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麼?”蒼伐嘴硬,“那是我兄長。”
“哦。”人動了動手,蒼伐沒肯鬆開。
帶著白言進入房間,居中位置自家兄長閉目坐著。
蒼伐忙彎腰行禮,順帶著扯了把站著不動的白言,人類敷衍的低了低頭。
“就是你?”上首位置,實力莫測高深的妖冷淡開口。
白言再動了動手指,蒼伐還跟他扣著沒鬆開。
蒼浮注意到這個小細節,瞥過自家弟弟的目光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兄長。”蒼伐擠出笑容來,暗示性的戳戳白言手心。
人類很不情願,對著上首方向僵硬喊了聲,“兄長。”
“......”蒼浮沒有表情,他盯著人類看了會,突然掃向自家弟弟,“你們結契了?”
“是。”蒼伐戰戰兢兢地,有預感今天這關不好過。
“我之前怎麼交代的?”蒼浮漫不經心。
蒼伐忙道:“將人帶出來了馬上回家。”
“所以呢?”蒼浮似笑非笑的問道:“先斬後奏?”
不隻是相連的紅繩,這人類身上有自家弟弟的氣息,也就是說,確實有了肌膚之親。
這蠢貨弟弟下手倒快,這人類也是,為了打開歸無當真什麼都好出賣。
“不是,”蒼伐狡辯道:“是我們太久沒見情難自控,這個......”
話未完,上首蒼浮手中把玩著的茶盞就飛了過來,力道很大,若是砸到了腦袋開個洞問題不大。
蒼伐沒敢躲,這會若是躲了隻怕兄長一會發作的更加厲害,且沒準會變得更針對白言。
他站著不動,下意識閉上眼睛,茶盞中有水,睜著眼隻會讓水流進眼睛裡。
“......”腦袋半天沒開花,睜開眼就發現茶盞懸停在半空中,上首兄長正麵無表情的鎖定白言。
“嗯?”蒼浮冒出一個單音,身上帶著殺氣。
懸浮著的茶盞劇烈搖晃起來,有茶水濺落到地麵,似有兩股力量正在空中較勁,下一秒......蒼伐剛要出聲阻止白言,茶盞“砰”一聲在兩股相交的力量下變成了粉末。
“他不渴,”白言神色如常,扭頭幫蒼伐理了理衣襟,看向上首後漠聲道:“不需要喝茶。”
“你乾什......”蒼伐急了。
“好啊,”蒼浮突然大笑,笑著笑著滿目陰沉,“挺有趣的。”
“兄長,他隻是不習慣。”蒼伐沒想到白言會護著自己,不過這種情況下和兄長作對倒黴的還是他們。
蒼浮收起笑容,側首掃過蒼伐。
蒼伐蹙了下眉,兄長的意思很明顯了......無奈鬆開手,他先退到一旁。
白言站著不動,聽上首的妖毫無感情的問道:“你是真的要跟著他?”
“嗯。”若蒼伐信守承諾真的打開了歸無,自己也會奉陪到底。
“有幾個問題,”蒼浮抬起眼瞼,白言身後多了張椅子,“我想問問你。”
蒼伐從焦躁到安靜,他能看出來兄長如今的認真。
“您請。”白言也變得客氣起來。
司尾從進房間就當木頭,蒼伐如今和他一樣,房中還沒他坐得位置。
上首兩邊,四十九旗中的前五旗正站在陰暗處。
蒼浮手中又托了個新的茶盞,輕抿一口道:“你一開始就知道蒼伐的身份嗎?”
“我知道他是妖神後嗣,但並不清楚真身。”
“是誰告訴你,有妖神後嗣去了外服可以為你們所用?”
“無可奉告。”
白言話音落,蒼伐忙緊張的去看自家兄長的反應。
蒼浮麵無表情,“你知道他是原血覺醒者嗎?”
“最近才知道。”
“那你應該清楚我為什麼會問你之前的那個問題,”蒼浮慵懶靠向一側,低沉道:“這是為了蒼伐的安全。”
“......”
“如果你是真心要跟著他。”掃了眼退到角落還滿臉擔憂的傻弟弟,蒼浮盯著白言不語了。
人類端正坐在椅子上,良久後吐出句,“我心中有數。”
蒼浮挑眉,這人類是個極聰明的人,這會也給了承諾,隻是,“若結果不令我滿意?”
白言果斷道:“我與皓月隨你處置。”
對話進行的很快,蒼伐聽的有些雲裡霧。
那邊白言回答後突然抬頭,“我也有問題很好奇。”
上首坐著的妖距離雖近,輪廓卻不知為何看的並不清晰。
白言直視著對方,問:“自毀妖珠的後果你們清楚,為何會由著他。”
“妖的一生很漫長,”蒼浮貌似在看人類,實則透過那具身體看向更遠處,“若是過的不痛快毫無意義。”
白言愣了下,目光中閃過複雜。
蒼浮悠悠繼續道:“吾一族無需臣服於任何勢力,此生隻追求遵從內心,任何妨礙這份自由的力量和存在都會被我們消滅。”
......
結局出乎預料的好,隻簡單聊了幾句蒼浮就將他們丟出來了。
白言站在樹下,蒼伐盯著他唉聲歎氣。
“這樣,”人仰頭看著自己,“你兄長這關算過了?”
“大概吧,”蒼伐聳肩,“兄長最後和你說了什麼?”蒼浮後來施了法,自己什麼也沒能聽見。
“說......”白言回憶起那幾句簡單的話,眼中不知為何有失落,“我和你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廢話!”自己是妖白言是人,能一樣嘛,“具體說了什麼?”
白言剛要動唇,蒼伐也探身過去,人卻忽然抓住自己的手腕往後甩去。
蒼伐腳尖點地站穩,下一秒一把十多米高的大刀迎麵劈了下來,白言站在前方,黃色符紙擋住了攻擊。
大刀後有須發皆白的老頑童跳了出來,笑嘻嘻打招呼道:“乖孫~快來讓我砍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