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伐以為狐柳會有所畏懼從而收斂,沒想到對方愣神後忽然紅了臉,主動拉過自己的手指嬌羞狀道:“好啊好啊,弄死我吧。”
“......”
“我超喜歡你這樣說話的,”吞咽口唾沫,狐柳非常激動,“你這樣對我說話真的太有感覺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你先弄我看看吧。”
“你有毛病?”咬著牙,蒼伐不得不往後退。
光是看狐狸現在的眼神,他就一點都不願意碰到對方,哪怕是衣角。
“你問過我好多次了,我沒有毛病,我很健康,我剛成年,能夠很好的和你做晉江絕對不可能讓描寫的刺激姿勢,所以......”
“尊主?”朱厭靠近過來。
蒼伐跟找著救星一樣退到自己下屬側邊,“怎麼樣?”
“是發現一些不對勁的人類,還有一些妖和他們呆在一起。”
有妖不奇怪,人類可以借著這次盛會混進來,那些大型符器如果沒有妖的幫忙怎麼運進十載州?
而且能夠準確得知鸞罡的遊街路線和具體時間,想也知道鸞鳥一族內部有皓月的內應,這個人類組織之所以能存在這麼長時間,和妖的幫助是離不開的,彆管是自然還是被脅迫。
“司尾呢?”就問話的這麼會功夫,狐柳找著機會又黏過來。
周圍有太多路過的妖,為了避免吸引目光,蒼伐隻能一手按著對方的肩膀看似摟著實則控製住對方不讓亂動。
“還在那邊盯著,您要先過去嗎?”按照皓月指定好的位置先一步到達觀察也很有必要。
將狐柳埋在自己懷中的腦袋推出去,蒼伐沉吟了下,“等會。”
時候還沒到,如果鸞罡足夠謹慎,應該會提早找下屬出來沿著自己要過的路線走一趟。
現在過去不是最好的時機,蒼伐決定先給懷中的狐狸一點教訓,“讓司尾也回來吧。”
“是。”朱厭應聲,離去前多嘴問了句,“需要幫忙嗎?”
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懷中扭動的妖,蒼伐嘴角抽搐著搖了搖頭。
像是親密的伴侶,等到下屬離去,蒼伐“抱”著狐柳去到街角,察覺到周圍的安靜,狐柳抬起頭左右看了看。
也不知這頭七百歲的狐狸之前在族中是怎麼生活的,大概像他說的,因為上頭那十多位姐姐給慣的吧。
“就在這裡嗎?”壓低聲音,狐柳有那麼點害羞,“萬一被妖看到了怎麼辦?”
“沒事。”蒼伐伸出手安撫的拍了拍其腦袋。
狐柳屁股後頭忽然冒出根粉色尾巴,因為蒼伐摸著他的腦袋,那根尾巴跟狗似的搖了搖。
蒼伐要收手,狐柳還往前湊了湊腦袋,仰著臉一副等待誇獎的模樣。
蒼伐微眯起眼,笑著問,“在族中挨過打嗎?”
“什麼?”狐柳感覺身前這男妖味道該死的好聞,沒湊近的時候還沒這麼強烈,這會賴在對方懷中半天他都不想起來了,“反正你答應要和我睡覺了,我提前,咳,提前驗驗貨吧?”
“好啊。”蒼伐右手往後。
狐柳墊著腳將臉蛋湊近,因為過於激動,屁股後頭搖著的尾巴又多一根。
蒼伐默默將對方借給自己的那根尾巴拿捏在手心,金色火焰燃起隻燒到點毛尖,春心蕩漾的小狐狸馬上尖叫著往後退去。
他這會才清醒一點,盯著前方那黑衣的大妖。
對方手中正拿著自己那根尾巴,尾巴尖下對著金色火焰球。
“你......你你你!”
“應該好點火吧?”蒼伐惡劣的將狐狸尾巴掃過火球,隻差那麼點就能碰上。
“彆彆比!”太過緊張,狐柳口齒不清。
蒼伐笑著,“我要是把它燒了,你會怎麼樣?”
不死也得脫層皮,狐柳委屈極了,半天無力罵了句,“你真卑鄙!”
“我給你個任務。”蒼伐說著斜靠上牆壁。
狐柳相當的記吃不記打,看他將火球滅了又殷勤湊上前,“啊?”
“亂起來後,將我那位下仆送出十載州。”
“什麼?”
“剛才那位。”司尾和自己是建立了完全主仆契約的,自己死對方也活不了,朱厭卻不是,他還有活路。
雖說那次爆發後自己有信心,但真跟鸞罡這位妖聖後期的強者動起手來肯定顧不上他們。
“你真好啊。”狐柳聽明白了,眼中滿是感動。
一般的妖收下仆,那是要他們關鍵時刻為了自己犧牲的,眼前這位卻和自己見過的所有妖都不一樣,到了這種時候,他還很為下仆們著想。
“你的實力,足夠辦成這件事情,你安全送他們出去,尾巴也會還給你。”
“那你呢?”狐柳直到這刻依舊覺著刺殺鸞罡的計劃非常不靠譜。
“不需要你操心。”蒼伐懶懶閉上眼,距離鸞罡出來遊街還有個把時辰,自己是沒興趣再到街上去了,在這裡躲躲也好。
“怎麼不需要我操心了,”狐柳唉聲歎氣,“如果我沒睡到你,你就死了怎麼辦?”
“我不會死。”雖憎恨沒能救回白言梨,但上一次的爆發後,蒼伐發現了自己體內的某種潛力,隻有在自己生死存亡時才能逼迫出來。
這次前來,為白言梨報仇是真,為了本命靈器被毀的怒火也是真,但還有一層,蒼伐想試試同樣的爆發還能不能來第二次。
殘存下來的那些力量,那些源自血脈中的磅礴之力還能不能再用。
“不然你就先跟我睡了吧,”狐柳找到個合適的距離蹲在蒼伐身旁,“我以後可能遇不到你這樣喜歡的妖了。”
“希望你記得,”蒼伐閉著眼,跟狐狸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我沒答應你。”
“你明明答應了。”
“我說的是可以商量。”沒說一定要出賣肉身,再者說了,蒼伐嘴裡的可以商量那就是沒可能。
“不管不管。”
“你有時候讓我覺的......”蒼伐思維發散。
“啊?”狐柳站起來。
“覺的......”猶豫了下,蒼伐還是喃喃自語道:“跟一個人有些像。”
“人?”狐柳觀察蒼伐的表情,敏感察覺到不同,“什麼人?哪裡像?長相?”
蒼伐睜開眼,盯著頭頂的天。
狐柳試探道:“長相嗎?不可能,不可能有人類長得我這樣好看。”
這自信倒符合六尾狐一族的脾氣。
“是作風。”
“什麼作風?”狐柳蹙眉,“你是說曾經有個人也這樣纏著你要和你上床?”
“差不多吧。”
“誰?”狐柳尾巴早收起,這會充滿了憤怒,“我去殺了他。”
“死了。”蒼伐低下頭,眼神冷漠。
狐柳愣了下,想笑,但看牆角靠著的妖身周散發出的氣息,他確定自己要是笑了可能活不長。
“那太,”虛偽的歎氣,狐柳假裝悲傷道:“遺憾了。”
“也不像,”蒼伐盯著狐狸,突然移開目光,“像的部分......”
他沒說話了,狐柳好奇的要命又不敢問。
蒼伐想說,狐柳和白言梨相似的那部分並不是白言梨的真實,那不過是人根據自己的脾氣和性格隨時捏造出的人格和模樣,白言梨在早期和自己的相處中,一直在聰明的變化著以求讓自己愛上他。
所以真實的白言梨呢?
自己喜歡上的那個人類,真的隻是大夢一場計劃的實施者嗎?是皓月天樞而不是枕邊人嗎?但真實的觸感,日日的相伴早就分不清了吧,自己分不清了人也分不清了,所以才肯為了救自己死在那平原上。
細細想來,卻是籠中被關著和人生活的那幾天是最真實的。
“你怎麼了?”狐柳安靜下來是很敏感的,他繞著蒼伐走了半圈,擔心道:“臉色很不好看。”
“出來。”蒼伐忽然站直了,對著的卻不是狐柳所在的位置。
比他的反應慢,狐柳召喚出羽扇同樣對準了某個方向。
有人影慢慢現形,蒼伐注意到其腳下亮起的微光,男人出來後低著頭,開口道:“皓月開陽星三隊零八。”
來人自報身份後上前,將一個木盒子遞上。
“這是什麼?”
“星主說您的靈器應該用不了了,所以給您送上點好貨。”
蒼伐打開了木盒子,見裡頭放了六顆黑色畫滿銀色咒紋的小球。
“這什麼?”
“您動手的時候把它砸出去,到時候就能知道了,”中年男人說完這句話轉身要走,想起什麼般又回頭交代道:“不建議您在此之前使用,這東西很難纏。”
“?”蒼伐皺著眉。
“我們星主還說了,這東西很珍貴,您省著點用,如果沒用完希望您能還給我們。”
“......”蒼伐有想將盒子砸回去的衝動。
那中年男人大概是看出來了,小心解釋道:“開陽一星曾開了個墓,那墓很奇特,我們為此死了很多人,和其他墓裡亂七八糟的符器不一樣,那墓裡就這麼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