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男爵府上。
“啪!”
一雙蒼白色的手重重拍在桌板上。
“廢物!你們就是群廢物!”
男人破口大罵,唾沫星子四濺。
他麵容刻薄,滿臉陰霾,瘦削的身體上包裹著一身禮服。
他的胸口上彆著一枚精致小巧的勳章,其上雕刻著雄鷹與刀劍的紋樣。若是有見識的人便能看出,這是北風之鷹——拉克曼家族的族徽。
他的名字是托德.拉克曼,老公爵不受重視的某個兒子,也許是十二子,是被分封到一塊偏僻小地方的男爵。
而矗立在桌前的男人是哈特,一個頗為壯實的中年男人,曾經是個奴隸販子,後來搖身一變成了男爵府的一位管家。
“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
“所以你就告訴我,那些狗頭人都跑了?黃金礦洞也被丟下不管了?”
“不不不,您聽我解釋……”
“我要的不是解釋,是金子!黃澄澄的金子!沒有金子,我就沒錢養活男爵府,也沒錢養軍隊,更沒法回家族和我那些親愛的哥哥們爭奪權力,隻這能在這個地精都不拉屎的地方吃土!”
托德越說越惱火,說到急處,一腳踹在麵前人身上,絲毫不顧所謂的貴族禮儀。
哈特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看不到半分被打的抱怨,隻是說道:“大人,當時實在是事發突然,我們帶去的雇傭兵有一半都不知去向。”
“據那些在礦洞深處看管狗頭人的雇傭兵所言,他們的同伴甚至還沒發出呼救就失去消息。”
“那礦洞裡……真的有怪物!”
“而且我們對那東西毫無頭緒,不知道它的習性,也不明白它為什麼會突然發起進攻,在當時的情況下,為避免大人您過多的損失,我也隻能帶人先行撤退了。”
托德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不屑道:“那隻能說明你和你找的雇傭兵太廢物了!但凡能強一點,也不至於連敵人的樣子都沒看清就逃之夭夭。”
哈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討好地笑了笑:“那是,我們這些卑劣的平民怎麼能和您相比,您可是高貴的北風之鷹的血脈,強大的施法者。”
托德整理整理衣襟,慢悠悠地說道:“這話說得倒不錯,還有點水平。”
男爵坐到桌後的皮椅上,半躺下來,雙手交叉:既然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補救方法嗎?”
“我需要你給我一個交代。”
見托德消氣,哈特頓時長舒一口氣,說道:“大人,我們可以去公爵那裡請來幾名鷹衛,保護礦洞的安全,您看——”
“鷹衛?”托德冷冷地出言打斷。
“虧你想的出來。”
“你難道不知道——他們都是父親的耳目嗎?讓他們進了礦洞,那裡麵的黃金就跟我們徹底沒關係了!”
“隻會被運到北風堡!”
哈特連忙慌張地補充道:“是我疏忽了,大人,這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建議,以您的智慧自然有更好的方法,隻是……”
“夠了,如果下個月再見不到黃金,我會親自帶人去一趟。”
托德再次打斷了他的辯解,注視著哈特,那眼神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是……是,大人。”
“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沒有下次了,真的再沒有了,哈特。”
托德的手指有規律地敲動著桌麵。
“我知道了,大人。”哈特趕忙低頭回應,不敢與男爵的目光對上。
“抬起頭來,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