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幫她嗎?
本來就性情安靜,後來為了與妖怪對抗就更少情緒波動的蘇幽槿,難得的心緒不寧甚至心如擂鼓了。
這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她卻覺得太久太久了。
她甚至想過,如果真的到最後堅持不下去了,她就跟妖怪魚死網破。
她死了,看妖怪是否還要她這具身體?
但是,隻要還是有一線的希望,誰會放棄自己的生命?
蘇幽槿琥珀色的剪水雙瞳似有淺淺的星芒浮現,幽幽暗暗,並不如何耀眼,卻恁的動人心魄。
看著蘇幽槿忽明忽滅的雙眸,就似看到了她想相信又不敢相信、起伏不定的內心。
真是一雙美麗的眼睛,蕭驍突然覺得壓力山大,如果讓這麼雙美麗的眼睛露出失望的表情,應該會覺得罪孽深重吧?
……
“你知道我身上的情況嗎?”蘇幽槿抱住躍進她懷裡的耳鼠,緊了緊雙手,指尖泛白,卻沒有任何逃避,雙眼直直的盯著蕭驍。
“你被狐妖附身了。”蕭驍很是乾脆利落,他覺得此事他們開誠公布是最好的選擇。
“狐妖……嗎?”蘇幽槿有些怔愣,“我隻知道是妖怪,卻不知道是狐妖。”
“啊~”蘇幽槿鬆開雙手,腿腳一個踉蹌,後退跌坐在躺椅上,頭垂著低低的,看不清表情,落在身側的雙手握得緊緊的,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有一根根細細的青筋浮出手背,縱橫交錯。
似是忍耐不住了,蘇幽槿抬起雙手捂住腦袋,還時不時的敲打幾下。
沉悶的撞擊聲顯示著不輕的力道。
耳鼠輕盈落地,雙爪不停的撓地,透出幾分顯而易見的焦灼。
蕭驍一驚,便反應過來應該是狐妖在作怪了。
除了最初的一聲驚叫,後麵的蘇幽槿一直很安靜,如果不是事先知情,如果不是那微微顫抖的肩膀透露了分毫,誰能知道她正在與一隻妖怪爭奪著身體的主權?
誰又能知道,她正處在命懸一線的危急關頭?
……
“唔~唔~”耳鼠轉過頭對蕭驍嘶吼著,全身緊繃著,地麵被它抓出一道道深深的爪痕,猩紅的豎瞳第一次毫無掩飾的在蕭驍的麵前流露了著急與擔憂。
蕭驍緊皺著眉頭,沒理會耳鼠的叫喚,目光凝重的定在蘇幽槿身上。
蘇幽槿已經控製不住的倒在了躺椅上,纖弱清瘦的身子蜷縮著,蕭驍甚至能透過並不薄的衣料清楚的勾勒出女孩鮮明的肋骨。
蘇幽槿的頭深深的埋進自己的懷裡,全身抖得厲害,不,應該說是全身都在筋攣了。
顯然她跟狐妖的爭鬥很激烈。
......
雖然並不確定自己應該怎麼做?但是事權從急,先試試看再說。
蕭驍上前幾步,“失禮了。”他伸手抓住蘇幽槿的手腕,過於纖細單薄的手感讓他吃了一驚,隨即他很快收斂心神,嘗試調動起體內的能量。
他不知道自己體內的到底是什麼,反正應該是某一種能量,就姑且這麼稱呼了。
幸好蕭驍之前曾嘗試調動過這股能量,畢竟任誰的身體裡突然出現一股莫名其妙、不知來曆的能量都會想儘辦法弄清楚的。
至少也要做到能為自己所操控的地步,不要到時反被其害。
蕭驍從下丹田處抽出自己的能量,途徑中丹田,沿著手臂輸進蘇幽槿的體內,徑直向上,流向蘇幽槿的上丹田,也就是泥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