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喚了他一聲,“主任。”
周主任意外:“你曉得我?”
秦炎默了下,想起來上次他去秦懷街是扮成紅緋去的,頓了下,道,“有聽妹妹和媽媽提起來過。”
周主任就很感動,沒想到老秦家離開了家鄉也沒忘記家鄉人,他唏噓道,“你和你爸爸長得真是像啊,以前我還抱過你呢,當時你這麼點兒大…”
兩歲大的孩子,一腳就能踹飛的重量!
結果如今這麼高高大大了,一看就能把自己踹飛了。
好啊,好啊。
他目光又去看莊名首,這也是作為家屬的存在的——因為和兄妹三站在一起。
“首吧?也好幾年沒見了,也不是,還是有聽到你的消息的,上回是在電視裡看到…”
“現在在哪辦事啊。”
“什麼時候回來的。”
七嘴八舌的問聲,比起說葬禮更像是一場許久的聚會。
秦紅緋目光朝夏女士看過去——
夏露周旋在眾人之間並沒有哭泣,反而還帶著淡淡地笑。
“彆擔心。”聲音驟然響起。
秦紅緋扭頭。
首放緩著語氣對她說“乾媽並不傻,她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對自己對乾爸,也對你們。”
秦紅緋眉眼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正是因為知道這樣所以才擔心啊,也不對……”是不知該不該擔心,或者該不該喜。
夏女士哭泣,她會擔心她接下來無從去處。
她不哭泣,秦紅緋就更擔心。
首想起莊媛媛離開時的時候,“我能理解。”
不止他能理解,這裡的人大多都親手送過自己最親的人,包括唐小今:“有時候最有效的安慰就是假裝不知道。”
“換個角度來想,能在這個年紀送走親人我覺得也不是太壞的事,至少我們長大了有能力承擔一些事和一些情緒,總好過太小的時候想做點什麼都無能為力。”
太過渺小,做什麼都仿佛在不自量力的撼動泰山的那種無力感。
秦紅緋就想起來他也是送走過破曉的,說道,“沒什麼毛病…”頓了下,她忽然看到了一人:“他怎麼也來了。”
江木生!
他帶著江天元和江意兒走在了中央彎下了腰身,期間被扶了下,明顯是觸及了傷口,但他卻抬手阻止了江天元,然後堅持彎下了腰身。
這家夥——
秦紅緋沉下眉眼。
唐今南說道,“他說也想來送一程,雖然不清楚他和叔叔是什麼關係,但是怎麼說畢竟當年也是他替叔叔收屍的,所以我就申請帶他一塊回來了。”
說話的功夫,江木生也看到這邊了,似乎想過來看著這邊幾個孩子,沒一個好惹的,最後改了個道過去夏露那邊。
首也在盯著,“那老東西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