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類身上的氣息不同於它所遇到的其他所有人類的氣息。
似乎更為的純淨,也更為的好聞。
讓它想起了它曾居住的那條河的清晨,清寒的空氣融入沁涼的水汽,沁涼的水汽布滿清寒的空氣,透明般的味道,卻滲出了一絲絲薄荷般的清涼與若有似無的甘味。
它總是呼吸著這樣的空氣,看著河上漸漸有金光浮現,波光粼粼,抬頭看去,便是一輪碩大的紅日映入眼簾,所有的一切都被籠上了一層如煙似靄的柔光,新的一天,開始了。
但是,它以後再也見不到這樣的清晨了。
它的家,沒了。
蕭驍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
“蠱雕。”
“桀桀”
蠱雕心領神會,緩緩降落,鬆開了緊緊抓住某隻妖怪的爪子。
某隻妖怪卻對此似乎毫無所覺,完全不知道它已經脫離“魔爪”了。
此時的它,是的。
雖然蠱雕就在一邊虎視眈眈。
不知名的妖怪委頓在地上,一動不動。
海藻般的綠色散亂的鋪在地上。
小小的身子似乎沒有一絲的起伏。
蕭驍挑了挑眉,緩步上前。
“你是誰?”
清朗的聲線在這方幽寂的角落響起。
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某隻妖怪似乎動了動。
這個人類是在跟它說話嗎?
可是,人類不是看不到它的嗎?
雖然它仍舊沒有抬起頭,卻不由得豎起了耳朵,細細聆聽著這個人類的一舉一動。
也再次不死心的想感知到這個人類的內心,卻還是以失敗告終。
“你為什麼堵住管道口?”
聽到這個問話,某隻妖怪出離的憤怒了,它一下子彈跳而起,“謔謔謔謔”
某隻妖怪神情激動,聲音尖銳,更是手足並用,手舞足蹈。
蕭驍看著某隻站起來隻到他腰際的妖怪跟個豆丁似的在他眼前蹦達,莫名的有些想笑。
不過,“咳咳”這樣也太失禮了。
眼前的這隻妖怪似乎對他剛才的問話很不滿,但是明明是很正常的問話啊。
它剛才不就堵在管道口嗎?
某隻妖怪大幅度的動作下,頭發紛紛散開,露出了其後的廬山真麵目。
這是河伯?!
河伯隻有大約四歲孩童的身高,全身的皮膚都是一種苔蘚般的綠色,有著大大小小的褶子。
一頭散亂扭曲如海藻般的綠發,顏色比皮膚要深一點。
背上還馱著龜背一樣的甲殼,綠的發黑。
臉上也都是褶子,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
因為憤怒而瞪得大大的眼睛,下頷處的胡須都一翹一翹的。
蕭驍剛想對眼前這隻口沫橫飛的妖怪說他聽不懂妖怪的話,耳裡,不,也許是心間卻驀的捕捉到了對方話裡的含義。
“又不是老朽願意的,那個奇怪的管子把老朽吸過去的!”
“老朽想掙脫,卻因為妖力損耗太多,根本無力抗拒。”
“幸好老朽聰明,橫著身子,才沒有被吸進去。”
“但是不進去,又出不得,老朽無數次的想擺脫那個狀態,卻因為太過虛弱,始終沒有成功。”
“更過份的是,那個管子裡的吸力還總是變得很大!”
“老朽簡直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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