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替同胞複仇的信念遠遠的蓋過了恐懼,誰也不想殺人,誰也不想手染鮮血,哦不,秦紅緋例外,手染鮮血她不恐懼,她隻恐懼自己的雙手不能保護好想保護的人。
前後兩世,她的百師和白一夢都對她說過同樣的話,假如有一天她陷在了危險裡,他們希望她為了他們這些老人不要白發人送黑發人,能夠拿起刀來自衛。
他們寧可她手染鮮血!大不了過後看看心理醫師!也不希望有一天需要替她收屍。
秦紅緋一直牢記著這句話。
一個,兩個,三個……
算算,這短短不到一個小時葬送在她手裡的命已經有好幾條了,但是,還不夠。
秦紅緋反手握著匕首,手起手落沒有絲毫猶豫,猶豫什麼,有什麼好猶豫的,補一個賺一個,這要是秦雲在估計得樂瘋,都是功勳啊。
南以赫就那麼盯著她的背影,忽然心裡升起一個念頭,他活這麼大把年紀還是個男的,卻還遠遠不如一個小姑娘。
孬不孬?!挺孬的!
當年他好像就一直事事不如秦沁!現在連他的侄女也依舊比不過——
羞恥湧上心頭,南以赫惱火的掀開了身上的屍體在他身上摸了摸很快也摸出了把匕首拿在了手裡,幫不了忙,至少也要做到自衛。
十分鐘後——
海艇上的活口解決的差不多了,隻餘一片血腥味彌漫在空氣裡。
布戈的人和沙羅特的人都為殺了原二的人而歡呼雀躍著,殺戮好像短暫的停止下來了,所有人仿佛得以喘息,但秦紅緋很清楚,也隻是好像而已——
她能感覺到,有人盯著這邊了。
是戴著麵具的殺手,看到秦紅緋後,與夥伴交流了幾句。
“喂,看那小娃娃,殺了她吧。”
“布戈不是說要留著她?”
“說說而已死了也不妨事,這小娃娃差點害死了老大。”
耳邊傳來稀碎的聲音,秦紅緋舔了舔唇,站在原地沒動!手卻牢牢的握著匕首。
對方一步,兩步,三步的走近——
靠近他能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布戈的手下,也不大在意,手裡的刀拿起——下一刻,噗嗤一聲。
是刀子入體的聲音。
而此時,他的刀還懸在秦紅緋的頭頂沒落下,他看著麵前的小姑娘步伐往後移了移安然無恙,以及那份仿佛把一切計算在心的從容——眼底呈現了茫然,麵具下的眼珠子往後移,“你,是殺錯了嗎?”
是殺錯了吧?
不然為什麼對他動手?
可是什麼眼神,為什麼這都能殺錯?
帶著一個個疑惑來不及得到解答,高大的身體轟然倒下,而這倒下就仿佛信號一樣的,身後,其他人也紛紛動手。
沙羅特的人對身邊的人根本毫無防備,如同麥子被收割一樣的一片片倒下,連掙紮都來不及,隻有一個人身手較好的銀牌看著身邊的人一刹那死光了,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眼底呈現出憤怒扯開嗓子吼了一聲,“狗日的布戈,你設計我們!為什麼!”
“沙羅特你個蠢才!你害死弟兄們啊!”
震耳欲聾的一聲,船艙裡的沙羅特變了臉色,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