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隻露出其猙獰頭顱,豎瞳在昏暗的礦洞中發出幽光,其頭兩側巨大的、彎曲回頭部的長角格外顯眼。
光是那微微張開的巨嘴,恐怕就能一次吞下數人。
而它覆蓋著條狀鱗片的修長的身體像是鱷魚和蜈蚣的結合體,長著許多雙足,一直綿延到黑暗之處。
搖曳的火光下,那怪物猙獰的麵孔上,露出一抹令人戰栗的笑容。
“我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送上門來的食物,夠我填飽肚子了。”
“不,不要吃我!”
“完了!完了!”
“我們都要死了!”
“救命!”
“它,它衝過來了!”
人們驚慌失措,紛紛不顧一切地後退,擁擠成一團,想要逃離這片地獄。
踩踏、推搡、慘叫。
然而那怪物隻是不緊不慢地跟在人群後,匍匐蛇行,就像放羊人驅趕羊群一般,偶爾吃下一兩人。
“我不介意陪你們玩一場遊戲。”
“逃吧,儘情地跑吧……”
“我的興致還很足。”
怪物嘶啞的聲音在人們聽來就如同死神的呼喚,令他們墜入恐懼的深淵之中。
“啪!”
克魯的箭矢射在怪物身上。
軟弱無力的長矛、細小的箭矢、劣質的長劍,人類的反擊打在其條狀的鱗片上,顯得如此無力。
哪怕是運氣好,打破其護甲,那點傷口相比於其龐大的身軀,也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野蠻人刀疤終於受不了這貓捉老鼠一般的遊戲,停下腳步,轉過身直麵怪物。
然而他引以為傲的強壯身體,在那怪物麵前,就如同一隻老鼠一般渺小。
刀疤深深吸口氣,拎著鐵錘破口大罵道:“這麼多年了,隻有老子耍彆人,還從沒被彆人當他媽玩具耍過!”
“啊啊啊——”
刀疤一聲怒吼,喘著粗氣,雙目赤紅——這是野蠻人開啟狂暴的標誌。
失去理智的野蠻人舉起戰錘衝向怪物龐大的身軀,如同衝向風車的騎士一般。
而麵對瘋狂衝來的野蠻人,那怪物卻紋絲不動,隻是頗有興致地注視著他,如同看一個有趣的玩物。
“狂亂打擊!”
刀疤一聲厲喝,雙臂肌肉發力,狠狠地捶打在怪物胸前。
“砰!”
“砰!”
“砰!”
一錘又一錘,敲打在怪物身上。
竟真的敲碎了前胸處的幾塊鱗片,讓其滲出絲絲藍色血液。
“有趣的人類,我會給你一個很好的死法。”
怪物桀桀地怪笑著,絲毫不顧野蠻人對它造成的傷害,而它的身體則是緩緩在地上蠕行著。
“啊!啊啊啊——”
野蠻人聞言,憤怒更盛,不顧一切地發瘋錘擊著,一次又一次。
但很快他便發現,怪物的龐大身軀在不知不覺間蜷曲起來,纏繞住了他。
或者用“纏繞”這個詞不太妥當,準確的熟說是怪物用那龐大的身軀困住了他,宛如一座青藍色的牢房。
刀疤感覺周遭的空間愈發狹窄,渾身肌肉被不斷擠壓,他的呼吸也愈發急促。
“沒想到老子……竟然是憋死的。”
這是他腦海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