓他不解的是……
最後皇帝隻能安慰自己,這也是為了天下百姓,是造福蒼生的事,心情方才好轉一些。
江思印敷衍地拍拍手,都多大的鸚鵡啦,居然還跟一條蛇計較。
江思印臉上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皇上,臣的理想是當個濟世救人的大夫。”他不想當官的,他又不像石頭師兄,跟人玩心眼玩得可開心了。
那些曾經誤會大師資敵的人也羞愧不已。
大白蛇很糾結。
精力充沛的小寶寶終於擺脫他爹爬過來,想爬進熱水盆裡和大白蛇玩。
他們不怕折騰,再說了,小太子又不是無理取鬨,他想知道菜怎麼種,糧食肥料能不能讓土地更肥沃,魚怎麼養才更肥……
兵荒馬亂的澡終於洗完,大白蛇馱著小寶寶在地上亂轉,將軍夫妻招待探花郎。
後來,大白蛇和風鳴也跟著上山,再後來,長公主的兒子小獅子和小太子,以及剛學會走路的風小世子也加入進來。
小太子對江思印很親熱,因他年紀還小,很多人也願意寵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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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無可奈何,幸好小太子的夫子多,攤給他的時間不多。
就算以後人口再多也不怕,既然大慶的土地養不活這麼多人,那就讓百姓到海外種地!
皇帝不得不恨下心,給他們提薪資,才勉強將部分博學的大儒留下來。
當時她不知道這些醫書的價值,直到她救了無數人,才知道這些書多寶貴。
這一看就是有為明君的節奏啊!當太子的夫子不就是累點,要陪他去農莊觀察嘛?他們年輕力壯,絕對頂得住!
這可真是一件艱苦的任務,大蛇得顧著寶寶以免寶寶還小溺水,大人則要給體型龐大的大白蛇刷皮子,還得給搗亂的寶寶洗一洗。
江河坐在一旁,捏著佛珠說:“不是寫信過去了嗎?現在胡慶之間修建水泥路,很快就能收到回信的。”
大師有功,正好不用降爵,江思印現在一步登天,已經是江小侯爺。
風夫人頓時笑眯了眼,奮力地用刷子將它的蛇鱗刷得更加雪白光亮,看著宛若白玉一般美好。
覺得自己還年輕的江河堅定地拒絕徒弟的孝心,並拉著兒子往京城跑。
“不過養父母現在都很愁,這麼厲害的桑雅姐,居然還沒成親。”江思印托著腮幫思考,要去哪找個好姐夫,可不能虧待了桑雅姐。
江河微笑頷首,“自然可以!”
江思印彎腰將玉雪可愛的小太子抱起,與他說自己一路上的見聞,聽得小太子驚呼不已。
馬車在平整的水泥路上疾馳,馬車用了十分昂貴的彈簧,一點都不顛簸。
風鳴一邊下棋,一邊將玄濟大師已經回來的消息告訴他。
徒弟們對他的歸來欣喜若狂,都急著要為他養老,這讓江河有點受傷,特意找鏡子盯著看了大半天。
江思印聽到這消息時,不禁握緊拳頭,暗暗發誓,他也要成為一個名滿天下的好大夫!不能輸給桑雅姐。
風夫人看得特彆無奈,“想洗澡就得脫衣服,哪有人穿著衣服洗澡的?”
皇帝臉上的笑容僵住,然後若無其事地道:“哦,那也沒關係,朕的太醫院大門隨時為你開。”
桑雅和大師抱怨道:“本來我想給他們啟蒙的,可是他們實在是……算了,我就不是給孩子啟蒙的料。”她從來不知道,教孩子這麼難,每次都會被雙胞胎氣得要死。
江思印很不好意思地說,他也沒興趣進太醫院。
他想著要編醫書,等以後行醫的經驗豐富,就請一堆同行一起開辦醫學院,專門培養大夫,濟世救人。
如果大師去教導太子呢?
江思印點頭,和他爹說過話後,繼續低頭看書。
大白蛇低下頭,用自己的腦袋將孩子拱出去,小寶寶堅持不懈想挪開蛇頭爬進盆裡玩水。
六歲的小太子精力充沛,上房揭瓦、下河抓魚、爬樹玩轉獸園,就連大白蛇都頂不住。想要給他當太傅,沒個能跑馬拉鬆的體力都不行,據說已經累壞不少夫子。
大王子便是這麼想的,大力推動草原的經濟發展,草原的牧民們的生活也越來越好,他們不再逐水草而居,很多都選擇建房子定居下來,形成村落或者城市。
真是想死蛇啦,它再也不要離開大師了。
皇後微微歎息,她也沒想到江齊明那麼狠,知道是妻子萬氏搗鬼,竟然直接毒死萬氏,兒子江消因為怨恨父親對母親無情,於是也給他下藥。
石蘭寺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寺廟,如今整個山頭都是石蘭寺的,而且連寺廟都擴建了十幾倍,已然成為大慶排名第二的寺院。
愧疚的人最後默默地來到國師府,向大師道歉。
風鳴向好友招手,“彆聽你嫂子的,快過來幫忙,衣服濕了就穿我的。”
江思印正在埋頭苦讀的時候,桑雅一家從草原來到大慶。
“探花郞,你彆過來,小心弄濕衣服。”風夫人提醒道。
江河被封為國師後,開始乾國師的活,他擰著眉,給皇帝作天氣預報。
即便如此,教導太子的太傅也以年輕人居多。
一行人淡定地看鸚鵡大戰大白蛇,小太子和剛學會走路的風小世子拍著手,為大白蛇加油。
原本他是想給徒弟們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反而被驚喜到的是他。
桑雅將收藏的醫書恭敬地歸還給玄濟大師。
鸚鵡憤怒地一翅膀拍過來,“長蟲,滾!”大師的肩膀是它要站的位置,長蟲將你的蛇頭挪開。
當初就是為了這個爵位,他被繼奶奶拐賣,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他當了侯爺。
回到大慶後,江河先帶兒子回到石蘭寺,去見被他放養多年的徒弟。
張瑾瑜自從聽聞師弟想要參加舉科後,隻要有空就上山給師弟補課。
皇帝恨不得這天底下的有才之人都來給他乾活。
大白蛇點了點巨大的蛇頭,尾巴翹了翹,表示很舒服。
明明當初皇帝什麼都沒說,為何他們卻對大師辱罵不已?
至於權貴要醫鬨?
雖然搞不懂,但它還是很支持的,時常弄些補身體的東西送去給江思印,這可是大師的兒子,它要好好地照顧他。
江思印自然不想和父親分開,也跟著住進去,加之他要苦讀,他決定從童生到秀才再到舉人……這條路要走一遍。
這這這……被一群老大不小的叫師祖,他有些心塞。
雖然他已經是侯爺,但他覺得自己更要讀書,他要證明自己的醫術是真材實料,一個舉人出身的大夫總比襲爵的侯爺更讓人信服。
隨著馬車漸漸地靠近皇城,江思印突然道:“爹,我想桑雅姐了,現在胡慶邊界很和平,等我忙完這陣子,我們就去看看吧。”
偏生石頭硬是要帶上她,害得她這個當媳婦在婆婆麵前繼續活得的戰戰兢兢,明明兒子已經是探花郎,前程無量,她現在仍是不敢在外麵炫耀,也不敢去收彆人給的好東西。
“大師,朕給你發兩份月例,請您多費心!”
鐵滿部落的二王子、三王子的下場不是很好,一個死、一個殘,最後上位的是眾望所歸的大王子。
江思印一直很掛心草原的內戰,直到他們回到大慶,終於得知那邊的詳細消息。
他打算明年去參加科舉,當然他想要當大夫的理想並未改變,但大夫和大夫之間總是有不同的,一個中舉的大夫,就像有免死金牌,普通人哪個誰敢醫鬨?
不想當大夫的舉人不是好大夫嗎?它有限的腦容量都快要繞成團,實在搞不懂。
“爹,這個水溫合適嗎?”風夫人笑盈盈地問道。
但大王子的身體在戰爭中受過傷,導致他的身體有些虛,精力不濟,於是他成立了類似大慶內閣的機構,現在一門心思想做生意。
在江思印思考時,小太子跑過來找他。
“大師,我能繼續和您學習嗎?”桑雅的眼睛很明亮,這個草原上的黑珍珠對婚姻沒興趣,一心隻想追求醫道上的巔峰。
“桑雅姐真厲害,她居然成為草原的大巫醫。”
多年未見,皇帝留了胡子,麵相顯得更老成,反倒是皇後因為日子過得順心,依舊年輕貌美,和皇帝站在一起,年齡相差非常大,像大叔和小嬌妻。
其實當初,她更想將婆婆留在老家的。
鎮北將軍風鳴正陪到處爬的兒子玩兒。
這也不是問題,他爹說等他當上國師,誰敢醫鬨他兒子,他就搬出皇帝對付誰!
“還有,不知道雙胞胎弟弟長什麼樣,我離開的時候,他們連話都說不全呢。”
“為什麼國師還要兼職太傅的活?”
探花郎是塊不用雕琢就足夠耀眼的美玉,被大師教了兩年,就有這個成果。
風鳴正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張瑾瑜這混蛋的心眼兒多得要死,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坑得全軍覆沒。
玄濟大師的貢獻終於被皇帝宣告天下,大慶的百姓這才知道,原來土豆、紅薯等高產糧食能在大慶出現,是玄濟大師的功勞,對於玄濟大師被封為國師,他們隻有歡欣鼓舞。
江河沒想到這些徒弟如此能乾。
也因此,江思印得以在馬車裡讀書。
造船!必須造大船!
他的妻子——將軍夫人在院子裡在給大白蛇洗刷身體。
鸚鵡氣得嘎嘎叫:“怎麼一個為我加油的人都沒有?江思印,你給我加油!”
但小太子實在是喜歡黏著他,主要是喜歡去找江思印玩,小太子覺得師兄實在太厲害啦,不僅會治病,還會武功,甚至會講那麼多好聽的故事。
這下好啦,夫妻雙雙斃命,江消也被投進監獄判死刑,爵位就直接落到江思印頭上。
所以他都是侯爺了,還有必要讀書考科舉嗎?畢竟就算是醫鬨,也不敢鬨到侯爺頭上吧?
皇帝對江思印的印象很好,隻要想到他日後出仕,朝廷又多出一個棟梁之材,他就高興。
日子在熱熱鬨鬨中過去。
新上任的江小侯爺心情複雜。
幾年過去,精力依舊旺盛的於員外時不時要去京城看他的蛇祖宗,特意讓人打造出一點都不顛簸的馬車,得知大師要上京城,他急忙讓人送來馬車。
“皇上想封大師為國師,順便讓他教導太子。”風鳴抬頭看了眼在燈光下,貌美絕倫、令人一見忘俗的探花郎,“特彆是皇上得知你和大師的淵源之後,他覺得大師特彆會教孩子。”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了,大白蛇很喜歡孩子,小太子是它帶大的,以前它一直住在皇宮裡,等風鳴的孩子出生,它又“移情彆戀”了,常住在將軍府,陪小寶寶玩兒。
小寶寶還不懂這些,坐在那裡,朝母親露出一個無齒的笑容,口水滴落下來,落到大白蛇伸過來的尾巴上。
眾所周知,小太子皮得讓人頭疼,但也聰明得讓人心喜。
皇帝摸著胡子,“清遠侯的爵位正好留給江思印,名正言順,省得那些旁支打主意。”
對此江河一點都不奇怪,給孩子輔導作業都會雞飛狗跳,在哪個時代都是真理。
要是哪天,就算兩國再發生戰爭,也有足夠的家底去打。
來到京城後,江河住進了相國寺。
“明明我還這麼年輕,和那些徒弟差不多年齡,我一點都不老啊,他們為何這麼急著要給我養老呢?”
父子倆抵達京城的時候,皇帝早早就派人去迎接。
探花郎來的時候,夫妻倆正在給一蛇一寶寶洗澡。
酒足飯飽後,風夫人拎著兒子回房睡覺,風鳴和探花郎轉戰書房,兩人坐在那裡,一盤棋子,一本兵書,就能消耗大半個晚上。
海外居然有這麼大片的土地?而且還沒人耕種過,特彆肥沃。
另一邊,皇帝看到江河隨手畫下的世界地圖,非常不高興:“什麼?朕還以為朕富有四海,原來朕的國家這麼小?”
現在嘛,誰賺錢多誰就有底氣!
皇帝:“……”
“師弟,彆分心!”張瑾瑜微笑道。
第一是京城的相國寺,沒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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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蛇現在黏著大師不放。
張瑾瑜笑著點頭,也擼起了袖子,過來幫大白蛇刷皮子。
作為曾經見證無數次鸚鵡大戰大白蛇的無辜旁觀者,他從來都是中立的,不管哪個他都惹不起。
大慶都忙著和海外諸國做生意,草原當然也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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