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修堇後,蒼伐去了城主府,裡頭留守的妖們見幾位家臣突然死去正惶恐不安,蒼伐的到來又是一場血洗,隨著城外東府妖軍正式入城,城中躲著或散在四處的南府妖們紛紛開溜。
白言梨隨著大軍入城,明令不許闖入民宅劫掠人類。
他的手段這些日子一眾妖們也算見識到了,最要緊的是家主,蒼伐的態度從始至終非常明確,那就是自己的枕邊人誰也碰不到。
白言梨這個貌似脆弱的人類又是個嚇不倒的,規矩立在那,反抗不得,府中地位最高的幾位妖王還有大妖都默認了,下頭的妖們隻能老老實實......最起碼在表麵上。
......
“叩叩。”房門被敲響,蒼伐抬起頭。
“夫君。”白言梨的聲音就在門外,他喚了聲,自顧自開門進來。
蒼伐挑眉,看人手上拎著個小籃子,“你怎麼找來的?”
自己殺進這城主府還沒坐多久呢,這處地方也不算小。
“還用問嗎?”學會了丹的聳肩,白言梨走上前,“這間屋子外堆疊著的屍體最多。”
“......”吸了下鼻子,蒼伐側頭不自覺抱怨道:“血腥味好重。”
“您殺的時候不這麼覺的嗎?”剛進來時看到小山般堆疊的幾處妖屍,白言梨就算做好了心理準備仍然受到衝擊,“身上都臟了。”
“他們攔我啊。”蒼伐再抱怨,看白言梨拉過自己的胳膊。
“你受傷了。”語氣很平靜,白言梨伸手推了推。
蒼伐眨了下眼,下意識往旁讓了點。
人類在身邊坐下,還拉著自己的胳膊,另一隻手從隨身帶來的籃子裡翻出瓶瓶罐罐。
蒼伐鼻子動動,“你知道我受傷了?”
帶來的都是藥。
“嗯,丹告訴我的。”語氣依舊平靜,白言梨手腳麻利的撕開蒼伐的衣袖,“要先清洗一下。”
“怎麼不帶那花妖來?”
“他有名字啊。”搖搖頭,白言梨起身去門外打了盆清水,找了條乾淨的手巾後又走回來,“而且丹告訴我,你這傷口治愈妖力怕不管用,要用藥,會好的很慢。”
“他倒是清楚。”蒼伐不爽,同樣在場受傷更重的卻是自己。
“我看他身上也沒根好毛。”忍不住,白言梨彎起嘴角。
蒼伐眯起眼,盯著他的酒窩,“我受傷......”沉聲,“怎麼不見你著急擔心?”
“夫君這不是自找的嗎?”很是隨意,白言梨嘴上那麼說,手上動作卻更為輕柔,“而且這點小傷,你根本不在意吧?”
“......”說是這麼說,但總感覺有被教訓到,蒼伐不高興,“又是那老鳥說的?”
什麼叫自找,雖說當時確實有些魯莽,但有這樣的靈器在想不中招很難。
“......”白言梨表情變了,等傷口徹底暴露後,他收起了原先那點笑意,“會很疼的。”
胳膊上那個大口居然都穿了,若蒼伐不是妖而是人類,怕是早就流乾血死了。
“你不說了嗎,這對我而言是小傷。”痛是肯定的,但看白言梨皺緊眉頭的樣子,蒼伐心中痛快了。
“我要清洗了?”視線落到蒼伐臉上,白言梨從懷中掏出小包東西。
蒼伐接過,單手捏了捏,好奇道:“是什麼?”
“糖果。”從中拿出一顆,人類剝了喂到嘴邊。
蒼伐本能張嘴含進去,待嘗到甜味,他有些無語,“給我糖果做什麼?”
“會很疼啊,吃了糖就不能哭。”說著話,白言梨沾了清水,很仔細的清理起來。
蒼伐愣了愣,“你還當我傻著?”
“心情好多了吧?”頭也沒抬,清理完傷口,他又開始上藥,“你以前生病我也會給你買糖的。”
“記不得。”這些以往說了也白搭。
“嗯。”白言梨倒是不在意,似隻隨口提起,“受了傷的小孩就會有糖吃。”
大概是白家村的規矩,蒼伐舌頭動動,將糖果含到另一邊,口齒不清道:“藥誰給的?”
“桃飽飽,人類的藥對你沒有用吧。”包紮好傷口,白言梨又站起將用過的散落物品收起,“你先休息吧?”
房中有張大床,生活用品還算齊全。
“你怎麼安排的?”不太想過問,可正是為了避免麻煩,蒼伐關心了句。
“我隻帶了五萬妖入城,剩下的妖軍暫時讓他們留在城外。”轉身去鋪床,白言梨背對著蒼伐屁股翹起,他伸手去夠床墊,拍打著邊邊角角上的灰塵,“一下都入城,我怕晚上亂起來。”
很聰明的決定,殺紅了眼的妖群不好控製。
蒼伐沒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