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月冷而言,一個戴著猙獰醜陋的麵具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她的房裡,不知來意,不知身份,她自然會防備,然後出其不意地攻擊。
鑒於月家男人的行事,月冷並不信任這些男人。
她甚至覺得,這男人會不會是家族裡的人派過來殺她的。
結果,月冷自然被修理得鼻青臉腫。
再一次被對方掀翻在地後,月冷終於醒悟。
他的修為很高,要是想殺她,輕而易舉,哪裡會像這樣,逗貓似的將她打了一頓。看來這位前輩並沒有殺她的意思,她身上的傷都是皮肉傷,一顆回春丹就能解決的那種。
月冷是個特彆識時務的,要不然也不能在月家這種地方活到現在。
發現自己打不過,她直接停手,要多乖巧就多乖巧。
果然,因為她的識相,那位前輩也收手,這讓月冷想起修仙界的話本,難不成她是天縱之才,大能看中她,特地秘密來收徒?
“前輩,我能拜您為師嗎?”月冷狂熱地看著戴著醜陋麵具的男人,作為星月國的貴族,她對權力和力量有著天然的渴望。
江河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行!”
按照命運軌跡,他可不相信這姑娘,就怕她來個欺師滅祖,師徒py太虐也太累。
江河此時就像個工具人,冷漠無情地說:“本座來此,是給你送東西,這些並非本座的,是你死去的父親讓本座在你成年之後,轉交予你,你好生修煉,才能撫慰九泉之下的他。”
話落,他一掌朝月冷的腦袋拍過去。
堪稱天級的功法被拍進月冷的腦子裡,並且喂了她一顆連元嬰都能為之肉疼的洗經伐髓丹藥,最後還在她的神識下了禁令,以保護她不被人奪舍。
如此重重手段,隻要月冷自己不作死,在修仙界出人頭地是遲早的事。
臨走前,江河給月冷最後一個告誡:“如果他日你想飛升,就不要造太多殺孽,天地有眼。”
在原來的命運軌跡裡,月冷是個冷心冷肺的瘋批,一言不合就殺人。
龍傲天的後宮在仙界時,被她殺了大半,如此重的殺戮,遲早會被天道清算。
月冷緊緊握住被下了禁咒與偽裝,看著絲毫不起眼的儲物戒,暗暗發誓,她一定要當個好人,不能讓神仙哥哥失望。
是的,月冷覺得這人是神仙哥哥!
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戴著猙獰醜陋的麵具,可她覺得,一定是因為他長得太英俊,她直覺對方若是取下麵具,他一定是修仙界最好看的男子。
月冷輕聲發誓,“隻要我努力修煉,一定可以找到你的。”
願意守著一個死去之人的承諾,給她這麼多東西,在月冷眼裡,這是隻有善人才能做到的事。
這麼善良的神仙哥哥,他將來肯定能飛升,她一定會找到他的。
尚且沒有離開、躲在陰影裡的江河見狀,覺得有點失策,還是應該讓番天出麵的。
更甚者,
他沒想到星月國的男人這麼恨嫁,
導致番天被一堆未婚男人圍起來,一個個毛逐自薦,想嫁給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
“美人,我的嫁妝是一條星月礦。”
“我兩條!”
“我再加一億上品靈石。”
“……”
番天左閃右躲,狼狽之極,又不敢露出身份,說自己其實是男人。
身在九華派的妖修給他傳訊,說合歡宗的少宗主一路循著他與師尊的痕跡找過來了,要是被她找到……
番天不禁打了個哆嗦。
如果合歡宗少宗主隻想與他春風一度,他也不是不行,為了自由和生命,犧牲一下也是可以的。但她想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表演,那就不行了,他是個害羞保守特講究男德的好妖。
番天躲得狼狽,在心裡暗罵無良的師尊。
看到這麼多男人包圍自己,他不來解救自己就算了,掉頭就跑,一點師徒情誼都不講究!
直到外頭有人嚷嚷著“女皇巡街了”,一群男子跑去看女皇,番天終於被解救出來。
看到江河出現,番天抱怨道:“師尊,您去何處了?徒兒我差點被那些男人拆了,您也不來救我。”
江河嗬嗬一聲,“之前一堆女修包圍你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當時他一副樂意的模樣,高興得緊。
番天反駁,“師尊,您也說了,是女修。”臭男人能和香噴噴的女修一樣嗎?
江河懶得和他爭辯,說道:“先去找住宿的地方,今晚若找不到住宿的地方,隻能靠你犧牲色相了。”
反正那些包圍番天的男子肯定很樂意提供食宿。
原本他是打算解決完星月國的事就離開的,不過現在無事一身輕,在星月國多逗留兩天,嘗嘗這裡的美食也不錯。
番天的臉頓時像包子一樣皺在一起,抱怨道:“不是說星月國女尊男卑麼?我覺得男人還挺生猛的。”
真正卑弱,不會活得這麼肆意的。
前不久,他與師尊去過凡人界,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才是真的可憐,活得小心翼翼的。
江河一語道破:“畢竟這裡是修仙界。”
就算是女尊男卑社會裡的男人,隻要修為不俗的,照樣活得肆意,這是絕對的力量的震懾。
所以,說到底還是看社會背景。
兩人連續找了好幾家客棧,彆說客棧,連民居都被人租了。
江河實在不耐煩:“算了,出城罷,咱們到城外隨便找個地方過夜。”至於有妖獸不安全,於他們不是事。
然而不是說想走就能走的。
剛登基的女皇巡街,城門緊閉,他們隻能等遊街結束才能出城。
“師尊,就兩個時辰罷了,不如咱們也去看女皇巡街吧。”番天是個愛湊熱鬨的性子,提議道。
於是兩人找了一家三層樓高的酒樓,交了費用後,便在屋頂坐著等待。
番天吃著店家送的零食,不禁咂舌:“怪不得星月國這麼富裕,師尊您看這裡的人,多懂做生意啊。”
不止出租屋頂,甚至連門口的大樹都能出租,反正不怕出事,都是修士,摔下來也摔不死。
女皇出巡的儀仗終於經過這邊,人山人海的街道突然安靜下來,無數男子眼神狂熱地看向女皇陛下的禦駕。
和眾多人一樣,番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飛天馬。
“這飛天馬實在太俊了,一水的白色,可真難得。”
江河的目光也落到會飛的天馬上。
長翅膀的飛天馬就是修仙界的空中瑪莎拉蒂,有一匹就夠讓人羨慕,更不用說四匹全是純白色的飛天馬。
番天這土包子被星月國的奢豪震得連車裡的女皇都顧不上看,他盯著飛天馬猛瞧,感歎道:“星月國真有錢,這馬都是六級的妖獸。”
八級妖獸、九級魔獸迎來雷劫後即可化為人形,六階已經是稀少,女皇果然大手筆。
等他看到車裡豔麗高貴的女皇時,他再也顧不上飛天馬,和無數百姓一樣看呆了。
女皇的年紀看起來和凡人二十歲差不多,正是女人最美麗的年紀,而且她的身材還爆好。
番天見狀,下意識地也挺了下自己的胸。
他發現自己輸了,第一次輸給女人,這經曆還挺稀奇的。
“如果是女皇的話,其實當麵首也不是不行……”番天生平第一次升起這樣的想法。
女皇又強又美,孩子的母親是她的話,他們的孩子肯定特彆出色。
江河隻是看了一眼,就轉過頭。
頂著龍傲天的殼子,他在這個世界命犯女禍,深覺女人都是麻煩,位高權重修為高的女人,更是麻煩中的麻煩。
突然,江河蹙眉道:“好了,女皇看完了,咱們也該離開。”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修仙之人的預感都很準,江河當機立斷決定先跑為妙。
說著,他一把提起番天的衣領,逆著人流朝外走,“遊街快結束,咱們先到城門口等著……”
另一邊,為了讓國民能瞻仰女皇的威儀,飛天馬的速度極慢。
車裡的女皇眼觀八方,注意到戴著麵具的江河和番天,兩人逆著人群而走,特彆顯眼。
星月國的男人在女皇出巡遊街時,是可以摘下麵具的,他們希冀能被女皇看上,能進宮當個男妃之類的,這樣全家就發達了。
江河沒打聽清楚,隻知男人在這個國家要戴麵具,哪知道女皇遊街要摘,這不反而引人注目了。
女皇拿出一麵鏡子,看似照鏡子,實則是與鏡子那頭的人對話。
“少宗主,你一直在找的人在星月國。”她將留影通過鏡子傳過去,“你確定他是男人?我從未見過如此貌美之人……”
一個嫵媚動聽的聲音從鏡子傳出:“九華派的弟子已經確認過,他下半身是男人。”
女皇頓了頓,合歡宗口
味也太重了。
“我正好在附近,你開放傳送陣,想辦法將他留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