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七來到了司令辦,看著自己的領導:“司令。”
一名中山服男人正在案桌後書寫文件,七十歲出頭的年紀保養的卻極好看起來仿若四五十般的人,眉目間蠻是和藹的慈祥之色,“坐。”
前七就在旁邊落坐,“司令這麼晚喊我來,是為了中東企業的事吧。”
程司令將筆放下,親手給他沏了杯茶:“不用緊張,我不是興師問罪的,你做事素來有你的主張,我隻是很疑惑。”
前七接過了茶水,道,“疑惑我為什麼這麼大動乾戈?”
程司令道,“在人命麵前,這還談不上大動乾戈,重視遠比不重視好。我是疑惑,為什麼唐月的話這麼有分量,讓你不惜做下這樣的決定,是因為你也覺得白其石也會有這樣的計劃?”
前七有些懂了,“有一點,不過最大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一個孩子……”
程司令目光看他:“秦江科的孩子?”
前七驚訝,很快反應過來:“是不是江木生與你提了?”
程司令就笑笑。
前七心道,果然是。
前七道,“那孩子繼承了秦江科的一切優良基因,腦子聰明,敏銳,和她的父親一樣。”
程司令說道,“我和他見麵次數不多,僅兩次,但他是僅次於破曉之外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一個年輕人,當年白其石能落網,也多虧了他的舉報信。”
那是一封遲了半年的信。
從秦市案出來後約莫半年後,才被江木生送到了當時已經病重的上任手裡,也是那封信,才得以讓上任在生命的最後關頭能有證據處理了白其石這顆毒瘤,讓他的上任之路順風順水,否則,怕是少不了一翻折騰的風波。
那是一個可以信任的年輕人!落日餘暉般的存在。
前七道,“他的女兒,也是同樣可以信任的。”
程司令道,“沈長興也這麼說過,不過他還說,這孩子缺乏鍛煉…”
前七幫忙說話道,“這是我們的責任,因為秦江科的因素她的成長過程裡有些……坎坷,不過骨子裡根正苗紅問題不大。”
程司令道,“不用緊張,我不是責備的意思,牛博士能落網,她的功勞居功之首我知道的,半心島營救也有她的功勞,我隻是……”
前七疑惑的看他。
程司令說,“隻是覺得她的父親已經因為我們而犧牲了,她的兄長也交給了研究所,倘若再讓她走她父親的路子,對她的母親似乎……”語氣猶豫的頓了頓,然後搖搖頭道,“所以對於她,她今後的路怎麼走,以她自己意願為主,讓嶽東界他們不要強加乾涉。”
優秀的人才,都想引進來。
但是——秦紅緋一旦也走上這條路,就是步步踏在刀山火海上。
前七猶豫了下,“我知道了。”
等他離開後——
一道人影從房間裡走出來,江木生一步一步的走至司令的對麵落坐下來。
程司令開口道,“都聽到了?”
江木生道“你不就是特意說給我聽的嗎?”
程司令往後微微一靠,並不否認的拿起旁邊棋盤上的白子,步步緊逼黑子後,“白其石如今已經是窮途末路,落網也就是遲早的事,眼下在他落網前要緊的是把讓你隱姓埋名躲了十幾年的那隻狐狸給引出來……待他引出來後,這盤下了十幾年的棋局也算真實畫上了句號。”——“之後你怎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