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文三郎經曆了他生平最大的劫難。
文家的家主直接將文三郎壓著跪在地上,對著坐在上首位置的元嬰修為的大能者道:“真君,吾兒三郎任憑您處置。()”
;ㄨ()”
趙宛露想也不想地點頭,滿臉激動之色。
她為了孩子,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能照顧女兒成長,對她而言是最大的幸福。
當江河拿出一艘靈舟時,文家人的眼珠子都凸出來。
這不是普通的靈舟,這是法寶級彆的靈舟吧?
這麼大手筆的,也確實隻有元嬰真君了,幸虧他們機靈,沒有在他處置文三郎兩人時,表露出任何不滿與怨恨。
眼看著師尊準備走人,番天趕緊給自己來個劇終。
他走到被廢了修為的文三郎麵前,往他傷口上撒鹽:“三郞,你以後隻能當個凡人了,你配不上我,畢竟我這麼美貌,一介凡人哪裡保得住?還有啊,我的道德要求太高,小三乾得出逼死有孩子的原配的事,我可乾不出來……”
文三郎聞言,直接一口血吐了出來。
這女人表現得對他深情款款,他原本以為她認錯了人,或者是她喜歡自己,故意接近自己的借口。
自己雖然沒有與她看星星看月亮,但年輕的女孩子嘛,都害羞的,他明白的。
沒想到,這一切隻是他的腦補。
番天繼續往他傷口上加辣椒油:“還好這裡還有個賤骨頭願意
() 一生陪著你,日後你們一家三口闔家幸福啊,這樣我就放心了。”
“之前她賤骨頭配不上你,現在你們都是凡人,還挺相配的。”
文家人聽到這話,頓時很想將她拍死。
可是他們不敢,那位元嬰前輩還沒走呢,而且這位也是元嬰前輩的徒弟,他們哪裡敢對她出手。他們都覺得,番天的所做所為,是元嬰前輩授意的,特地來教訓文三郎和趙宛月。
最後隻得眼睜睜看著“她”走人。
看到自己的孩子氣得吐血暈倒,文三郎的母親悲鳴一聲,簡直後悔死了。
她本以為這次隻是休掉一個兒子不喜、她這當婆婆的更不喜的媳婦罷了,哪知道最後卻變成這樣。
她撲到兒子身上,叫道:“你們救救三郎,丹田被毀還有救的,隻要有造化丹……”
然而,屋子裡的人都隻是冷眼看著她。
一個本來就資質低下、還不認真修煉的四靈根,造化丹何其珍稀,整個文家搭上去都買不到一粒,怎麼可能用在一個廢物身上。
趙宛月則是驚恐萬丈,聽到這話,她尖叫著說:“我是三靈根,我修煉速度並不慢,給我造化丹……我以後唯文家是從!”
文三郎的母親恨極,一腳踹過去,思及她懷了孩子,避開她的肚子,一腳踹到她胸口。
趙宛月不禁又吐了一口血,暈死過去。
這屋子裡的人,原本是來給她撐腰,助文三郎休掉原配,好讓她上位的。
然而此時,他們都是一臉漠然地看著,沒有阻止文三郎母親的動作。
在他們看來,都是趙宛月的錯,如果不是她不知廉恥地勾引姐夫,高真人即使死了,還有一位元嬰大能可以交好,即使大能不會給文家任何好處,文家有元嬰修士撐腰的消息傳出去,文家的發展就能更上一層樓。
偏偏都毀了,他們差點就得罪了那位元嬰前輩。
等趙宛月在文家一個最偏僻的破院子醒來,渾身都疼動彈不得,卻連一粒最便宜的回春丹都拿不出來。
她的儲物袋並不在身邊,估計是被文家人拿走了。
趙宛月呆呆地躺在那兒,雙眼空洞,半晌兩行濁淚流了下來。
她後悔了。
如果她不勾引文三郎,她還是趙家驕傲的一小姐,嫡姐雖然不能修煉,卻沒少從嫡母那兒拿資源給她修煉,即使她不嫁人,她都可以過得很好。
好好的繁花錦繡之路她不走,偏偏走了一條死路。
好半晌,趙宛月掙紮著爬起身。
“你彆亂動!”一個肥碩的女仆端著水進來,一臉凶惡地說,“孩子要是掉了,夫人要扒掉你的皮。”
孩子?
趙宛月摸向自己肚子,眼睛開始出現亮光。
對了,她還有個孩子,她還可以翻盤的,隻要她好好地謀劃……
肥胖的仆人粗魯地給她擦臉。
趙宛月先前吐了那麼多血,血都乾了,黏在她的臉上和脖
子上,
非常難擦拭乾淨。
女仆道:“都不知你怎麼惹怒夫人,
你差點流產了,知不知道?幸好夫人看在孩子的份上,給你吃了粒安胎丸。”
趙宛月嫌棄地看了眼女仆手裡洗得發黃的手帕,沙啞地說:“我渾身都疼,你去找夫人要粒回春丹。”
肥胖仆人頓時丟下手帕,粗聲粗氣地說:“等著!”
半個時辰後,女仆回來了,然手給趙宛月一巴掌。
她憤怒地罵道:“你差點就害死我了!夫人說,像你這樣的賤骨頭,不配吃回春丹!”
“夫人還說,你的任務就是生孩子,孩子有靈根你能活,沒有靈根你就去死!”
當時這話,夫人是咬牙切齒地說的,可以看出夫人有多生氣。
她一個無辜的下人,差點就被連累了。
肥胖仆人決定,以後絕對不能讓趙宛月活得太舒服,不然自己就虧大了。
能被派過來伺候趙宛月的,自然不是什麼心善的,心情不好,那就直接拿趙宛月出氣,反正隻要不折騰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就行。
如今丹田被毀,變成一個凡人,甚至因為受傷不能動彈,趙宛月無力阻止女仆的報複,每天都是以淚洗麵。
她仿佛看到了未來的自己,如身陷地獄之中。
而這一切,都在她特地勾引姐夫文三郎,欲要搶奪嫡姐的東西開始,一念之差,報應終身。
**
番天出現在靈舟時,趙宛露抱著女兒,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剛才番天的表現堪稱精彩,將趙宛月和文三郎氣得吐血,簡直大快人心。
不過,趙宛露心裡也知道,如果番天是這位前輩的徒弟,估計“她”說的那些傾慕文三郎的話都是騙人的,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出氣。這樣一個絕世美人,還是一名修士,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怎麼會看上文三郎這麼一個見異思遷的人渣。
是以趙宛露對江河師徒十分感激。
於是她抱著女兒上前,向兩位拜謝,同時對番天道:“仙子,剛才真的多謝您了……”
番天笑眯眯地逗著孩子,一邊用自己原來的聲音說:“小姐姐,你弄錯啦,我其實是男人。”
趙宛露懷裡的孩子此時已經醒了,這孩子非常乖,被人一逗,就咧嘴笑起來。
番天覺得這孩子很有前途,文家都鬨翻天了,她仍是該吃就吃、該睡就睡,絲毫不影響。
男人?!!
趙宛露愣了下,盯著番天那張絕色的臉,滿臉懷疑。
男人真長這樣?
要是這麼絕色的都是男人,她們女人情何以堪啊?
於是,趙宛露露出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笑容,含蓄地表示,你修為高,你說你是男人就是吧。
番天問:“這孩子真可愛,她叫什麼名字?”
“她叫文靜。”趙宛露憐愛地看著懷裡吃飽後,睜著又黑又圓的眼珠子四處看的女兒,說道,“不過我想讓她姓高,跟她的外祖母姓。”
番天知道來龍去脈,覺得趙宛露挺乾脆通透的,這樣的人一般不會過得很差。
雖然帶走了趙宛露母女倆,不過江河並沒有帶她們一起到處遊曆。
他將趙宛露母女倆安置在九華派附近的一個小鎮上,這裡是九華派的勢力範圍內,時常有九華派的弟子巡視,邪修和魔修都不敢來此搞事,非常安全。
而且城鎮不像農村,就那麼丁點大,世人沒事乾儘傳閒話。
趙宛露的內心有些惶惶然,這位元嬰前輩對她們母女倆未免太好,給她們買房安置,還給她銀子,這大恩大德,她們猴年馬月能還清?
“不必多想。”江河平靜地說,“其實這些都是你母親給你置辦的嫁妝,還有從文家私庫拿裡的補償,你沒有靈力,沒辦法用儲物袋,待我回去後弄個不用靈力也能使用的儲物袋給你。”
當年高真人嫁女兒時,給了女兒不少嫁妝帶去文家。
這次文家要休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要還她嫁妝,江河自然不會客氣,直接去文家的庫房裡將她的嫁妝帶走。
至於趙宛露的嫁妝已經被花得差不多?
沒關係,用等額的東西來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