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一開始他就能幫忙,可心中憋著的那股邪氣讓他想要折騰人。
可是很失敗,白言梨的腦回路跟他的好像不大一樣,換了自己,一件事情搞了半天卻發現身邊人能輕易解決卻沒早早出手的話,那是肯定要翻臉的。
“夫君最厲害了!”似乎覺著隻是那聲讚歎還不夠,白言梨扭過上半身,望著他繼續展現自己的崇拜。
妖生第一次感到難為情,蒼伐找了個話題,“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嗯......”說起這個,白言梨的情緒立馬低落,往火堆裡添了根柴,他遲緩道:“我想回村去,也不知道藍嬸子她們有沒有平安到家。”
“不去奧城?”蒼伐挑眉。
白言梨注視著火堆,啞聲道:“白家村地處偏僻,回村子也許才是安全的。”
嗬嗬,真是天真。
之前也不知道是這片地域運氣好還是怎麼的,居然少有妖物光臨,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出現了狼犬群,妖的到來總不會是偶然的。或許之前是有什麼緣故才讓這片土地保有安寧,可是今天的這場屠殺,應該已經揭開了某種序幕。
鎮子不安寧,村子也不一定躲得過。
蒼伐這麼判斷,卻沒有出聲說什麼。
白言梨說了自己的計劃和擔憂,可見他滿臉的無所謂,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維持了沉默。
蒼伐心思沒那麼細膩,注意不到他情緒上的變化,問完人的打算,他又回去獨自坐著。
白言梨將那條辛苦抓來的魚烤好,見他閉著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輕手輕腳靠近,觀察了會,到底沒敢出聲叫,將魚放到他跟前的葉子上,又慢慢退了回去。
看人縮著啃之前吃剩下的果子,蒼伐心中泛起點波瀾......越是如此,他心中本晦暗的那個念頭就越是清晰。
那條魚最後他也沒吃,等白言梨睡著,他去洞外活動了會。
司尾無聲息出現在身前,對著他恭敬行禮。
“尊主。”
“有個問題我忘了問你。”望了眼血月,蒼伐幽聲。
“什麼?”司尾殺光了那群狼犬,順帶著還吃了幾頭,小老頭現在看著紅光滿麵。
“荒服靈力再稀薄也是有妖生活的,可是在這片地界,我好似沒能看到太多妖
。”
“是這樣的,”司尾開口解釋道:“兩百多年前,不知從何處來了位大妖定居在這裡,所以很多小妖都不敢靠近。”
“大妖?”但凡有點等級的同類,自己應該都能感覺出來,可是清醒後的這些天,他並未察覺到周圍有什麼特彆強大的存在。
“十多年前,那位的氣息就突然消失不見了......”所以最近這幾年自己才敢悄悄開始活動,“很多小妖還心存著忌憚,慢慢的,這是按捺不住了吧。”
司尾這麼回答,麵上的興奮異常明顯。
蒼伐知道自己這位下仆也是不安分的,今天這出,那位可能存在的大妖若還在的話,一定會出現,上級妖都有領地意識,對方沒出現,要麼是已經離開了荒服,要麼是......早死了。
彆管是哪種,一直被壓製著的妖族們絕不會再像之前那麼老實。
想到身後山洞裡睡著的人類,蒼伐心中到底生起兩分複雜。
司尾見他不再出聲,機靈的退後離開。
蒼伐回到山洞,繞過地上放著的那條魚,往快要熄滅的火裡添了幾根柴,隱隱的,他聽到人壓抑著的哭聲。
“你醒了......”開口,他坐到火堆旁。
沒有人回應,狹小空間裡,隻有火苗舔舐乾柴發出的聲響。
沉默良久,蒼伐還是追問了句,“你哭了?”
白言梨帶著哭腔,用力的“嗯”了一聲。
所以白天看到的,那雙發紅的眼睛也是偷偷哭過吧,這一整天的冷靜自若,原來都是假的麼。
他沒再開口。
白言梨長長地吸了口氣,嗚咽著,斷斷續續道:“我不是害怕,我就是難受。”
“......”
“那些被吃的,都是我的同類啊。”
蒼伐盯著火苗,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言梨似乎不需要他的回應,繼續自言自語般低聲道:“你們妖,生來就擁有力量,生來就是尊貴的,永遠也體會不到朝不保夕的感覺吧......永遠也感受不到......身旁親人被奪去的恐懼......”
再扔了根乾柴,蒼伐終於移轉目光看向對方。
白言梨沒有和他對視,看不到他眸中的冷色。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們,生在這塊大陸上,我們也很努力的在活了啊。”
“你恨妖嗎?”雙腳飄離地麵,蒼伐垂手熄滅了燃燒正旺的火堆。
突來的黑暗讓淚流滿麵的白言梨停頓了下,似是從自己的世界中“清醒”過來,察覺到異樣,他猶疑的喚了聲,“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