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青草專有的澀味,和果汁的味道差得遠了,但是……
許印藍點頭,“很好喝。”
大師兄的嘴角彎起,豎起大姆指,“二師弟不愧是天才廚修,非常好喝。”
三師兄看了看他們,覺得他們的味覺出了問題,又疑心是不是自己太久沒嘗過五味,是自己出了問題。
他握緊自己的劍,二師兄想說的道理他明白,可他是一往無前的劍修,他不屑天雷對他柔和,他本就無救世濟民之心,不想走功德道,功德道隻會讓他的劍變鈍,讓他想要走捷徑。
大師兄不禁嗤笑一聲,覺得三師弟想多了。
修真界不僅論跡也論心,若是一心想要滅世的惡人,想通過行善積德逃過天雷的審判,真當天道是好哄的傻子呢。
三師兄提前離開,其他人對此也不奇怪,哪天他要是坐下來和他們吃吃聊聊,那才驚悚呢。
大師兄吃得小圓臉鼓鼓的,看著可愛極了。
他含糊地說:“小師妹,如果你突破金丹,那兩宗比試,咱們淩水峰就有人了。”
元嬰可以稱為老祖,一般都會修身養性,為晉升化神當長老作準備,而築基期因為修為不夠,還不足以應付各種情況。
所以每二十年一次的兩宗大比,尤其是金丹的比試,特彆受重視,兩宗的金丹第一是名副其實的首席,是榮耀也是對外的標誌。
許印藍已經懶得問,她就不能參加築基的大比嗎?
大概在師兄師姐們心裡,築基這種不受重視的比試,是提都不值得提。
她疑惑地問:“大師兄,你不出戰嗎?”
大師兄一臉無趣的表情,“如果是元嬰,我還有興趣上去打打,金丹的話,不是虐菜嗎?”
他參加過一次,將嘲笑他長不大的兩宗修士打得哭爹喊娘,見到他時就退避三舍,他就沒興趣了。
大師兄用實力證明了,小小的身體裡有大大的能量。
彆說金丹,兩宗的元嬰初期和中期,作為一名戰鬥力強悍的劍修,他打起來照樣不費勁。
這樣的劍修,誰敢惹?
他現在是金丹後期,去和那些金丹打,簡直就是虐菜,沒興趣。
“倒是二師弟,你可以上台試試?”大師兄一臉鼓勵道,“你一把菜刀使得厲害,可以將對手當成蘿卜青瓜一起片了!”
二師兄趕緊搖頭,雙下巴的肉都在抖,“我不去!每個廚修都是和平愛好者,打打殺殺不適合廚修。”
大師兄一臉恨鐵不成鋼。
事實上,二師弟的實力並不低,對上妖獸時,一把菜刀舞得連六階妖獸都隻能聞風而逃。但對上修士時,實力大減,問其原因,還振振有詞,說什麼菜刀的存在是砍向食材而非同類。
“大師兄,我覺得四
() 師妹可以的。”二師兄建議道。
蘇纖羽隻是外表看著柔弱,
實則也是實力派,
一身的怪力,讓男修見了都害怕,可以代表淩水峰出戰的。
大師兄托著下巴說:“確實,四師妹一錘子送走一個,完全不費力呢。”
淩水峰多年不出戰,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世人,天劍門淩水峰的威名。
這時,許印藍的心跳漏了一拍,雙耳仿佛耳鳴般,突然聽不到任何聲音。
“不行!”她叫起來,心臟突然如雷鼓,“師姐不能去!”
“為什麼?”三雙眼睛好奇的看向她。
許印藍摸摸自己的心臟,好像又沒事了,恐慌如潮水退去,痕跡都沒留下。
她晃了晃腦袋,說不出所以然,隻是堅持道:“我覺得……我覺得……”她有些急,“我覺得,說不定到時我突破金丹,還是我去吧!”
二師兄道:“可你現在還隻是築基呢,而且宗門大比還隻剩下五年……”
許印藍嗬嗬一聲,斜眼看二師兄:“你覺得我能壓製五年?”
二師兄語塞,就連大師兄都懶得說彆急著金丹,日後長不大之類的話了,很明顯,小師妹再怎麼壓製修為也沒用,她不可能在築基期慢慢長大然後結丹的。
“那就讓小師妹代表咱們淩水峰出戰吧!”蘇纖羽對此絲毫不在意,她本來就不是愛打愛殺的性子,有天生劍骨的小師妹擋在前麵,那她就可以優哉遊哉地煉造她的法器。
“如果小師妹拿到大比第一,說不定首席的稱號就是你的了。”大師兄笑眯眯地說,他是上上屆的冠軍,剛晉升金丹,就將兩宗修士打得落花流水。
“對了,希光真人是上一屆滄海宗的首席,上一次咱們天劍門的宋人傑和希光真人打平手。”說到這裡,大師兄不禁撇嘴,“其實我覺得,應該是天劍門輸了,宋師弟比希光真人的年紀大了近百歲呢,打成平手就意味著他輸了。”
他當時還在秘境,沒有報名參加大比,當然也不想報名,他不屑欺負小輩。
後來宗門裡謠言和怨氣四起,抱怨就因為長生真人不參加比試,天劍門才會被滄海宗打臉。
大師兄聽到這些流言,當即提著一把重劍,將那群叨逼逼的全都揍了一頓,並一臉冷漠地告訴他們,滄海宗的希光真人是帶傷上陣的,這樣都打不贏,怎麼有臉抱怨?
當時宋人傑師弟連頭都抬不起來,自此不敢再飄。
其餘的劍修就更不敢飄了,一個個都乖巧地去練劍,腳踏實地地打基礎。
至此後,希光真人也獲得更大的名聲,天劍門獲得一大票謙虛認真練劍的弟子,達成了共贏。
大師兄暗自可惜,希光真人雖然在男女之事上黏黏糊糊的,但本質上真的適合練劍,也不知他為何去了滄海宗,明明多適合天劍門啊。
蘇纖羽卻為小師妹擔心起來,“那不是很不公平?希光真人比小師妹大那麼多,而且他快到金丹後期了吧,小師妹可能到時才初期。”
雖然希光真人幫了她們很多忙,
隨叫隨到,
從無怨言,但和小師妹比——嗯,他根本沒資格和小師妹比,還是圓潤的滾一旁去吧。
大師兄擺手:“這世界什麼時候真正的公平過?你在外麵遇上敵人的時候,人家可不會因為修為比你高,就將實力降到同階吧?”
聞言,許印藍臉上露出笑容。
是啊,這世間哪有真正的公平?老天爺給人的靈根、資質都不相同呢。她比對手少了很多時間帶來的經曆和經驗,可她是天生劍骨,對手說不定也覺得不公呢。
**
果然不出五年,兩年後許印藍就晉階金丹,成功超過她的大師兄,成為修真界兩千年來最年輕的金丹。
對此,淩水峰上下已經佛了。
反正已經有一個長不大的大師兄,也不在乎再多一個長不大的小師妹。
等許印藍閉關將修為鞏固下來時,又過去一年,她終於出關。
此時,距離兩宗大比隻剩下兩年時間。
“怎麼回事?”許印藍一臉詫異,“宗門上下為何氣氛這麼緊張。”
二師兄給許印藍倒上一杯小孩子喜歡的果飲,“哎,全宗上下都在努力修煉呢,大家都說此次兩宗大比,一定要將滄海宗打敗。”
許印藍大驚失色,“難道兩宗反目成仇了?”
二師兄一臉歎氣,“這倒不至於……都是魔族的錯,兩宗都有修士被發現被魔氣附身,他們挑撥離間,兩宗無意義的打鬥多了,火氣也上來,雙方在私底下努力在打敗另一方。”
許印藍敏銳地感覺到不對,她放下手裡的果汁,麵色凝重,多年前她一直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嗎?
那個夢……難道和魔族有關?
“其他宗門也有類似的事嗎?”許印藍問道。
“有,並且極多。”二師一臉憂慮,作為一名廚修,天下太平才是他們的舞台。
許印藍的眉頭擰起來,“現在兩宗起了嫌隙,這不是讓魔族得逞嗎?掌門也不出麵製止?”
滄海宗的少年掌門想不到,天劍門的錢掌門應該想得到的吧?
即使兩個掌門都想不到,那些長老也不是吃素的。
二師兄搖頭,歎道:“這些年,兩宗的重心都放在魔族和修真界的封印上,師尊他們發現一個魔界通往修正界的通道,發現的時候,也不知多少魔族潛入到修真界,現在各大宗門都在檢查呢。”
“還有,四師妹做的魔氣探測器特彆好賣,有魔氣就能檢測出來,但如果魔氣藏在修士的識海裡,就很難發現,畢竟誰的識海不是護得好好的……”
這麼重要的地方,搜個魂都容易變癡呆,就算是再信得過的人,也不可能放心攤開給對方看。
二師兄道:“現在修真界是人心惶惶的,互相監視,誰都不信誰。”
而互相監視的結果,就是覺得周圍都是魔氣附身的人,互不信任,連空氣都是焦灼的,事情按現在的形勢發展,總覺得會出亂子。
這時,大師兄走過來,撚起桌上的點心吃,說道:“你們彆擔心,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他笑眯眯地遞了個他認為好吃的點心給小師妹,“有大師兄在呢,你彆擔心。”
許印藍低頭看向比自己還矮半個頭的大師兄,總覺得靠不住呢。
大師兄特彆敏銳,他眯起眼,警覺地問:“怎麼,小師妹不相信我?”
許印藍還未開口說什麼,就聽到一道有些沙啞卻入酥媚入骨的聲音道:“哎呀,光是從外表看,你怎麼都一副讓人靠不住的模樣吧。”
大師兄頓時跳起來,仿佛被燒著尾巴的猴子,蹦得老高:“你怎麼這麼不禮貌,不請自來是惡客的道理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