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每一天無時不刻都在想著,你什麼時候去死,你要是去死就好了,現在,真的成真了,真是太好了。”
這句話,她藏在心裡誰也不敢說。
哪怕朋友,也不敢說。
她希望自己的父親死,這是一個剛開始萌生的時候都讓她後怕的想法,她覺得自己很惡毒不該這樣想,然後每日都在這樣的該和不該裡掙紮。
一直到這一刻,知道這個男人終於要死了,她沒有難過,隻覺得解脫,還有絲高興。
齊聰瞳孔裡倒印出齊畫的麵容,他睜大著眼睛,很快,有人上來把二人分開,剛一碰到齊聰他就像是被什麼刺激了一樣瘋狂的大喊大叫,朝著齊畫撲騰去。
落在其他人眼裡,就是他真是瘋的徹底。
連自己的女兒都要傷害。
十分後。
齊畫從裡麵走了出來,媽媽已經被救醒了過來了。
決策署的人對他們態度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有些同情,又很憎恨。
齊畫走到了母親麵前,跟她說,“媽,等他走後,你帶我和弟弟去改個姓吧,我想跟你姓,姓尤。”
尤晶就看著女兒。
齊畫靠過去說道,“以後我是你尤晶一個人的女兒,與他毫無乾係,等他死了,我會努力上學讀書,你再給我幾年時間,等我長大了,我就可以賺錢養你了,你不用再圍著他去生活了。”
軍婚不能輕易離婚。
齊聰是英雄,尤晶如果離婚,親戚朋友都會來勸,要承擔很多流言蜚語。
所有人都隻知道齊聰是救了人,但沒人看到尤晶是怎麼付出的。
一個女人勤勤懇懇二十多年,圍著丈夫圍著兒女,結果卻不被感恩,甚至被憎恨說不值得。
齊畫其實覺得挺好的。
齊聰的話放的越狠越好,這樣媽媽才能更狠得下心去擺脫以前的生活。
尤晶唇動了動,“你爺爺奶奶…”
齊畫握住了媽媽的手,“你和爸爸是結婚,不是嫁入他家裡,這些年你養家養我們,他沒為家裡付出一個子兒,他都不為爺爺奶奶著想,你又何必圖做那個爛好人,做的再多,彆人也隻會覺得你理所當然,不會覺得你做得多好的,尤其是齊家那班人。”
爺爺奶奶確實沒大錯。
但是二老比較重男輕女,甚至一度以齊聰是英雄為榮來勸著媽媽。
可他們卻從沒想過去勸自己的兒子,所以齊畫並不覺得爺爺奶奶有多無辜,以往不敢說的話她今天全說了:“就一年,今年我們繼續在家裡住著,等明年我去讀書,媽媽你就搬出來住,爺爺奶奶若是覺得虧欠於你,他們就不會攔你,如果他們攔你,說明他們也沒把你放心裡疼,你更不用去替他們多想,養他們我和弟弟有責任,但媽媽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