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太平古鎮外。
馮全扛著兩具床單包裹的屍體,跟隨著那個旅店的劉老板來到了太平古鎮外的一處河邊的荒地上。
這片荒地長滿野草,而且野草長勢格外的茂盛,比一人都高,鬱鬱蔥蔥,反觀其他地方的野草則是矮小,瘦弱,蔫不拉幾的樣子,不知道是這片荒地肥沃,還是靠近河邊水源豐富的緣故。
“到了,就是這。”劉老板停了下來。
黑夜裡,他的倒影拉的老長,昏暗的油燈此刻搖曳不定,最後帶著馮全來到了這裡。
這是一處埋屍地。
放在以前就是人們常說的亂葬崗。
“挖個坑,把這兩具屍體埋在這裡。”
劉老板指了指前麵的一片雜草較少的空地。
馮全麻木的目光微微轉動著:“小鎮裡死的人都被埋在這裡麼?難怪這片荒地上的野草長的如此的茂盛,不過陸陸續續的有人死了,有人失蹤,就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太平古鎮是什麼地方,你不是知道麼,你覺得普通人來到這裡能夠調查出什麼東西?”劉老板笑了笑:“你不是想知道這裡的秘密麼,你幫我做事,我可以講一些給你聽。”
“我想了解有關鬼湖的信息,你知道多少?”馮全沒想到這個老板如此的直接,不用自己旁敲側問居然主動的提起。
這樣也好。
省的拐彎抹角浪費時間。
當即,馮全將兩具死沉的屍體往地上一丟,拿起手中那沾滿泥土的老舊鏟子就在地上挖起了坑,準備將這一對情侶屍體葬在這片荒地上。
雖然這兩個人很無辜。
但涉及靈異就是這樣,總會有人死去。
馮全見慣了生死,兩具死屍對他而言再稀疏平常不過,和一件真正的靈異事件比起來,才死兩個人這已經算是很少,很少的傷亡了。
外麵一件靈異事件爆發,哪次不是死個幾十,幾百甚至是幾千人的。
沾染泥土的詭異鐵鍬雖然是一件靈異物品,但是用來鏟土也是可以的,並不會產生特彆的靈異現象。
“鬼湖啊。”
劉老板提著油燈,找了個草少的地方蹲了下來,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包煙,熟練的點燃,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
吐了個煙圈,劉老板才慢悠悠的說道;“這是得從一口棺材說起,那是擺放在太平古鎮祠堂後堂裡的一口黑色棺材.....這事情已經過去幾十年了,還是我小時候說起,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是小時候的記憶總有個彆幾件印象深刻。”
“那口棺材就是其中之一。”
馮全挖坑的動作停頓了少許,他看了看劉老板;“那口棺材有什麼特彆的?裡麵關著厲鬼麼。”
劉老板說道:“我從記事開始那口棺材就已經擺放在祠堂裡了,不知道那口棺材放在那裡多久了,大致是民國時期留下來的一口老棺吧,不過對於這麼一口老棺材我並不太在意,畢竟那時候的古鎮,家家戶戶都有備一口棺材的習慣。”
“直到有一天,我晚上出門撒尿,無意間來到了那祠堂附近,隱約之間聽到了一個女子的哭聲響起。”
“太平古鎮有很多忌諱,天黑不出門就是其中之一,第二個忌諱就是,夜晚不進祠堂.....那天我犯了兩個忌諱,我被哭聲吸引翻牆進入了祠堂,並且心中好奇,到底晚上是哪家的姑娘在哭泣。”
劉老板抽著煙繼續道;“我循著那個哭聲來到了祠堂的後堂,我見到了一口老舊的黑色棺材。”
“毫無疑問,哭聲是從那口棺材裡傳出來的,而且棺材的周圍有一灘水跡,似乎是棺材裡的人哭出來的眼淚。”
“也許是年少無知,也許是一時好奇,我以為棺材裡麵關著一個姑娘,所以我想去打開那口棺材把那個人救出來。”
“你打開了?”馮全放下鐵鍬問道。
劉老板笑道:“沒有,我試圖掀開棺材,結果卻被人攔住了,是一個不認識的人,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人的樣子,是一個穿著黑色的長衫,滿臉皺紋,死氣沉沉的老人,他攔住了我,並且微笑著讓我離開,勸誡我離開。”
“我當時腦袋有點蒙,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後來我才知道,祠堂後的那口棺材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姑娘關在裡麵,聽長輩講,那是一口空棺,遺放在那裡很久了,而且祠堂裡也根本沒有什麼穿著長衫的老人。”
“而這,是我第一次知曉小鎮的秘密,也是第一次涉足靈異圈。”
說到這裡,劉老板竟有些感慨起來。
“再後來怎麼樣了?”馮全繼續挖坑,聽著劉老板訴說著他以前的詭異經曆。
劉老板說道:“後來連續一段時間,祠堂裡都傳來了那個女子的哭聲,每當夜晚都聽的特彆的清楚,我那個時候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隻知道有一天,太平古鎮的一些老人做出了一個決定,將那口棺材運出祠堂,就和今天這一幕一樣,找個地方埋了。”
“埋了?埋在什麼地方。”馮全敏銳的察覺到,那口棺材的埋葬之地就是醞釀鬼域的源頭之地。
劉老板抽著煙眯著眼睛道:“埋在現實之外,活人無法涉足的靈異之地,那是通過一艘黑色的小船將棺材運走的,沒有人知道那口棺材運到哪裡去了,隻知道那一夜之後太平古鎮再也沒有了哭聲響起,一切又都恢複了安寧。”
“黑色的小船?那是什麼。”馮全追問道。
“老一輩講那是送死人離開的鬼船,活人如果上了船,則永遠沒辦法回來,不過這隻是故事罷了,用來騙小孩的,我並不信這一套。”劉老板這個時候露出一絲笑容。
笑容有些詭異,仿佛想到了一些特彆的事情。
“之所以活人沒辦法回來,那是因為他們不想活人乘坐小船回來,因為船上有一隻鬼,隻要乘船,就會遭受厲鬼的詛咒,遭受不詳和危險,任何人都沒有辦法避免,所以嚴格說起來那是一條不歸路也不算錯。”
馮全神色微動:“如果船上有鬼的話,把那鬼關押處理了不就行了?”
“也許那艘船就是那隻鬼。”
劉老板瞥了一眼:“年輕人總是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能送走死人的船你以為普通麼?算了,船的事情不多做討論了,說說你感興趣的鬼湖吧。”
“其實在你們來之前我就已經聽到了有關鬼湖的信息,當我聽到這些消息的一瞬間,我立馬就想到了那口運走的黑色棺材......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有情況的話,估計也差不多要發生了。”
“隻是沒想到,鬼船運走的棺材會最後形成鬼湖,甚至影響到了外麵。”
馮全皺起了眉頭:“所以,這就是鬼湖的真相?你之前不是說,鬼湖的失控是因為關押了太多的鬼麼?”
“我說的是鬼湖的起因,不是鬼湖的作用,那些人利用那口棺材做了什麼,不是當時我一個小孩子所能知道的。”劉老板說道。
“關於鬼湖關押厲鬼的作用我也是後來才慢慢推斷和猜測出來的。”
“原來是這樣。”馮全點了點頭。
這樣就很合理了。
這個劉老板隻是見證者,不是參與者。
“所以,找到那口棺材,處理棺材裡的那鬼,就能解決鬼湖事件了?”馮全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