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師妹就沒那麼肆意張揚,要不問問光希真人,他家的外甥女是怎麼養的?
這麼一想,蘇纖羽也不拒絕他在她旁邊坐下的舉動了,要知道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扛著飛劍,飛得越遠越好,以免沾上希光真人,又沾上一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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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秘境後,許印藍和林弱人分開了。
明明在秘境門口時,她們的手是緊緊地拉在一起的。
眼前是一片綠色的草原,這草比人還高,許印藍必須墊起腳尖,才勉強看到頂。
深吸一口周圍飽含靈氣的空氣,許印藍的丹田蠢蠢欲動,一股想要晉級的欲望在丹田盤旋。
許印藍死死地將之壓下去,她來秘境是為尋找天材地寶,屆時拿去賣了,好買礦石給藏魚換個金身的,千萬不要一不小心築基,然後被秘境排出去。
周圍的草叢太濃密,許印藍抬頭望天,想找個方向。
秘境的天空沒有太陽,此時外麵是涼爽甚至有點冷的秋日,而秘境裡看著卻是四季如春,肯定施展了恒溫相關的陣法。
現在擺在她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從天空飛過去。
但師姐和她說過,在秘境裡若是能走,絕對不要飛,畢竟會飛的妖獸肯定也不少,而且比你更擅長飛。
那隻能采取第二條路了。
許印藍掏出大師兄送給她的靈劍,朝麵前的草叢揮過去。
那草也不好砍,韌性十足,輕輕一劍,居然隻是將之揮倒而已。
許印藍頓時來了興趣,她今天的一萬劍任務還沒做完呢,當下將這綠幽幽的草當作每日任務刷起來。
“不愧是修真界的草,真結實,還涼絲絲的!嗯,還有股淡淡的香味。”
許印藍拿起一把草扯了扯,麵露驚喜之色,這涼絲絲的草,如果拿來做鞋墊肯定大賣,它可是天然防臭啊,夏天肯定供不應求。
就在這時,藏魚醒過來了。
“這裡是哪裡?”藏魚在許印藍的識海裡,精神抖擻地問。
“藏魚,你醒啦!”許印藍有些驚喜,這裡就她一個人,她還是有點怕的。
藏魚往外看了看,“原來是在秘境中,怪不得靈氣這麼足。”
他也有些奇怪,自己為何突然這麼精神呢,竟然還突然間醒過來。
“哎呀,這裡空氣真好,太舒服了。”
許印藍低下頭,生怕據說秘境裡那無處不在的投影器拍下她的不對勁。
她在識海裡和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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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你吸收靈氣,所以才會一直昏睡不醒。”
說著,她握緊拳頭,一定要找到天材地寶重新鍛造藏魚,藏魚肯定能變成一把能吸收靈氣的靈劍。
藏魚的聲音裡都是笑意:“你成為修士還未到一年呢,人生那麼長,劍的壽命比人還長,我可以等你百八十年的。好啦,你尋寶去吧,秘境靈氣這麼足,我多吸點,以後能保持清醒久點。”
百八十年?
許印藍的嘴一扁,更難受了。
都怪她太窮了,不然在藏魚身邊堆上無數的靈石,藏魚隨時能吸收靈氣,肯定能保持清醒。
許印藍將所有的怒氣和不甘揮向堅韌高大的草叢,邊揮邊發誓:“我要變有錢人!有花不完的靈石!”
小姑娘帶著奶味的誓言通過投影石傳到外麵,守在投影石前的修士頓時笑個不停,覺得這小姑娘真是有趣。
當然,滄海宗的人覺得她腦子有毛病,在秘境裡不想著尋機緣,反而嚷嚷要變有錢人,這不是有毛病是什麼。
天劍門的人聞言,怒目而視。
笑個屁啊,希望一夜暴富是所有劍修的夢想,還不許人有夢想了。
蘇纖羽不禁撫額。
大師兄補貼靈石、補貼武器,二師兄將小師妹的夥食費都包了,她將小師妹的衣服首飾也包了……小師妹為何還這麼缺靈石?
希光真人笑意溫軟,說道:“許小仙子的夢想挺可愛的。”
蘇纖羽眉目柔和,對希光真人印象又好了一點,算他有眼光。
秘境外,太陽已經下山,秘境裡的天色也暗下來。
秘境裡曆練的孩子找到山洞的在山洞休息,他們升起火堆,布置好陣法;如果找不到的,就找個安全的地方就地打坐代替睡眠,以免在野外出意外。
守在投影石前的大人暗暗點頭,都是聽話的好孩子,陣法警戒一個都不少,沒有心大到直接躺下睡的。
哎,不對,也有直接睡的。
比如說軒轅家的那幾個姑娘,豪橫如她們,直接掏出寶屋就地一放,一棟小樓平地而起,小樓屋頂和牆上都刻畫有陣法,閃閃發光,一看就知道這樓老值錢的。
蘇纖羽看得羨慕不已,她當煉器師這麼久,還買不起這樣的隨身小樓呢。
像這樣的寶屋,裡麵陣法多到數不清,是陣法師和大匠的心血之作。軒轅世家可真有錢啊,怪不得希光真人被全修真界的女人追著跑呢,像小師妹說的,嫁給他的女人立刻從麻雀變成鳳凰,物種都換了一個。
許印藍在周圍勘察大半晚後,為自己劈了一小片空地,布置上陣法,再從儲物袋裡掏出個睡袋,又在睡袋上灑上厚厚一層草,才鑽進睡袋,隻露出頭部,遠遠看去根本看不出裡麵有人。
“像毛毛蟲似的。”
“我倒覺得挺可愛的。”
有人覺得小姑娘的動作可愛,有人覺得可笑,有錢人住陣法寶屋,沒錢的搞個被子裹成毛毛蟲。
() 天劍門的掌門摸著八字胡,將蘇纖羽叫過來。
蘇纖羽一臉茫然:“睡袋誰設計的?這是小師妹的想法,我們照著做的,大師兄也說了寶屋咱們買不起,弄個安全的睡袋在野外休息還有可行的,睡袋的布料防水防蟲,再刻上陣法,安全性就不用擔心了。”
掌門若有所思,“外麵再布置上陣法就更安全了。”他一臉和藹可親地問,“等許印藍出來,問她這個主意賣不賣?睡袋省錢又安全方便,挺適合劍修出遠門的。”
畢竟就算是高階的修士,都有疲倦到需要躺下休息的時候,更不用說還需要睡眠的低階修士。
蘇纖羽連連點頭,作為一個需要睡眠養膚的女修,她每天至少要睡三個時辰以上,睡袋確實大有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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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修士在秘境裡睡覺,外麵的大人除了守夜的,其他的也打坐一晚。
當太陽升起之時,大多數人睜開眼睛,通過投影器觀察裡麵孩子的表現。
兩宗的規定都差不多,除去極少一部分被收入內門,大部分孩子都在外門,等他們脫穎而出後,才會收入內門。
練氣期的小修士也知道他們在秘境裡的表現關係到自己能不能進入內門,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表現,該打妖獸的打妖獸,該采藥的采藥,忙著組隊想讓人看到自己領導能力的,也忙著和失散的人聯係。
這種情況下,拿著劍還待在草原上割草的許印藍,就顯得格格不入。
再加上她出自淩水峰,有天才之稱,這就更讓人矚目了。
蘇纖羽也不由焦慮起來。
這傻孩子,那草有什麼價值啊?啊啊啊,都怪他們太窮了,果然凡人界說女孩子要富養是有道理的。
看看他們的小師妹,都被那草迷住,就知道她多沒見識。
滄海宗不少人噗嗤一笑,繼而自得不已。
天劍門這一屆最引人注目的天才竟然是個傻子,這一波他們贏了。
蘇纖羽不禁對他們怒目而視。
就算他們小師妹的腦子不太好使,修為上絕對能藐視這幾屆新收的小修士,她若不是壓製修為,突破速度能嚇死你們這些滄海宗的人。
希光真人打斷她的胡思亂想,神色凝重地道:“蘇仙子,你注意看許小仙子的劍法。”
兩宗不乏有見識的,他們情不自禁將視線轉到許印藍所在的投影石。
“嗐,不愧是淩水峰的,那小姑娘小小年紀居然悟出劍氣了。”
“長生真人好像九歲就悟了,沒想到他小師妹比他還早一年。”
“哈哈,說不定淩水峰又多一個長不大的金丹了。”
長生真人過早築基,導致長不大是兩宗教育心急徒弟的反麵教材。
長生真人就是淩水峰的大師兄祈忘年。
蘇纖羽又是高興又是頭疼,小師妹能悟道入門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可隻要想到大師兄的例子,又高興不起來。
希光真人白皙俊美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安慰道:“我倒覺得如果能晉升金丹,長慢點也沒什麼。”
淩水峰的長生真人總是開開心心的,像個孩子似的,這也沒什麼不好。
聽聞希光真人讚賞她的師兄師妹,這讓蘇纖羽的心情總算好轉一些,看來那麼多女人喜歡希光真人,也不是沒道理的。
事實證明,他就是討人喜歡,說話多好聽啊。
許印藍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悟道,她隻知道這柔韌的草真是練劍的好對象,力重了手會酸,力輕了草不會斷,她隻能不斷地改變自己施力的角度和力道大小,然後漸漸忘記一切。
等她手酸得抬不起來時,才發現這一片草原被自己割得差不多。
“等等,靈氣漩渦!”
仿佛火燒屁股,許印藍慘叫起來,揮著劍在比她還高的草從上連蹦帶跳,狼狽得像一隻逃竄的兔子。
她慘叫著:“啊啊啊!我不要再進階了,我不想當長不大的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