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畜生!”咬牙切齒,丹盯著不遠處的高台。
蒼伐百無聊賴,有些不耐煩,“兩天了,你夠沒夠?”
“你身上的傷好完全了?”主動拉過蒼伐手腕,丹帶著往後退了退。
他們如今站在奧城最大的廣場上,中心位置搭了個高台,上頭豎著十多根棍子。
“能好的都好了,好不了的還需要時間,”離人群遠一些,蒼伐眯起眼神情危險道:“你該不會讓我陪你繼續在這裡耗下去吧?”
“要解決南府就要先對他們有所了解。”望著高台上奄奄一息的半妖們,丹無力道:“衝出城的時候也需要您發揮大作用,所以先養傷這點也很重要。”
“白言梨呢?”蒼伐忍了兩天終於開口詢問。
“還在城裡。”舉起手,丹忙解釋道:“太早帶他在身邊反倒危險。”
“你說的機會......”又有重傷的半妖被押運到高台上,蒼伐若有所思道:“指的是外力?”
“這兩天帶您在城裡活動您也感覺出來了吧?”
“外鬆內緊。”除了他們逃出去的當晚搜查嚴格,這兩天好似又鬆懈下來,隻不過安心潛伏這麼些時間蒼伐看的很明白,南府這是故意在等他們出現。
“誰也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手段,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得緩緩再行動。”
“他們怎麼就敢確定我們沒有出城?”這是蒼伐的困惑。
“換了我,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也會當敵人還在城內來戒備的,”丹搖頭道:“況且,怎麼看我們都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吧。”
當然不是,蒼伐已經想好了怎麼一個個捏死他們,“我沒有耐心,你等著的外力什麼時候會出現?”
“快了。”丹仰了下巴,示意他看高台上。
那十多根棍子上的半妖終於死去,旁邊站著看守的妖立馬綁了新的半妖上去。
那些帶著倒刺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半妖身上,隨著那些慘叫,五花八門的刑具被用上。
陸陸續續的,強迫或者自願,廣場上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類。
“我殺死的那個支主死前說奧城有內應,”蒼伐打量著身邊人類的表情,猜測道:“內應是半妖?”
“是。”這點丹回答的清晰,“總有一些半妖覺著體內擁有妖的血脈便有機會混入妖中間。”
“既做了內應,怎麼還是這個待遇。”這些天,奧城裡屠殺半妖的行動就沒停下來過。
“能得到好處的隻有背叛者,更多的半妖注定要為此付出代價。”
對這大陸上絕大多數的妖而言,半妖是血統的玷汙,是比人類更卑賤的存在,妄圖混入他們中間簡直是癡心妄想。“人類是永遠無法反抗妖的,半妖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威脅。”所以妖永遠不可能真心接納半妖。
“人是不是越來越多了?”轉動著手腕上的鐲子,蒼伐如今的容貌完全大變樣。
“看來又出什麼大事了。”丹是妖,就算離高台遠依舊看的清楚。
“你雖不擅長戰鬥但歪門邪道的本事也不少。”接觸這些天,蒼伐慢慢了解這個自我認知出現差錯的妖。
“哈哈,我就隻有逃命的本事厲害些。”擁有特殊的界質空間,丹一直活的挺安全。
蒼伐把玩著鐲子,突然問了句,“你去過帝畿?”
專注看著遠處的熱鬨,丹愣了下,“什麼?”
能夠完全改變容貌並弄出虛假氣息的鐲子,荒服沒有妖有能力製作。
“既要合作,你對我就得老老實實。”
“沒有去過。”丹主動交代道:“是我從要服一個老妖那兒換來的。”
妖重自由更重**,更詳細的就不好再問了,蒼伐不置可否的應了聲,發現更多的人類被驅趕到廣場上來。
在這裡折磨半妖是日日都有的,今天卻有些特彆,南府這幫妖帶來了比往日更多的人。
“是他。”新運送上高台幾個鐵籠子,丹一眼就看到了最中間關押的那半妖。
“誰?”蒼伐跟著看過去。
“奧城原來有四個半妖軍團,分東西南北,西和南的團長當晚就戰死了,這是東團的團長。”可以說是奧城重量級領袖。
蒼伐看的更仔細一些,隨口道:“北團團長呢?”
“叛徒。”丹這會語氣又平靜了,“怪我當日走眼沒有看出來,要早將那雜種切上個十八段,這場災難就不會發生了。”
“你是這麼想的嗎?”蒼伐被身旁人類擠了下,他的聲音直接出現在丹腦袋裡,“南府這些妖的實力早能去要服了,留在荒服不管因為什麼,放著一直想吃的奧城不吃,可能嗎?”
“您說的有道理。”丹笑嘻嘻送上恭維。
蒼伐蹙眉,冷冷掃了他一眼,這道理對方可能不知道嗎,真有那麼蠢就不可能護住奧城這麼多年。他說這些話無非是想讓自己高興,就跟哄孩子一樣,蒼伐心裡不爽,但爭執這種事情毫無意義。
彆管有沒有這麼個內應的存在,從南府得到本不應該存在於荒服的實力後,奧城就已經危險了,災難的降臨隻是或早或晚罷了。
......
將那關押著東團團長的籠子升到半空中,在廣場上數萬人類的圍觀下,高台之上站著的妖們齊齊彎腰迎接家臣的到來。
蒼伐歪了下頭,目光追隨著居中走上台的妖,“是馬腹。”
“您跟他交過手了吧?”
“嗯,”若沒那陣法沒準早死自己手下了,蒼伐淡淡道:“不強。”
丹聳聳肩,“您聽到邊上的人類在議論什麼了嗎。”
在南府家臣出現前,數萬人類中有知道一些內幕的正在交頭接耳,不過現在,整個廣場上人擠人卻鴉雀無聲。
“我是真的弄不明白,”馬腹到了台上後,很是惡毒的踩踏著某個半妖的腦袋,“你們人類居然會將他們當成自己人?”
無人敢出聲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