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法說——在他的期盼裡，就是兩個人能一起活到百歲的年紀的。
那個時候，他一定先走她一步，讓她可以驕傲的說，我活的比你長。
然而在白一夢的計劃裡，……都沒把他納入計劃裡。
白一夢看著報告，問道，“紅緋有回來嗎？”
說曹操呢，曹操就到。
秦紅緋直接從外頭進來了，也沒人攔，也攔不住。
和她一塊進來的還有唐今南幾個。看著蒼譽的眼神，反反複複衡量著。
唐今南在確定沒掐起來後表情也微緩：“白奶奶，你還好吧？”
白一夢就笑著道挺好，指指蒼譽道，“被你們老師氣著了下，沒什麼大事。”
還……真是蒼院長氣的啊。
所有人看去的目光都透露著這麼個情緒。
蒼譽唇動了動，但沒解釋什麼，似乎默認了。
秦紅緋眼尖的看到了那份報告——
白一夢道，“齊霧，帶你們老師出去吧，在這留著氣的我胸口疼。”
齊霧：“啊，哦。”
他過來把蒼譽帶出去。
病房裡，隻留了幾個人——
秦炎，唐今南，首，秦紅緋。
秦紅緋從剛才就覺得有些不對，此刻盯著報告，伸出手；“老師，報告給我看看。”
白一夢直接道，“不用看了，沒什麼事，就是…”她隨口般的說了句話。
秦紅緋猛地看她。
秦炎幾人也立即看來。
唐今南眉頭蹙，上前了幾步，伸出手——英俊的臉上前所未有的嚴肅。
而他這樣的表情一出，白一夢也沒法拒絕的把報告給了出去，還給他們說，“彆這樣的表情，多醜，生老病死是常事，我都八十好幾了，再活五年都九十好幾了，我都不想活這麼久的。”
秦紅緋習慣性的遇事不是先著急而是想辦法：“要是治療的話…”
白一夢直接拒絕道，“不治，我想體體麵麵的走，不想坐輪椅更不想趟在病床上等人伺候，你要讓治你就是不孝徒。”
秦紅緋就看著老師，不開心的抿唇。
白一夢道，“彆這表情，你要替老師開心，活到這把年紀本來早該走了，一直活著，身體也不錯，記憶也沒退化，更沒老年癡呆，六年前老天還往我身邊送來一個你，中醫院後繼有人，我再活五年，那會能教你都教你了，也沒什麼遺憾的了，多開心的事。”
秦紅緋低下頭說道，“您是開心了…”
首也看到了報告了。
都不用知道怎麼回事——
診斷都寫的清清楚楚呢，“才五年！那會她都不一定結婚…白院長難道不想看著她結婚生子，你還可以抱一抱孩子嗎？”
白一夢果斷的收回摸著學生頭的手，“不想。”
她回答的太乾脆了，幾人都一呆。
秦紅緋雖然覺得自己不會在三十前結婚，甚至不一定結婚，哪怕是為了讓老師有個期盼早點結婚生個孩子什麼的——好吧，也不可能！為了彆人的願望把孩子生下來什麼的，加上還步入了自己婚姻一輩子什麼的，彆說秦紅緋不願意，就是白一夢都不會對自己的學生提出這要求，要是能提出來她估計能被秦紅緋除了師籍。
白一夢說“我忙忙碌碌勞累了一輩子，教這個教那個，教出了不少學生，臨到老還要教你，等五年後我都九十多了，你們還打著把孩子丟給我教的念頭，我天，我才不要，老師我忙碌了一輩子臨到老了，就想躲個清閒，你們就成全我吧啊，蒼譽身體骨硬朗，看著能折騰，你們去折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