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弱人想起爹娘說過,天機門的修士占卜到最後,往往占卜不到新鮮事兒,就會無聊到占卜今兒自己哪個腳先出門這種事。
知道她爹娘的一片愛女之心,他們每天早起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占卜她的安危。
雞毛蒜皮的事都願意占卜,有錢拿肯定更樂意占卜。
“印藍,我聽說修真界最賺錢的編輯,一年可是有上千萬靈石呢。”林弱人一臉深情地握住好友的手,“我能不能成為千萬富豪,這就靠你了。”
許印藍頓時覺得壓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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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不過一年時間,許印藍就成為修真界的話本新手著作者,從一貧如洗變成小有財富。
藏魚口述的話本,讓她賺了很多靈石。
她現在終於能在多寶閣裡,麵不改色地買上一大堆珍稀礦石……想多了,隻能買得起一兩塊。
這一兩塊珍貴得有價無市的礦石,最後自然是用來煉化藏魚的劍身,掄大錘的四師姐用她那纖細的胳膊,錘煉著她生平煉過的最硬的劍。
然後,在靈氣漩渦中,蘇纖羽突破了金丹。
蘇纖羽隻來得及將小師妹甩出天雷的範圍,然後沒有任何準備的直麵天雷。
小師妹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都快要嚇死了,趕緊傳音符到處求救。
等師尊和幾l個師兄迅速地趕過來時,天雷劈得正歡,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地將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美人劈成一尊焦炭。
天劍門那些聽到消息的修士也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需要突破的築基修士都會特地來圍觀金丹雷劫,這是難得的經驗,他們需要吸取足夠的經驗麵對天雷,甚至說不定還能在其中有所領悟,當場來個頓悟。
看到師尊和師兄們,許印藍眼睛紅紅的,都快哭了:“我……三師兄給我的符籙,我全都塞給師姐了,還有大師兄送的劍也給師姐……都是我的錯,如果師姐不是幫我煉造藏魚……”
大師兄不客氣地捏起小師妹滿是的嬰兒肥的小圓臉,哼道:“按你這麼說,我還要怪我自己呢,如果我多給你幾l把厲害的劍,四師妹就可以拿來對抗天雷了。”
三師兄也沉下臉:“那也要怪我,我應該給兩個師妹多塞些符籙的。”
師尊冷秋寒雖然很高興徒弟們的感情好,但互相責備這點就不必了。
他的眼裡有深思,蘇纖羽突破得突然,他給這個徒弟推算過,按理說,她還需要再過兩年才能突破的。
那把叫“藏魚”的劍,究竟是什麼來曆?“它”似乎已經突破了此方世界的因果。
正如逆命者……
對,逆命者,最能抓住那一線生機翻盤,贏得勝利的大氣運者。
想到這裡,冷秋寒麵無表情地捏了捏額頭,覺得自己是不是哪裡有毛病,逆命者一般是人,什麼時候輪到一把劍?
不久後,大師兄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
他不過是試探性地將一把靈劍
丟入天雷範圍內,想給四師妹擋一擋,結果天雷以肉眼可見的迅速變得更強。
規則就是規則,不能破壞,想助他人度雷劫,帶來的卻是更猛烈的攻擊。
冷秋寒麵上看著很冷靜,實則縮在寬大袖子裡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他同樣不能輕易出手,否則天雷的威力將會加倍,他能做的隻有在天雷最後那一擊時,幫助徒弟擋一擋,分去一半雷劫的威力。
許印藍則在識海裡拚命地呼叫藏魚,哭腔裡的無助和絕望讓藏魚於心不忍。
“師姐師姐,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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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欣慰地說,他座下的靈峰已經有三個金丹,雖然他收徒晚,但徒弟都很有出息。
離開前,冷秋寒深深地看了一眼四徒弟。
這孩子當時眼明手快,早早地將那匕首般的靈劍收起,若是有人問起,他再為她描補一番,想來這事也過去了。
圍觀的修士散去後,蘇纖羽並不急著閉關,跟著師兄師妹們一起回淩水峰。
剛回到淩水峰,她便一臉內疚地拿出藏魚劍。
隻見藏魚的劍身上都是細小的雷光閃爍,仿佛消化不良似的,而且劍身上還出現一條小小的裂縫。
她歎氣道:“是藏魚幫我劈了天雷,才會變成這樣。”
許印藍卻鬆了口氣,說道:“師姐不必內疚,藏魚是自願的,他受傷並不重,比之前全身鐵鏽的模樣好看多了,重新再煉造一番就好。”
她打量藏魚,很快臉上就露出笑臉,“你們看,他現在挺好看的,也算因禍得福吧!以前就是一副普通鐵劍的模樣,沒有一點特色,現在他雷光閃閃,一看就是一把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仙劍!”
藏魚則打了個哈欠,“就是有條縫大了點,有點漏氣,這不是事,我多睡睡就好。”
許印藍忍俊不禁,回了一句:“那你睡吧。”
蘇纖羽則心下盤算著自己的儲物袋裡的靈石,心裡很快就有了主意,鄭重地說:“小師妹,我會去找天材地寶重新錘煉藏魚的。”
() 這可是救命恩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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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去三個月。
這期間,許印藍又寫了一本話本,而林弱人幾l乎快要成為淩水峰的弟子,每天基本上有一半的時間都待在淩水峰,她甚至每天一大早就過來,然後許印藍揮劍一萬次,她跟著揮刀一萬次。
兩個小姑娘彼此有伴,等做完基礎功課後,她們還依依不舍的。
“咦,這是小師妹新寫的話本?”蘇纖羽好奇地問。
她出關時,正是淩水峰熱鬨的時候。
大師兄剛去刻骨洞找抽回來,據說天劍門的天才之一沈琛快要超過他在刻骨洞的記錄,大師兄不放心,又去刻骨洞破新記錄去了,頗有種除了我自己,誰也彆想破我的記錄的意味兒。
這次大師兄受的傷倒是不重,休息一兩個月就能好。
養傷期間,他仍是穿著龍袍、癱在龍椅上,像極了凡人界那些混吃等死、用全國的稅供養著的昏君。
二師兄則在廚房裡做著大師兄的養傷餐,以及小姑娘的零食,忙得團團轉,臉上都是滿足的笑意。
“對,新寫的話本。”許印藍心虛地在心裡說,其實是藏魚新寫的。
藏魚是一把十分負責任的劍,小姑娘想賺靈石給他重新煉造身體,這任務實在太重,他哪忍心將之全部壓在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身上。
所以他借著許印藍的口述,算是開始寫起話本。
“其實我很喜歡印藍寫的故事。”林弱人翻著稿子說,“因為我都看得懂。”
像之前看的好多話本,其實她看了但沒懂,就像那本女主被挖靈根、被挖五臟六腑、帶著孩子跳懸崖、最後還原諒了男主……反正書鋪掌櫃說,女主其實不是苦行派的,後來也沒長出三頭六臂。
林弱人當時一臉震驚地問:“那女主是覺得原來的身體器官不好用了嗎?”所以急需男主幫她換一遍?
書鋪掌櫃繼續告訴她,這是虐戀情深的魅力,有人就好這口。
林弱人表示不理解,大為震驚,如果有人這樣對她,她能上演刀子片肉——千刀萬剮。
蘇纖羽自豪道:“那是因為小師妹寫的女主腦子都很清醒。”
她也喜歡看話本,但那些男歡女愛的話本,實在不喜歡,人生那麼長,難道就沒有比愛情更重要的事了嗎?
林弱人跟著誇道:“大女主就應該搞事業!”
像現在這本,女主去魔界當臥底,魔王愛上她,但她隻愛正道事業。如果是彆的著作者,肯定會將女主的糾結刻畫出來,結果許印藍筆下的女主,真是乾淨利落地一刀捅了男主魔王。
“哎,這本的女主是刀修呢。”林弱人說著,不禁摸摸自己的臉,自戀地問,“印藍,你是從我身上得到的啟發嗎?女主人設和我一樣呢?”
許印藍聞言,麵有難色。
其實她的女主是絕色美人,腦子還很聰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除了是刀修外,其他方麵和林弱人真的沒有任何相似點吧?
兩人說話間,蘇纖羽已經畫好一幅精致的插圖,女主低頭撫琴,四麵八方都是箭矢對準她的畫麵。
許印藍趕緊改變話題,誇道:“師姐真厲害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蘇纖羽含笑道:“哪裡哪裡。”隻見明媚的陽光下,修真界數一數二的貌美的女修柔柔一笑,“就懂點皮毛。”
許印藍看得呆住,暗忖,其實女主人設有一半是參考了四師姐的。
唉,她其實不該覺得羞恥,所以堅持讓藏魚將女主寫成刀修的,就算師姐猜出來又如何,力大無窮的煉器師不是更好?
蘇纖羽看了看桌上的畫,歎道:“說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軒轅家族的教育才是真的厲害,希光真人更是其中翹楚。”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希光真人代表了修士最完美的男修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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