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還是小!”
這一輪跟著小侯爺一起下注的賭客們一臉激動。
他們拍著小侯爺的肩膀:“小哥,你果然運氣好,哥今天就跟你壓了。”
王大回的眼睛都瞪大,這是巧合吧?一定是巧合!
他定了定神,又道:“這把……”
江河揮手一拍:“大!”
範純見狀,趕緊給王大回使眼色,因為太費力了,導致眼珠子看著就像快要掉出來。
魚已經上鉤,就不要再喂魚餌啦!
王大回給他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喂個屁的餌,這小子是有真本事,他發誓自己一點都沒放水。
王大回的視線掃過小侯爺手裡的扇子,“賭神在世”四個字映入他眼簾,心中微跳。
難不成這小子真是賭神不成?
不對啊,上次這小子輸得可慘了,時隔一個月不到,這賭技提升這麼快?
王大回胡思亂想著,手裡的動作越來越快,額頭的汗在日光下閃閃發光,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已經急了。
範純也很急,這一桌賭客都覺得小侯爺運氣好,跟著他下注,這賭場得虧多少?
他剛才跟小侯爺反著下注,虧了一大把,如果小侯爺輸得多,他就有回扣,可今天小侯爺一直在贏,彆說回扣,賭場不打
() 死他就好了。
範純心下發寒,殺氣騰騰地瞪向王大回。
這王大回今兒是怎麼回事?怎麼總是失手?他一定要去找總管告狀,人他是帶來了,可從小侯爺的兜裡掏不出錢,可不是他的鍋!
範純打量周圍的賭徒,越來越多的賭徒擠過來,將這方天地擠得水泄不通,更糟糕的是,方才兩注不少人跟著下,賭場已經虧了很多很多。
這下子,他的冷汗都要出來了。
這次可不像前兩次,他特地引著小侯爺過來染上賭癮的時候,周圍請的都是托,賭場輸也輸不到哪兒,這些可都是真賭徒。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讓開,讓開,讓小爺我過去!小子,說的就是你,你不下注就走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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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回盯著白淨少年甩到桌上的籌碼,那數額讓他額頭直冒汗。
完蛋了,若是姓江的小子再贏下去,賭場這三個月就白乾了。
他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將渾身力氣都使了出來,骰盅和骰子激烈地碰撞著,無論是骰子還是骰盅,感覺都像要碎了一般。
白淨的少年神情微妙地看他一眼。
王大回是這裡數一數二的荷官,平時遊刃有餘,沒想到今天竟然被逼成這樣。
少年仔細地打量小侯爺一番,又看向小侯爺手裡那那把扇子,扇麵上“賭神在世”四個字讓人眼睛一亮。
哎喲,這字蒼勁有力,行雲流水,寫得好!
還有這小哥長得很眼熟啊,好像哪裡見過,是在宮宴?還是家宴?或者是哪家宴會?
王大回閉著眼睛,骰子聲音雜且亂,他能保證連自己都聽不出來,即使是京城裡最有能耐的賭神,這一把也聽不出。
這世上就有些人是賭神喂飯吃,天生能聽到骰子落定的聲音,不想今天竟然遇到了一個。
王大回決定等結束後就去剁了範純,這王八蛋居然帶一個賭神來賭場,還騙他們說這是條肥魚,為了讓小侯爺上當,他們今兒虧的魚餌真是虧到姥姥家,心疼死了。
他原本安慰自己,將肥魚釣上來後定能連本帶利賺回來,結果不僅肥魚沒釣上來,魚鉤都沒了,連釣魚的也被拽到水裡被魚當晚餐吃了?
天殺的範純,你沒了!
王大回手裡的動作越來越狂亂,心裡罵得越大聲,滿腦子都是範純的一百種死法。
“這搖得夠久了吧,骰子該不會都碎了吧。”白淨少年嘀咕著,盯著小侯爺,他決定今天就跟小侯爺下注。
再怎麼推延,總有不得不結束的時候。
王大回滿頭大汗地扣住賭具,手緩緩地鬆開。
賭徒們一臉狂熱地看向小侯爺,這小子今天是賭神附身,他們剛才三把跟著贏了不少錢。
王
() 大回鼻孔翁動,嘶啞地問:“大還是小?!”
仿佛有熱氣從裡麵鑽出來,他現在渾身燥熱,就像頭發瘋的公牛。
然而他凶狠的模樣沒嚇著任何人,還能保持冷靜的白淨青年和江河嚇不著,那些狂熱得老娘都能賣、已經完全沒了理智的賭徒也嚇不著。
王大回用仿佛親爹被殺、眼前就是他仇人、恨不得連皮帶骨啃上幾口的眼神盯著小侯爺,駭人的眼神裡不僅有狠戾,還有掩蓋得很好的驚恐。
他一再安慰自己,連他這個慣出老千的都不知道大小,聲音亂成這樣,他聽不出來,這小子肯定也聽不出來。
小侯爺一臉淡定,胸有成足地說:“大!”
不胸有成足也說不過去,因為係統在係統空間裡翻滾,比他這個任務者還要激動。
“宿主,我掃描過了,是大!”係統聲音十分高亢,“哎喲,沒想到賭這麼有意思,不經過掃描我都會出錯。”
係統一個勁兒地說:“宿主,賭博真有意思,咱們再來幾把!”
江河無奈地捂頭:完蛋了,他還沒變成賭鬼呢,係統就變成賭鬼了!等他這次任務結束後,他家係統該不會將自己的家當全輸給彆的統子吧?
他仿佛已經看到一個傾家蕩產的統子痛哭流涕,在地上翻滾的模樣。
王大回閉上眼睛,額頭的汗水一顆顆地順著額頭流下來。
他也不確定是大還是小,現在隻能看上天的安排了。
王大回掀開蓋子的手都在抖,若是這把莊家輸了,那他的命得留在這裡,當家的不會放過他的!
王大回的眼睛惡毒的掃向人群外邊快癱軟成泥的範純,他好不了,範純也彆想逃!明明先前範純就說過了,這姓江的小子是個菜鳥肥羊的。
竟然將一個賭神弄到賭場,讓他贏走賭場三個月的利潤!
他若是活不成,範純也得墊背。
白淨少年也染上周圍賭徒的狂熱,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終於露出廬山真麵目的骰子。
“果然是大!”
賭徒們歡呼狂叫,不差錢的白淨少年算了算能贏回來的錢,也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果然賭博才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小哥,你真厲害!”白淨少年一巴掌拍在小侯爺肩膀上,眉開眼笑地說,“這一把跟著你下注,我先前輸的連本帶利贏回來了。”
“好說好說。”小侯爺謙虛地道。
自從認出這白淨少年是誰後,江河就決定不用浪費腦細胞思考怎麼安全離開賭場、安全回家的問題。
小侯爺掃了眼白淨少年身邊的小廝兼保鏢,指上掌心有明顯練過的痕跡,看得出來是個高手,不知能打幾個。
嗯,就算不能以一敵百,帶著他們兩逃跑肯定沒問題。
想到這裡,小侯爺興致勃勃地問:“還繼續嗎?”
白淨少年受寵若驚,這是和他說話?
“當然繼續!”他還想再贏兩把呢。
白淨少年知道
自己的德行,
是又菜又愛玩,
輸多贏少,零花錢都貢獻給賭場,今兒個好不容易遇上賭神,當然要把之前輸的全贏回來!
王大回已經癱軟在地上,眼神絕望。
這一把輸的不止是賭場三個月的利潤,因為這白淨少年壓的籌碼太大,不止是範純,連他的命也要丟在這裡。
白淨少年朝他道:“喂,怎麼還不開始呀。”
他說出賭客們的心聲,他們吵吵嚷嚷著,讓王大回開始下一局。
小侯爺鼻子很靈,突然聞到一股難言的味道,掩著鼻子,“這是什麼味兒,好臭!”
“哎喲,是荷官尿褲子了。”
有賭客大叫起來,嫌棄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白淨少年皺眉,“咱們到旁邊的桌子。”
他是個愛乾淨的,滿臉嫌棄。
都說這家賭館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賭客素質都很高,兜裡都很滿,沒想到原來是荷官沒素質。
見機不妙的掌櫃和幾個打手模樣的壯漢年從後門走進來,“今天提前打烊!”
白淨少年挑起眉,假笑道:“喲,我還以為他們會請你上二樓的。”
二樓是包廂,專門給賭資龐大的客人準備的。
小侯爺“啪”的一聲將扇子打開,隨意扇了幾下,“前提是他們有贏的機會。”
白淨少年表示了解,有這位在世賭神,上二樓他們也沒把握贏,所以提前打烊是最正確的做法。
白淨少年拎著籌碼,仍是十分不高興。
這是什麼意思?開賭場就得有心理準備,有輸有贏,特麼的隻讓輸不讓贏,他要砸了不講信用的賭場!
賭客同樣不滿地發出噓聲,機靈點的看到打手時,趕緊將銀子兌了就跑。
掌櫃對那些小雜魚視而不見,這些都是些平民,能賭上百八十兩就頂天了,所以他們兌錢的速度極快,隻是這蟻多還咬死象呢,他們跑了更好。
再者,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江小侯爺和這白淨少年身上,他們的本金足,賭額大,若是賭場認賬,起碼三萬兩銀子沒得跑。
小侯爺用手肘撞了撞那白淨少年,“你看,咱們要挨打了,賭場這是不認賬呢。”
白淨少年頗覺有意思,“你不怕?”
看這賭神長得秀秀氣氣的,一臉文弱的模樣,沒想到膽子這麼大。
小侯爺瞄了一眼比他還矮的白淨少年,“你都不怕,我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