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慢慢收起笑聲,白言梨淡定道:“我要喝粥。”
“什麼?”
“我要喝粥。”用平板的聲音重複一次,白言梨的視線轉移到碗上。
渾怔了片刻,有些僵硬的轉頭去看自己托著的稀飯,會拿著這碗飯進來是因為剛在樓梯口遇上了那個膽小的人類仆從,將對方從二樓踢下去後,他順手就將碗接了過來。
踏進房間前還想著要將這碗滾燙的稀飯活生生灌進人類嘴裡,看他痛苦的掙紮撲騰。
“......”
看大妖僵著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白言梨有些不耐煩,他動了動自己的下巴示意對方,“我要喝。”
“......”渾差點以為自己是幻聽了,發不出火,他隻能咬牙陰沉道:“你該不會是認錯了妖吧?”
“什麼?”
“喂飯?”這麼理所當然的從自己手上要吃的,要不是自己還拽著他的手腕控製著他,渾就要以為自己是來伺候對方的了,“你他媽以為我是你夫君?”
“你不是來送飯的嗎?”
“我......”甩手就將那碗稀飯給灑了,渾又氣又覺著滑稽,回頭剛要說什麼,眼前閃過的金光卻讓他馬上鬆開手往後退去。
白言梨另一隻手在對話時,從被窩中悄悄抽出速度極快的揮下,床頭站著的高大妖怪瞬間就沒了身影。
等他再定睛,那紅發的妖已經站在桌旁,正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手腕。
金色短匕異常鋒利,渾雖閃的快,刀刃隻輕輕擦過,可還是破了好大的口子。
而且麻煩的是......一般的人類兵器不太能割開妖的身體,就算非常用力傷到了,造成的傷口也可以在妖力下快速愈合。
然而......手腕上的刀口還在往外冒血,就算是用了妖力,恢複的速度也很緩慢。
手握金色短匕,白言梨利用這點時間雙腳落地。
“你他媽的!”從震驚中回神,渾勃然大怒,還是第一次,妖生第一次,他居然被一個人類給傷了。
若非白言梨剛剛的一係列反應和動作,他不會分神,不分神的話,彆管對方手中拿著什麼武器都不應該傷了自己,雖說本質上還是因為輕視了對方,吃了這個虧,渾心中殺意衝天。
“才不會錯認呢。”白言梨將刀鋒對外,嘲諷道:“夫君的血我不知道,總之你的血是臭的。”
“你以為拿著它,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真是可笑,隻要不是經過特殊訓練,利用墓□□法修煉過的人類,就算拿著符器威脅也不大。
“這是你們妖族的靈器,”白言梨雙手握著匕首柄,眼中笑意真實多了,“是夫君給我護身用的。”
這種時候秀恩愛?渾氣的牙疼。
“我知道它殺不了你,”白言梨說著,突然調轉匕首尖對準自己的心臟,稍稍往裡捅道:“那麼我呢,如果我用它自殺,你還能救回我嗎?”
“你去死好了,”假裝不在意,渾同時往前走了步,“我為什麼要在意你的死活。”
“是嗎?”刀尖繼續往裡,白言梨疼的蹙眉,可他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平靜萬分道:“人類是很脆弱的,你若再上前,我就將它徹底捅進去。”
“......”嘴上說不在意,可渾馬上停在了原地。
“你不怕死?”眼珠子轉了圈,渾有些蠢蠢欲動,若非看到血已從人類內衣浸染出來,無論如何他是不會停下的。
“夫君不要我了......”白言梨歪了下頭,清冷道:“我沒什麼可怕的了,你們不一樣,你們不想從我這裡問出皓月的信息嗎?”
“你願意說?”
“是啊,我願意。”
“那好,你告訴我,皓月的聯係人在哪裡?還有,墓的準確位置在哪,你們是怎麼打開墓的?”
“在我回答你之前,”白言梨抿了下唇,“你能不能也回答我一個問題。”
渾遲疑了下,“你問。”
“他還會原諒我嗎?”白言梨輕聲自語般,“我若在你們手上受儘了折磨,回去後,他是不是就能原諒我了,他說過會原諒我的。”
“......”這他媽自己上哪知道去,渾很不耐煩,隨口道:“我們妖最厭惡被欺騙。”
“我沒有騙他......”白言梨說這話明顯沒什麼底氣,喃喃道:“我隻是選擇有所隱瞞。”
“彆玩你們人類的字眼遊戲,”渾試著代入想了下自己的立場,“換成我早將你大卸八塊吃了。”
“......”聽了這回答,白言梨眼中僅存的那點光很快黯淡下去,咬著牙不出聲了。
渾意識到自己這樣說不對,這種時候萬不能讓對方失去對生的渴望,他咳嗽了聲,改口挽救道:“當然,如果你之後表現的好,也不是不能原諒的。”
“是吧!”白言梨真就信了他的說辭,激動的往前走了兩步,“他會原諒我的對吧?”
“哎哎!”人一激動,手上匕首握的就不穩,渾看的緊張,連聲道:“彆,彆,拿好了刀,哎,聽話,你他媽彆刺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