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對著她指指點點,她真是恨毒了盛楚楚。
青年犀利地問:“大姐結婚時,你給了二十萬。二姐結婚,你讓她淨身出嫁,這就是你的一視同仁?”
方藍雪反駁,“我給她買了多少家電,怎麼算淨身出嫁了!那電視空調洗衣機不要錢啊。”
“我記得你買的都是便宜的牌子,全部加想來不到兩萬吧?”青年思考了會兒,又說道,“大姐的新房,你買的都是進口電器,還不算在嫁妝裡?”
這有力的舉證,讓方藍雪難堪得漲紅了臉。
她氣急敗壞地反駁:“你大姐結婚時,咱們家裡的條件還行,嫁妝當然豐盛點,你二姐嫁人的時候,恰巧你出國留學,家裡的錢沒多少了。”
青年聞言,再次沉思會兒,然後嚴肅道:“好的,我明白了,原來是我花了二姐的嫁妝!媽,我再過一年就畢業,到時候我賺錢了,會給二姐補上。”
方藍雪隻能直拍著自己的胸口,她都快要被這兒子氣出心臟病。
“放屁!你就算賺錢了,也不能給你二姐花,我這當媽的你還沒孝順呢!再說了,誰家嫁妝是弟弟給的?她盛楚楚敢收,我就罵得她不敢上門!”
在方藍雪激情怒罵的時候,青年已經掛斷了電腦視頻,沒再聽他媽罵。
方藍雪氣呼呼地走回房間,隻見房間裡,醉酒的盛父睡得正香,她邊生氣邊照顧他。
喝醉酒的男人的身體重得像石頭,方藍雪好不容易為他換上睡衣,擦乾淨臉,然後滿身大汗的在他身旁躺下休息。
她心裡也明白,自己做不到一視同仁。
可這麼多年,她對老盛是一心一意的,還給老盛家生了個兒子,憑著這些功勞,她就能理直氣壯說自己是個賢妻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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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父妻倆剛回到家,江母的電話就過來了。
她記得今天是盛楚楚父親的生日,詢問兒子送了老丈人什麼禮物。
江河自然如實地說了,隱去鋼筆的牌子,然後又和母親嘮叨一下嶽父白天生日上發生的事。
江母放下手機後,又是高興又覺得沒麵子。
他兒子兒媳婦送鋼筆,兒媳婦那沒血緣關係的繼姐送的是二十年的葡萄酒,相比之下,確實有點寒酸啊。
“咱們家還是太窮了!”江母走過來,捶著未到五十、曬得黑成炭導致比較顯老、實則身體倍兒強壯的老頭子。
她推著他,“老頭子,咱們想辦法賺點錢吧。”
聞言,江父轉過身去,明顯對這話題沒興趣。
去年家裡的地征收後,他們有了一大筆在農村人看來很多的錢,江父覺得自己能躺贏,不需要再像以前那麼辛苦地乾活,應該可以悠閒地養老。
他也是這麼說的:“咱們都到退休的年齡,手裡還有點錢,可以享福了,賺什麼錢呢?”
現在他最多每天種點菜、養點雞鴨,剩下的時間就是去釣魚、溜達和找人人嘮嗑。
這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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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怎麼可能有時間和精力去找兒媳婦的茬?按他說,她就是閒得沒事乾,才總會想著去城裡煩兒子和兒媳婦,都不懂得享受生活。
江母罵道:“退個屁的休!城裡男人六十才退休,你還有十二年呢。”
至於她就更年輕了,比老頭子還小兩歲呢。
江母氣道:“寶兒在城裡壓力大啊,他說養孩子太費錢了,都不想生了,你說怎麼辦?咱們不多賺點錢怎麼行?”
說到還沒見影兒的孫子,老頭子的麵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現在不同於以前,現在的孩子要精養,還要培養什麼琴棋書畫的愛好,這都得要費錢。
江父問:“那咱們能做什麼?像以前那樣養豬養雞?”
他們兒子的學費就是一頭頭大肥豬換來的。在兒子大學畢業後,他們就沒再養豬,孩子都已經培養出來,當然要享點清福。
江母沉思了會說:“可以養豬養雞,這活又沒多累!楚楚跟我說,我做的下飯菜,酸筍酸蘿卜白菜和酸豆角什麼的都是一絕,她帶去學校都不夠分。這些蔬菜咱們村多得是,來不及摘的都老了,隻能拿來喂豬。還有竹筍,後山一大片多得是,村裡人都懶得掰,咱們多醃些拿到城裡賣。”
最後,她說道:“楚楚說了,她同事都想要買,我再打個電話給她。”
老太太的電話再次打過來時,江河已經躺在床上。
今天是嶽父的生日,他陪著喝了不少的酒,喝得有點醉,不過洗漱過後,這點醉意消除得差不多了。
聽到盛楚楚接電話時,朝那邊叫了一聲“媽”,他就知道是老太太。
他說道:“楚楚,是我媽又打電話過來了?你告訴她,我現在清醒了。”用不著她明天過來照顧他。
先前打電話時,因為他有些醉,老太太就心急火急,說明天要上來照顧他。
難為這老太太,對兒子的關懷簡直無微不至。
原主是怎麼覺得這種關係很幸福的?反正他就受不了,他懷疑老太太要是懂高科技,肯定得在他們房裡裝監控。
簡直就是要將兒子攥在手心裡,滿滿的控製欲。
盛楚楚正在耐心地與婆婆說話。
她被科普無數次解酒湯的做法,每次隻要她老公喝一次酒,老太太就要叨念一次,她發誓這解酒湯至死都不會忘記。
這時,盛楚楚扭頭說:“老公,媽說她想醃些酸筍酸豆角一類的下飯菜拿去賣,你覺得怎麼樣?”
江河回憶老太太的手藝。
說實話,是真的不錯,起碼他一個月不吃就惦記得緊。當初原主上大學,拿去的瓶瓶罐罐下飯菜基本過不了三天。
江河果斷的將手機接過來,“媽,我先跟你訂二十罐,我同事要。”
這活好啊,不累又能讓老太太有點事做,錢不是問題,她不來煩他
() 們才是最重要的。
這真不是他不孝,
主要是老頭子和老太太現在真的很年輕,
他們的身體倍兒棒,比亞健康狀態的他和盛楚楚都要強壯多了。
與其讓這老兩口用這過剩的精力來折騰他們,不如讓他們去折騰事業。
彆人雞娃,他就來雞父母,讓他們來個事業煥發第二春。
江河誇獎的好話張口就來,“媽,你做的下飯菜一流!我吃了二十多年就沒膩味過,你多做些,不然不夠賣,如果人手不夠,就叫上二姨媽。”
他那個二姨媽,真是閒著沒事乾,成天散發負麵焦慮情緒,老太太就是受二姨媽的影響太大了。
說實話,原主的婚姻會一地雞毛,二姨媽居功甚偉。
老太太馬上道:“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你二姨媽種菜一絕,她家裡的菜都吃不完。”
“也可以,菜不夠就去二姨媽那裡買一些,反正自家親戚種的,便宜。”
母子倆商量完後,江母心滿意足的掛斷手機。
她拍著老頭子的肩膀,雄心壯誌地說:“明天你去二姐家收點菜,幫我打下手做點下飯菜,不用愁銷量,你兒子的同事要二十罐,楚楚同事要十罐……哎,我做的下飯菜真受歡迎,夠咱們忙活了。”
“你定價了嗎?”江父嘀咕,“說不定隻能賣個本錢呢。”
江母揮斥方遒的手頓了頓,隨即用更大的力氣拍到他背上:“咱們鄉下種點菜哪需要什麼本錢?不就費點力氣,多少還是有得賺的。”
其實她說得也沒什麼信心,下飯菜這玩意兒誰不會做?可能真賣不了什麼大價錢?
另一邊,江河一把將盛楚楚摟在懷裡,聲音裡都是得意:“我一直覺得我媽和二姨媽就是太閒了,才會成天找事。尤其是我那二姨媽,那就是焦慮負麵情緒製造者,為兒子生、為兒子死,沒兒子就會死,以兒子為中心的寡婦太可怕了。”
盛楚楚心裡暗道,如果不是公公還活得好好的,婆婆八成是第二個二姨媽。
說實話,她一直覺得江河的二姨媽的腦子有點毛病,每次見麵,她都會用看犯人的眼神盯著自己。
她就納悶了,自己做什麼招她惹她了?
江河絲毫沒有為算計自己老娘而心虛,理直氣壯地說:“我想個辦法,讓她們的下飯菜生意做起來,隻要她們忙起來,就沒時間沒精力插手我們的生活。咱們的小家庭,你才是唯一的女主人。”
盛楚楚聽後,反過來抱住丈夫,無比慶幸老公這麼為她著想,不然她真不知怎麼煎熬。如果要是離婚,她是不敢想的,離婚後她也無處可去,有繼母的家已經不是她家。
她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有些懦弱,又害怕孤單,沒辦法一個人生活。
而且老公不再像之前那般忙於工作、還丟給她一個極品婆婆。
“隻要你像現在這樣,我就一直跟著你。”盛楚楚低聲說,目光有些幽暗。
江河的心疼了一下,他老婆的要求真的很低,她不過是想要一個正常的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