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想進來聽大戲的一人一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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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也冷笑起來,紅色的唇如同染了血,“先來後到的規矩懂不懂?”
“你讓開!”牡丹的眼睛猩紅,羅家明這是什麼意思,將那女人當寶貝似的護在身後,他難道忘記曾經答應過她的事?
“你以什麼身份質問我?”何三娘冷笑道,“二爺的正房太太徐氏都還沒發話呢,你有什麼資格來我家為難我這個主人?”
牡丹雖然對羅家明不見得有幾分真心,但知道後還是挺開心的。
兩人轉頭看過去,隻見被撞開的大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紅色繡花旗袍的美豔女子。
吐完後,她虛弱地說:“抱歉,家明,你身上的魚腥味太重了,我聞著難受,並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何三娘當然不會說,她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和羅家明勾搭在一起,即使已經有鄰居猜到,隻要他們不說,她就假裝自己的臉皮還在。
何三娘的手藝不錯,正好羅家明也餓了,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說著,她從錢包裡掏出一根煙,旁邊的桃花很有眼色地為她點上,她吸了一大口,將煙圈朝何三娘臉上吐,嗆得她直咳嗽。
正說著話,突然門口發出一道“砰”的聲音。
他迅速地將沾了魚汁的長馬褂脫下,欣喜地說:“三娘,你這是懷了爺的孩子了!”
她上下打量小寡婦,眼神淩厲,恨不得化成刀將她千刀萬剮。
“我懷孕了?”何三娘裝出一臉不敢置信,喃喃地說,“怎麼可能?我以前和亡夫在一起兩年時都沒懷上。”
“這……說不定是弄錯了。”何三娘故作一副又驚又喜的模樣,低頭摸著自己的肚子。
左右鄰居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趕緊呼朋喚友過來湊熱鬨。
她雙眼死死地盯著屋子裡摟在一起的兩人,眼中迸射的怒焰,仿佛能將周圍的一切點燃。
他朝牡丹道:“牡丹,你聽我說,我心裡還是有你的!隻是你也知道的,羅家的事是我爹娘說了算,所以我一直希望你能懷上孩子,這樣我爹娘就能同意你進門……”
恰好這幾日,老鴇有事外出,不在怡紅院裡,沒人能攔得住牡丹,讓她順利地走出怡紅院,氣勢洶洶地來到寡婦家。
羅家明可不相信,看她這氣勢洶洶的模樣,就不好惹。
“牡丹小姐。”何三娘努力維持平靜,“你私闖民宅,這不太好吧?”
見這兩人當著自己的麵拉拉扯扯的,何三娘覺得自己快忍不下去了。
“有什麼好關的?”牡丹冷笑道,“你們都敢在白日廝混了,還怕被人看見?”
牡丹冷笑一聲,風情萬種地走過來,“怎麼,這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怕我看見?”
在他眼裡,何三娘一身冰肌玉骨,滑嫩可口,要是下廚傷了就不美了。
這兩個女人都是他想納的,她們就不能和平相處嗎?像徐氏,他娘找來的那些妖嬈丫鬟,她雖然不喜,但從未針鋒相對過。
羅家明神色有些古怪,爾後想到什麼,臉上露出欣喜若狂之色。
對於羅家明養外室這事,玫瑰確實很驚訝,因為他包養牡丹好些年了,怡紅院裡的美人那麼多,他卻隻要牡丹一個,讓眾多姑娘羨慕不已,覺得他是難得的好男人。
當看到牡丹披頭散發,又哭又笑,毫無形象的模樣,她有些驚愕。
果然,像她們這樣的青樓女子,就不應該癡心妄想。
那邊,羅家明將三娘護在身後,她現在懷孕了,可不能有絲毫閃失。
何三娘嚇得差點跳起來。
牡丹發瘋完,咬牙切齒地說:“讓開,我要找羅家明問清楚!”
被她付出信任的羅家明,竟然這麼對她。
這些大媽大嬸們實在太可怕了,還堵著門不讓他關,幸好跟著牡丹過來的兩個姑娘幫忙,推開周圍的人群,他才能將門關上。
羅家明正在屋子裡睡覺,何三娘過去叫他。
何三娘今天做的是清蒸魚,她沒懷過孕,隻知道女人懷孕後會受不住魚腥味。
雖然嫉妒牡丹,但遇到這種事,難免有幾分兔死狐悲之感,她們原本以為牡丹能有個好歸宿的。
還有這不是怡紅院的花魁牡丹麼?這是二女爭一男的戲碼?快找個好位置,他們要看熱鬨吃瓜。
跟進來的小廝阿明一臉苦澀,對著羅家明猛搖頭,他真的什麼都沒說,他連對羅家老兩口都沒說。
何三娘氣得渾身發抖,這方得權到底什麼眼光,竟然看上一個嘴臭的賤女人?
怡紅院裡環肥燕瘦,羅家明確實是風流的,但自從包|養她後,就再也沒有理會過其他的女人,聽說羅家那老不死的在鄉下買了很多貌美的丫鬟回來,羅家明都不屑一顧,沒碰過她們。
鄰居道:“看不到哩,那小寡婦家種了一大棵葡萄樹,遮得嚴嚴實實。”
“牡丹?”羅家明滿臉震驚,然後有些心虛,“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三娘,你怎麼了?”羅家明丟下筷子,顧不上被魚汁弄臟的衣服,趕緊過去扶她。
她也不是好欺負的,“哪裡,不比你這個花魁厲害,要滿足多少男人才能被選為花魁啊?不像我,活了二十二年就兩個男人。”
圍觀的人不禁紛紛歎息,然後對居住在何三娘家隔壁的鄰居一臉熱情道:“你們家可以偷看嗎?”
作為一個淪落風塵的女人,她雖然知道情愛都是虛假的,但私心裡也盼望有個男人為她癡迷,為她潔身自好。
阿明自然是聽自家二爺的,費勁地將大門關上。
羅家明怒氣衝天,哪個不知死活的混賬,他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事,他能活刮了他!
“當然要!”
不對,應該是吃魚再吐才是最合理的。
是誰將他的消息泄露出去,難不成是阿明?
牡丹的怒氣再也壓抑不住,她將猩紅的煙頭朝何三娘臉上摁過去,心下無不快意地想著,隻要毀掉這張臉,看她還有什麼資本跟她搶!
她上下打量何三娘,輕蔑地道:“聽說你前夫死於馬上風,你也怪有能耐的,將他榨乾了,是進咱們怡紅院的好苗子,我看你也彆跟著二爺了,像你這樣天賦異稟的女人,肯定能同時應付幾個男人,來怡紅院,肯定是生意最興隆的……”
她就是奇了怪了,一個花魁罷了,竟然像個女主人一般,登門來抓奸。
桃花跟玫瑰互視一眼,趕緊跟上去。
她抖著手,化好一個完美的妝容,穿上合身的旗袍,像個戰士一般走出去。
作為羅家的二爺,就是這麼自信,一個平頭百姓,哪裡能比得上他的厲害?
向來嫉妒牡丹命好的玫瑰聽到喧鬨聲,走過來查看。
羅家明急得團團轉。
見是何三娘親自下廚,羅家明道:“三娘,爺不是給你錢了,為何不請個下人?”
“二爺,吃飯了。”
羅家明打了個哈欠,他昨晚喝多了,便到三娘家休息一晚,也胡鬨了一晚,現在已經是中午,精神還有些不行。
可她沒想到,現實竟然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讓她發現自己其實在男人麵前也就那樣,是他們眼裡的玩物。
“你懷的肯定是兒子!”羅家明光著上身,將何三娘摟懷裡,“等大夫確定後,我就去和我爹娘說,你接下來的事就是乖乖等著嫁人……”
看到那些探頭探腦的鄰居,羅家明臉色鐵青喝道:“阿明!把大門關上!”
她又扭頭吐起來,邊吐邊推開羅家明。
觀眾失望之際,就聽到鄰居說:“看不到但聽得到,你們要不要來?”
女人的容貌就是武器,她才不會輸給一個寡婦!
她拿起碗筷,盤算著現在吐呢,還是吃幾口飯再吐?
他已經是四個丫頭的爹,怎會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羅家明擔心她傷到何三娘,趕緊又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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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手有腳,要下人乾嘛?”她笑著將一碗湯放到他麵前,“先喝些湯解解酒。”
羅家明得意洋洋地說:“那能一樣嗎?你前夫是個病秧子,二爺我身強力壯……你等著,阿明快回來了,我讓他請個大夫回來。”
她走過來,一把將羅家明推開,朝何三娘道:“躲在男人身後算什麼本事?”
何三娘嚇得往後退,羅家明也衝上來,“牡丹,快住手!三娘懷了我的孩子!”
突然,就見何三娘捂著嘴,“嘔”了一聲。
哎喲,這光著上半身摟著小寡婦的男人,不是那羅家的二爺麼?
“你走開,我不會對你的小心肝做什麼。”牡丹再次將羅家明推開。
這是暗示她千人騎、萬人踩?
遇到羅家明後,她以為羅家明就是這樣的人,他不是那種色|欲熏心的男人,對她也非常好。她時常覺得,自己是幸運的,遇上那麼珍愛自己的男人。
何三娘矯揉造作地歪在他懷裡,一臉虛弱的模樣,“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貪睡又容易累,嘔……”
本來她想著牡丹是方得權看中的女人,讓讓她也無妨的,但是……
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這年頭不偷吃的男人鳳毛麟角,羅家明能守著牡丹幾年算不錯了。
那些未出嫁的大姑娘羞得轉過身去,啐了一口,這光天化日之下,衣冠不整,難不成這就是讀書人說的那什麼白日宣X?已經嫁人的大媽大嬸們雙目炯炯,眼神放肆地在羅家明上半身打轉,哎喲,這身板兒看著不錯啊,雖然看著很白,但還是有些肌肉的,怪不得能勾得兩個大美人為他爭風吃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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