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的意思是要一直跟著我?”沉默了許久,蒼伐開口,嗓音低沉帶著複雜。
“夫君去哪我就去哪。”白言梨笑著一點猶豫都沒有,主動送上擁抱。
蒼伐看著擺放了整麵牆的酒,右手抬起不自覺落到人肩膀上。
白言梨很親密的貼著他,另一隻手也抱上了他的腰。
“就算離開荒服?”再沉默片刻,蒼伐問。
白言梨依舊沒有猶豫,堅定道:“是,不管去哪。”
本想問的南妖府......這樣的氣氛下也問不出,蒼伐歎了口氣。
白言梨抬起頭,因為他的這聲歎息困惑道:“夫君?”
“你還要抱多久。”蒼伐有那麼點不好意思,這樣的溫馨是他不習慣的。
“才這麼一會。”白言梨居然開口抱怨,試探的拉過他手指。
蒼伐沒跟以前似的馬上甩開,人要牽著自己膩歪他也隨著去了。
白言梨拉著他到牆下,指著其中幾壺酒介紹起來,蒼伐聽他詳細說起那幾種酒的釀法,慢慢的居然覺著有些困。
白言梨很快發現他的不對勁,關心道:“你怎麼了?”
“困了。”打著哈欠,蒼伐真就覺著眼皮子直往下掉。
白言梨再觀察他會,見他是真沒什麼狀況,帶著無奈的笑容,“你怎麼跟孩子一樣。”
說是這麼說,他跟操心的老媽子似的親自護著蒼伐回了房間。
蒼伐衣服也沒脫,直接在大床中央躺下,見白言梨跟著坐到床側來,他瞥了眼,“不走?”
府中事情堆積很多,白言梨天天忙到大半夜,這所有的一切他是看在眼裡的。
“用不用給你唱搖籃曲?”乾脆趴下,白言梨撐著自己的下巴帶著壞笑。
蒼伐無視了他的調侃,閉上眼還順帶著翻了個身。
睡意襲來,迷迷糊糊中他感覺人似起身給自己蓋好了被子,白言梨應該還在房內坐了會,具體什麼時候走的他也不太清楚。
待他醒來,窗外黑漆漆的屋內隻有遠處的桌上點了根燭火。
昏暗中,蒼伐靠坐在床頭,醒神後又搓了搓自己的眼睛。
“尊主。”無聲無息的,黑色蜘蛛從窗戶爬起來速度很快的靠近大床,白色煙霧後小老頭現形。
“嗯。”建立主仆聯係後不過意念動便可召喚對方來此,蒼伐醒來雖有一會可現在仍就迷糊。
司尾等了會,見他不出聲,微抬起頭,“您怎麼了?”
曾失去大半妖力這件事情隻有司尾知道,這會蒼伐也隻有他可以說,“剩下的一成妖力......”
伸出右手,他盯著自己的手心,有金色火焰燃起,很小的一簇。
司尾看著那火焰並未察覺出哪裡不對。
可看尊主晦暗深沉目光,聯想到對方昏睡了大半天,他不安道:“難道是又出什麼問題了?”
可彆再又失去妖力啊,現在的情況和之前在白家村不一樣,建立妖府後手下有這麼多不安分的妖,萬一尊主真出點意外......司尾光想就覺的可怕。
“恢複不了。”將剩下的話說出,蒼伐還低著頭。
司尾聽了馬上鬆氣,不是再失去妖力就好,“也許還需要時間,又或者......”鬥膽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他道:“恢複不了了,不過那也沒關係,您隻要繼續修煉總有一天還會超越的。”
尊主的血脈如此尊貴,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蒼伐掃了他眼,心中的擔憂突然就不想說了,關鍵是說了也沒意義,司尾雖然活的久可實力太弱,更沒有眼界可言。
府中如此多的妖,丹那老鳥倒還可以說一說,隻是蒼伐不夠信任他。
剩下的妖王和妖帥,比起司尾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您彆操之過急了,現在沒了南府的威脅,完全可以慢慢籌謀。”見他臉色不好,司尾試著安慰。
蒼伐皺著眉,轉換話題,“南妖府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消息?”司尾愣了下,反應過來後馬上湊上前神秘兮兮道:“您是在擔心夫主嗎?”
他還以為尊主完全陷入愛情的深淵什麼都不關心了呢。
見他如此模樣,蒼伐不耐煩,“嗯?”
“夫主的命令,將南妖府所在的位置封鎖了起來,屬下進去過一次,看那些人在很仔細的翻找。”
“有沒有找出什麼?”蒼伐問,順帶著坐起。
“沒有。”司尾其實也好奇,“屬下一直偷偷留意著,若真有什麼異常會馬上來彙報您。”
還挺上道。
蒼伐滿意點頭,“下去吧。”
“是。”蜘蛛後退著離開,眼角餘光注意到桌麵上放著的碗碟,忽然道:“尊主。”
“嗯?”蒼伐應的漫不經心,妖力恢複九成看似已經沒什麼好擔心,可為何剩下的那一成恢複不了呢?是否說明在自己身上出過的差錯其實並未消失解決,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沒那麼有效了,因為這種可能性,他心中不安。
這是根刺,一日沒有得到答案便一日讓他提心吊膽,尤其是每當試著運轉全部妖力最後都會感到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