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站起身後,蒼伐首先感受到的便是暈眩,眼前發黑,不得已,他重新閉上眼睛。
“夫......”白言梨遠遠的就看到人從樹下站起。喘著粗氣跑上山坡,他剛張口,身前那人卻忽
然回過了頭。
蒼伐心中吃驚,臉上多少也帶出了點表情,好不容易重新站穩睜眼,他因為身後突然傳出的聲音而震驚。
“夫......”白言梨愣了好半天,才敢對視上那雙冰冷殘暴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大個子在發火,他小心翼翼的重喚了聲,“夫君?”
夫君?
蒼伐確實動了氣,但更多的還是驚訝。
驚訝於自己居然讓一個人類靠近到如此距離才發現,更丟人的是,他不確定若這人繼續不出聲,自己是否能夠發現他的存在。
不隻是記憶,確定不會摔倒後,他將撐著樹的手收回,垂目盯著自己的手心。
見他臉色發白又顫抖了手指,白言梨顧不上心中的害怕,往前兩步焦急道:“你怎麼了?”
“滾!”
妖力......體內浩瀚的妖力確實一絲都感應不到了。這意味著什麼?蒼伐腦袋發懵,有些不敢往深處想。
“夫君。”咬牙,白言梨看出他的不對勁,不管不顧要上前去。
蒼伐震怒後還來不及驚駭,心中的無措便冒了出來,對一個妖來說,妖力是和性命息息相關的存在,是妖之所以為妖的證明。
然而,一覺睡醒,究竟發生了什麼?
“夫君。”白言梨伸出手去,有些遲疑的想要去摸大個子的額頭,他猜想著是不是半夜裡跑出去著涼生病了呢,可是,以前大個子也經常跑出去啊。
自責和懊悔讓他的動作堅定起來,然而蒼伐雖然失去了妖力,但力氣不是他能比得過的。
醒來便麵對如此複雜又糟糕的狀況,蒼伐心中煩躁不已,他壓根沒去聽身前的人類都喊了什麼,更沒有在意對方的存在。
雖說失去妖力,但在發現這人的同一瞬間,他就感應出了對方的身份。
是人類,這個大陸上最為卑賤弱小的種族。
將人貼近的手掌揮開,他抬起腳,稍微留了一絲力道,將人踹飛出去。
從醒來到現在,十多分鐘的時間足夠他恢複對身體的控製,雖不知為何妖力不見了,但眼下......有這麼個不依不饒硬要纏上來的“人”在這裡,他肯定無法安靜下來思考。
而且......意識到種種不對勁後,如今最快的辦法當然是問這個出現在身邊的活口。
收回腳,蒼伐拍了下褲
腿,這點功夫他已經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和褲子都不是自己的,他不喜歡白色,而現在身上穿著的包括鞋子都是白色,不明白怎麼隻是短暫睡了一覺,自己竟然被人扒光換了衣褲都未發覺。
邁步上前,雖說他有意控製力道,但那人類實在過於弱小,飛摔倒地後居然還吐了血。
白言梨覺的胸口火辣辣的疼,連續吐出兩口血後,他終於能夠喘上氣了。
“你是何......”蒼伐居高臨下晲視著對方。
“夫君......”忍著疼痛,白言梨目中閃過恐懼,但更多的還是擔心。大個子不會無緣無故打自己,且朝夕相處的五年時光裡,雖然對方一直渾渾噩噩表現呆傻,但從不會用這樣的眼神注視他。
毫無依戀,就像在看無關的螻蟻。
“你喊我什麼?”蒼伐怔住了,這會子他終於反應過來這人類一直稱呼自己什麼。
之前震驚於身體的變化而忽略了,這會......雖然地上那人嘴角還掛著血跡,但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全然還是信任。
“夫君......”身上疼痛,但從小獨自生活,白言梨最擅長忍耐,他從地上爬起,輕聲道:“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住口!”蒼伐起了殺心,冷聲道:“誰許你這樣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